“……夠了。不用唸了。”島津忠清表情陰冷的拿過雜誌,看了半天,才重重的丟了出去。“川上流,你覺得,這個事,應該怎麼搞?”
川上流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這個事情,不管怎麼看,這次都沒法善了了。他是越讀越心驚,越讀越害怕。雖然這個報道通篇都沒指明到底是誰,可是,那種種的暗示恐怕已經足夠傳達出,到底是誰做出了那麼喪心病狂的事了。終究符合身份的只有那麼幾個人罷了。
“會長,要不,還是起訴?”川上流想也不想的就說道:“這完全就是誹謗。只要我們告了,那還不是以告一個準嗎?”
島津忠清沉默了片刻,居然真的忍住了憤怒,沉聲道:“我們不能告,也沒法告。週刊文春這次可是小心得很,全部都用了春秋筆法,我要是主動去告對方損害名譽,不就等於承認了我就是那個當街行兇的S氏?而且……這玩意要是對方一心不認的話,那就更麻煩了。畢竟這種事也是真的沒有對證。”
川上流一時啞然,確實,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對方死不認賬的話,島津娛樂還能拿對方怎麼辦?畢竟有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來。
“真是麻煩啊。尤其是出了這檔子事,可以看出來週刊文春是真的不想和我們和平共處下去了。”島津忠清想了半天,終於做出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愚蠢的決定來。“告訴修文館那邊,讓他們也好好挖一挖週刊文春的黑料,有什麼都給我寫上去。然後……再找一找與我們有合作的那幾家,想辦法把週刊文春的囂張氣焰給打壓下來吧。他們總是這麼幹,想來也給了其他人不小的困擾吧。”
“問題是週刊文春現在的名聲太大,我們反而不好動手。”川上流分析道:“無論是我們也好,還是我們扶持起來的那幾個議員也好,都是不可能對週刊文春動用什麼出格的手段的。不然,反而要被人以爲是我們在仗勢欺人了。”
“是啊。誰能想到,週刊文春做下了那麼多事,最終居然還成了他們的保護傘呢。”他鬱悶的說道:“這個事情我也是沒有太多辦法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們要報道那就讓他們報道吧,我又不靠着這玩意來吃飯。就算他再怎麼黑我,一樣不會少了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來攀附我。比如……高島珠理奈。”
“高島珠理奈?那是誰?”川上流當然是迷茫的很的,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高島珠理奈這個十年前的人呢?既然川上流不知道,島津忠清當然也不打算過多的去解說。這種事終究不是什麼光榮的過去,作爲自己的粉絲,竟然主動的爲自己奉獻了一切什麼的……
現在高島珠理奈可是昭和女子學園高等科的教師,而且……還很有意向把學校中那些家境貧寒的女孩子介紹給自己……
這種事情,不管怎麼看都沒有必要再和川上流去說的。果然,叫珠理奈的,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麼。他沉默了片刻,將手中的鋼筆一丟,“週刊文春那邊,必須想辦法警告他們一下。你把我的話轉告給吳島徹也,他自然會知道該怎麼辦的。可惜,也只能收拾掉幾個狗仔罷了。那些社會的人渣,蛀蟲,垃圾,被消滅了也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可惜。”
“話雖這麼說,可是,可是……”川上流也爲難得緊,這個事又哪裡是輕易做得了,那可是至少一條人命啊。這麼隨隨便便就抹殺了一條人命的做法,川上流非常反感。這種草芥人命的惡事……
“川上,你不是要寫小說嗎?”島津忠清爲了寬慰自己的這個助理,反而開始胡扯亂扯一些歪理,根本就毫無根據。“既然要寫小說,這種事當然也就只有接受才行了。如果連這種事都接受不了,那麼,小說中那些更惡劣的情節,豈不是一直都沒法寫下去了嗎?”
“可是,可是這根本就不一樣吧?”川上流雖然反對着,卻沒有勇氣把這句話說出口,或許在他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還是太難了。他面對的,終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可以一言而決定自己生死的人。
“那麼,現在,川上,你的小說。有眉目了嗎?”島津忠清似乎也能感覺得到,川上流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也樂得就川上流本身的問題來聊一聊。在這方面,他還是非常的樂善好施的。“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和我說說你的小說的大概內容呢。”
“我……我想寫新島八重。我想將她的一生,完完整整的描繪出來。”
川上流的話斬釘截鐵,讓人確實是感覺到了他的決心。可是,這種決心又怎麼是可以亂下的呢?“爲什麼要是新島八重呢?就算是你的家鄉北海道,也有很多有名的英雄吧?如果是東北地方那就更多了,比如蘆名氏、會津鬆平氏、伊達氏、南部氏,都有不小的名頭。爲什麼選擇新島八重呢?”
“新島八重的地位……還是很特殊的吧。”川上流想了想,點頭道:“作爲一名女性,在那樣的一個年代,居然能成爲聖女貞德一樣的人物,我想,這是單純的用自身的勇氣所無法解釋的。”
“你說得對啊。”島津忠清對此當然也是認可的。“現在的人,已經有太多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來的了。像新島八重那樣,肯在危急時刻站出來保護自己家鄉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大多數人不過只會打嘴炮罷了。嘴上叫着什麼雖遠必誅,大搞窩裡橫,可真正有什麼來臨了,怕是立刻就要給對手跪下,求他饒自己一條狗命吧。”
“所以,請會長爲我的作品,起個名字吧。”
“……不如,就叫八重之櫻,如何?”
PS:川上流,要正式作家出道了。嗯,雖然不知道川上流先生看不看這本撲街,不過,總之拿來消費就對了。現在貴羣出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互相迫害……
11點睡到三點半(大約在一點數十分開始半夢半醒),睜開眼睛,真的好無聊啊,睡不着。怎麼辦呢。所以,那麼就這麼辦吧。於是,我打開了放映機。看着可愛的小鳥在不斷罵我的錄影,我覺得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