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她突然變得那麼驚恐害怕,這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夜晚歌。
她那樣的表情讓他心慌,感覺有很不妙的事發生。
“別碰我。”夜晚歌卻條件反射的猛然甩開他的手。
她霍然回頭,眼底有束幽暗的火焰,她戒備萬分的盯着他,厲聲問:“你究竟在跟什麼人做生意?”
帝御威整個人被她驚人的氣勢鎮住了,錯愕萬分的看着她。
他目光落在她身前的電腦上,看到那份郵件,頓時不解的問:“這是k國的一個組織發來的,怎麼了?”
“你跟這個組織的人、你們經常有生意往來?”夜晚歌大聲的質問。
“到底怎麼了?你爲什麼對k國的一個組織這麼感興趣?”帝御威的俊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疑惑。
“回答我的問題!”夜晚歌執着的要求。
所有人都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
林紫嫣走過來,看了一眼郵件,見帝御威遲遲沒有表態,便替他回答道:“k國是黑魂堂在歐洲的一個據點,這個組織是大哥前幾年收購的,怎麼夜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夜晚歌強自鎮定,蒼白着臉色搖頭道。
她雖然這麼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絕對不可能是隨便問問那麼簡單。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帝御威走過來扯她。
夜晚歌卻用力掙脫開了,像是對他避之不及一樣,她低着頭,“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說完,也不顧其他人莫名其妙的表情。
飛快的衝了出去,衝回房間,把門鎖起來。
一會兒,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斷掉下來。
有些陰影她以爲已經過去,可是卻在不經意間又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她做血玫瑰特工這麼久,也查不到那個組織的下落。
沒想到那個組織竟然落入了帝御威的手中。
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呢?
想起那個組織,她就不可避免的回憶起潛藏在心底的夢魘。
夜晚歌揹着牆壁緩緩坐在地上,抱着膝蓋哭起來……
而書房裡的人則是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夜晚歌這是怎麼了?
“不過是k國的一個小組織而已,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蕭雲崢面對一室的安靜,只好出聲打破了僵硬。
歐陽魅摸了摸下巴:“難道夜晚歌是被這個組織嚇到了?不應該啊,她是血玫瑰的特工,連大哥的黑魂堂都不怕,又怎麼會畏懼一個小國的小組織?”
帝御威默不作聲,想起剛纔夜晚歌那種極度驚恐,他就心煩。
只不過是k國的一個小組織,至於讓她這麼害怕?如果不是她今天特意問起,他只會當k國是黑魂堂的分部,並不會有多大在意。
可是夜晚歌的反應實在超乎他的預料,他真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那麼大的反應。
以她血玫瑰頭號特工的身份,壓根不可能對黑道人物、組織有什麼害怕的。
更何況是那樣一個小國的不起眼的小組織。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
夜晚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連晚餐也是艾莉管家派人送進房給她用的。
她一直沒有出來過,也沒有和任何人交流。
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Www⊕Tтká n⊕c○
“夜小姐,主人叫你去他的房間。”
很久,才傳來夜晚歌的迴應聲:“嗯,我知道了。”
她的臉色依舊很蒼白,一點也不想動。感覺時間在緊張的心跳中飛快的流淌,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然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傭人再一次的提醒,夜晚歌知道她不能再逃避了。
認命的站起身,擦乾眼淚打開門,跟着傭人出去。
