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發小,張立帆,他身邊的這位漂亮的新娘子是他的老婆,古美喬。”這邊,東方閻領着夜晚歌來到今晚婚宴的主角面前,笑着向她介紹。
“你們好,恭喜,新婚快樂!”夜晚歌跟他們點頭道賀。
張立帆笑着打量着她:“你就是夜晚歌吧,果然很漂亮,難怪閻這些年對你念念不忘。”
“你認識我?”夜晚歌驚訝。
張立帆咧嘴呵呵:“能讓閻帶在身邊,還這麼正式介紹給我認識的女人,不是夜晚歌還會有誰?我這兄弟對你可忠心着呢,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他身邊有別的人,怎麼樣?這樣專一的好男人值得嫁吧?”
夜晚歌紅着臉,被他說得快不好意思了。
“你這小子,真多嘴!”東方閻立即埋怨。
“我這不也是爲你操心嗎?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跟夜小姐把婚事給辦了,讓我也喝喝你的喜酒啊。”張立帆攬着他的肩膀問。
“你放心,有那麼一天的時候一定請你,到時候紅包準備足了。”東方閻笑着跟他調侃。
“肯定不會比你給我的少。”
兩個男人說笑的時候,夜晚歌的目光落在對面的新娘子身上。
古美喬是典型的東方面孔,典雅秀氣,純白色婚紗柔和地包裹着她曼妙的身軀,拖地的長紗,繁複的蕾絲,長紗的尾端用陰線穿墜着水晶碎片,她眼瞳深邃卻又淡靜,如同蓄滿着無數情感的大海一樣,微卷的髮絲垂下幾縷,慵懶的和她臉上的淡靜形成了巧妙的衝擊,令她整個人美得讓人難以將目光移開半分。
都說女人做新娘子的時候是最美的,果然不假!
夜晚歌的心裡不由的劃過一絲羨慕。
只可惜,自己這輩子是不會再有這麼幸福的時刻了。
見完新郎新娘,東方閻也沒辦法一直陪着夜晚歌,許多圈內的朋友找他,夜晚歌剛好得了一個空,想自己到處看看。
在一樓宴會廳先逛了一圈,又去二樓。
二樓人似乎更加多,全是一些軍政界的朋友,也有一些酒水餐飲,夜晚歌對這些人都不熟,所以也懶得湊上去,自己隨便拿了兩個小蛋糕吃掉了,打算乘外面的扶手電梯去一樓。
剛走到電梯那裡,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
“夜晚歌!”
不算善意的語氣。
夜晚歌轉過頭,就見一身玫紅色抹胸禮服的金巧巧,風姿曼妙地踩着高跟鞋走過來。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怎麼張首長兒子的婚禮,也請了你嗎?”金巧巧一上來就出言譏諷:“據我所知,你爸爸出資支持的政客可不是張首長這邊哦?”
“我今晚是陪一個朋友來的,跟我爸爸無關。”夜晚歌淡漠的回答。
政商之間的關係她不懂,不過她也清楚,每一個大選的政客背後一定會有富商的支持。
聽金巧巧的意思,她父親夜穆尚並不是支持張家跟東方家這邊的。
這會是林月娥反對她跟東方閻在一起的一個原因嗎?
“朋友?什麼朋友?男的?”金巧巧眼睛一亮,立即追問。
夜晚歌不想跟她廢話,轉身就準備上扶手電梯。
“那就是男的了?”金巧巧從身後扯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放手!”夜晚歌皺眉喝道。
金巧巧滿臉的惡意,輕蔑的出聲:“夜晚歌,你不是跟帝少在一起嗎?這麼快又勾搭上一個男人,你這不是公然背叛帝少嗎?”
那次富豪相親會,帝御威選中了夜晚歌,她可是嫉恨了很久。
她從來就不認爲自己會輸給夜晚歌。
本以爲帝御威對夜晚歌也就是玩玩,根本不可能跟她來真的,沒想到後來她竟然還真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兩人婚事的報道。
金巧巧這下可氣壞了,以爲夜晚歌真的那麼好命,居然可以嫁給帝少那樣的男人。
沒想到今天這場婚宴,卻讓她發現夜晚歌是陪着其他男人一起來的。
這要是被帝御威知道了,一定會跟她分手!
“關你什麼事!”夜晚歌臉色清冷的甩開她。
金巧巧身子不穩,後退了兩步,不服氣道:“揹着帝少跟別的男人往來,夜晚歌,你等着瞧!”她一定會把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證據,放到網上,讓帝御威看見。
夜晚歌懶得理會她,轉身就上了下去的扶手電梯。
來到一樓宴會廳裡,裡面盡是一些名流達貴穿梭其中。觥籌交錯,倩影四溢,悠揚的鋼琴聲潺潺流暢在和諧的空氣中。
各色男人們手中端着芬香四溢的紅酒,或是攀貴,或是顯擺。一些打扮或是妖豔,或是高貴的單身女人們嬌笑着晃動着手中的高腳杯,杯中的紅酒盪漾出一波又一波的漣漪,輕抿一口後,便開始四處打探,巴不得在此場合能夠成功的吸引一個或是多個身家顯貴男人的注意力……
站了片刻後,夜晚歌覺得室內的空氣有些壓抑,她想要出去透口氣。於是,她悄悄的推開宴會廳後面的大門,來到空曠的花園裡。
防彈玻璃門擋住了宴會廳裡的喧鬧氛圍。
夜晚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後,將自己投坐到滿地的青草上。
“恩……用力點……我要……我要……” 突然,周圍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劃破靜謐的夜空,清晰的傳入她的耳膜。
夜晚歌微微蹙眉,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嗎?視線不由自主的向聲響的方向看去……
原來是有人躲在這裡親熱!