夜晚歌扶着樓梯的手指抖了下,卻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今天她在書房那麼大的反應,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帝御威沒有在那時候逼問她,而是等到這時候纔派人找她,定然是要她單獨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他只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真相她不可能告訴他。
那是塵封在她心底無法抹去的陰影,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磨磨蹭蹭的來到帝御威房間的門口,傭人替她打開門,然後就退了下去。
夜晚歌走進去,房間裡格外明亮的燈光照射出來,她乾淨的臉上顯出幾分柔弱,纖細的身影被燈光拖得長長的,就像白光裡的一朵小雛菊,少了幾分強悍,多了幾分令人心動的單薄柔弱。
帝御威坐在大牀。上,目光靜靜的看着門口上的她,他臉上並無甚表情。
只是看到夜晚歌那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臉蛋,她盈盈垂下的睫毛像蝴蝶般輕盈,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這樣的她真美,有點無助柔弱的氣質,更增加了憐憫感。
他的心猛然一跳,感覺自己的心被無盡纏綿的絲線緊緊的纏繞起來,一點點收縮,隱隱作痛。
突然心中泛起莫名的悲哀感覺,覺得她就像水裡倒影的雲朵,明明那麼近,卻遠得捉摸不到。
她的心,他無法感受到。
夜晚歌站在原地未動,帝御威卻已經從華麗的大牀。上走下來,在她緊張的呼吸中,走到了她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所有光芒,她一下子置身在黑暗中,那種像噩夢裡的感覺從她記憶力蔓延,讓她忍不住發抖起來,想要退後一步,卻被他大手掌緊緊握住了腰肢,無法在動一下。
帝御威低頭盯着她,眼裡是幽冷如狼的光,卻又帶着壓抑的火熱,充滿矛盾和危險。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今晚叫你過來的目的。”
他在這之前已經派人調查過,夜晚歌無論是跟k國還是那個小組織都毫無交集,他想不通她爲什麼會是之前那麼大的反應,這個問題的答案唯有從她的嘴裡得知了。
“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我什麼時候害怕了?”夜晚歌故意裝作不知。
帝御威的眼神幽暗,粗糲的手掌緩緩從她的衣服探進去,撫過她戰慄的肌膚,直到滑到左胸下的心臟。
他的手掌正按在她心臟上,那溫度卻讓她不寒而慄,好像下一刻,他就會徒手取出她的心來。
“你的心跳那麼快,還說自己不害怕?”
夜晚歌的脣白了白,她低頭想避開他逼人的目光,但卻躲不開那種撲面而來的壓力。
她的脣顫了顫,咬住牙:“你現在這樣,能不讓人害怕嗎?”
帝御威卻盯緊她的表情,聞言冷哼:“說謊,你是那樣膽小的人嗎?若真是那樣,你就不會加入血玫瑰,再說我從未感覺到你怕過我。”
他的聲音隱隱帶着怒氣和失望。
該死,他寧願她像以前那樣對着他反抗反擊,也不願看到她如此努力把自己包起來,隔絕任何人的介入。
這讓他焦躁,憤怒,不能接受。
“以前是因爲我不完全瞭解你們黑魂堂的實力,今天我才發現,你們實在是太龐大太可怕了,血玫瑰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
“哦?”帝御威挑眉,將信將疑。
夜晚歌知道單單這樣說他肯定不信,於是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吧,k國的那個小組織,血玫瑰之前也盯了很久了,準備派我去圍剿,收歸己用,只是我還沒有出手,就聽說他們已經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在此之後我再也查不到那個組織的下落。我之前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量,能讓一個歐洲的黑道幫派在一夜之間覆滅,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是你的黑魂堂乾的,那一切就合理,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你的黑道王國的實力。我曾經刺殺過你,現在又落到你的手裡,你說我能不害怕嗎?”
這個理由很充分,帝御威果然信了,他雙手捧着她的臉,惱火的眼眸緊緊鎖住她的視線,抓狂道:“不許你說怕我,以後我會對你很好,讓你愛我,不許你怕我,知道嗎?”
幾乎是命令加誘惑的語氣,卻帶着孩子氣般的執拗和不甘。
夜晚歌覺得他的眼神裡有種如鋼鐵般的執着,讓她幾乎動容,幾乎相信他的話。
“我不會愛你。”她淡漠的側開頭,避開他灼熱期待的視線。
帝御威氣息一凝,幾乎想擰斷她的脖子,這個女人永遠能在你最激動的時候,打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