“魅,會有人來呢,被人發現怎麼辦?”
“怕什麼,你不覺得揹着新婚老公,跟我在這裡偷情很刺激嗎?”莫名熟悉的嗓音。
夜晚歌聽出這聲音是歐陽魅的。
他剛纔那話,難道和他偷情的女人……
夜晚歌不敢相信的看過去——
那邊的草地上,被歐陽魅壓在身下的女人,不就是今晚婚宴的新娘古美喬嗎?
天哪,竟然讓她撞見新娘跟其他男人的姦情?
他們居然就在宴會外面的草地上……這也太瘋狂了吧?
夜晚歌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連忙轉身離去。
卻因爲走的太急,結果高鞋跟一崴,斷了……
真是悲催到家。
夜晚歌只能瘸着一條腿回到宴會廳。
宴會廳裡依舊衣光鬢影,高雅有致,完全沒人發覺後花園裡有人正在做着苟且之事。
夜晚歌強迫自己做深呼吸,裝作什麼事都沒生過一樣往外走,可一邊腳跟已經斷了,爲不被人看出異樣,夜晚歌只能夾緊膝蓋一路小碎步走,好不容易挪到泳池邊上,她探頭往出口處的地方張望,還好還好,因爲時間尚早,所以出口的地方沒多少記者。
夜晚歌瞅着打算溜出去,餘光便掃見一道黑影掠過,只聽嘭一聲,她的皮膚被扯緊,裙子的吊帶斷了。
夜晚歌大叫不好,用手趕緊捂住胸口,卻疏忽了背後,很快一股推力侵襲過來,腳底在光滑的馬賽克上滑了一下,鞋跟徹底斷掉,身子直直往後倒……
後面是二米多深的游泳池。
撲通……濺起一池水花,夜晚歌幾乎是像毫無浮力的石頭一樣直接沉到池底。
池底鋪着五彩的鑲邊石塊,印着搖擺的波紋像是碎掉的鑽石。
夜晚歌感覺自己被丟進了一個玻璃缸,手腳胡亂掙扎,卻怎麼也浮不起來。裙襬像傘一樣在水裡撐開,而後背的吊帶已經被扯斷,所以整個上半身的布料失去束縛力,直接從胸口開始散開……
夜晚歌還得用一隻手摁住胸口,嘴裡不斷嗆水,耳邊卻能清晰地聽見岸上人的尖叫聲,奔跑聲,甚至還能聽見相機的閃光聲。
隨後清脆的又一聲“撲通”,緊跟着是岸上有人喊了一聲:“少主……”
夜晚歌那時候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手也漸漸鬆開胸口的衣服。
恍惚間彷彿看到有人往自己這邊遊,不斷撲騰出來的水花遮掉了她的視線,再有感覺的時候是因爲纏過來一條手臂,直接從後背繞到她的前胸。
胸口的裙已經完全鬆掉,他手臂纏壓的地方剛好是……
“唔……”夜晚歌無力掙扎,喉嚨口出悲鳴。
天,乾脆直接讓她死在水裡吧,這樣被拉上岸也是半裸的吧,岸上守着那麼多記者和攝像機。
“唔……唔……”她半浮半沉地喊,手去推身後的人。
胸口那雙手將她箍得更緊。
“聽話,別怕,他們什麼都看不到!”微微氣喘卻依舊帶着某種堅定力量的聲音,像是從天堂傳來。
夜晚歌想回頭看他一眼,可已經沒有力氣轉身。
身子被男人帶着又往上浮了一點,然後胸口那雙手消失了,男人在水裡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裹住夜晚歌的前胸,就那樣半摟半推地將她帶上了岸。
岸上全是人,攝像機追着他們跑。
夜晚歌全身溼透,劇烈咳嗽。身上裹着男人的外衣,被他橫抱在懷裡,穿過草坪和臺階,也穿過千百人羣和目光。
“馬上去醫院!”
“是!”
這是夜晚歌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點聲音,帶着低沉的磁性和威懾力。
她努力撐開一線眼皮,刺烈的燈光從頭頂照下來,她卻只能從那一片白熾中看到一個模糊的下巴。
“少主,我……”夏紫茵滿臉驚慌的想過去解釋。
銀炫冽臉色陰霾的轉過身,眼裡一閃而過一抹殺意,聲線極其寂冷,“你最好希望她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抱着夜晚歌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