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能主動關心自己,親自己一下嗎?
這樣想着,帝御威的胸口好像堵着了一般,濃烈的男性佔有慾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幹嘛?”夜晚歌試探的靠近他。
她纔剛走進幾步,帝御威突然伸手一扯,將她扯到懷裡。
夜晚歌來不及反應,帝御威密集的深吻下來。
她被他吻的幾乎窒息。
在夜晚歌快要斷氣的前一秒,帝御威才鬆開她。
夜晚歌連忙大口吸氣,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發現帝御威已經離開了。
帝御威不在,夜晚歌便喝了幾口水,準備出去外面看看海。
還沒走出別墅的大門,一名黑衣人便攔住了她,“夜小姐,主人吩咐,您就待在這裡,一會兒就要用晚餐了。”
晚餐?
“現在幾點了?”夜晚歌確實覺得有些餓。
“現在五點半,您就在主客廳等着,晚餐應有盡有。”黑衣人說完便不再等她說話,直接拉上了雙開的紅木大門。
應有盡有?
夜晚歌很難理解這四個字。
……
一直到傭人來叫夜晚歌去用晚餐,她才理解什麼叫應有盡有。
真正的應有盡有。
夜晚歌本以爲晚餐是在主客廳旁邊的餐廳裡,沒想到那女傭人帶着她七繞八繞,繞過一棟又一棟的小樓閣和花園,最後纔到了一個偌大的海邊。
雖然別墅的邊上就是海,但如果說蝕骨海邊也不太恰當,因爲沙子已經全部被除乾淨了,腳下是綠油油的草地,一旁種着樹,而草地上,放着一張方形的長桌。
說是長桌一點都不爲過,因爲它很長很長,一直從夜晚歌站的這頭延續到靠近海的那頭。
長桌上鋪着乾淨整潔的桌布,上面,是數都數不完的山珍海味。
幾乎,全部是海鮮。
夜晚歌走過去,只掃一眼,她便知道,這些都是經過精心烹調出來的,搭配得當,色香味俱全。
這些就是晚餐?
這也……太奢侈了一點吧?!
這麼一大桌,就算是十個人也不吃完啊!
“愣着做什麼?”帝御威站在長桌的最前端,手邊,是一個bbq燒烤架。
夜晚歌剛走過去,看了一眼燒烤架上的東西,詫異的問道:“你……居然會燒烤?”
他會做飯也就算了,居然這種自制燒烤也會?
他不嫌棄油煙大麼?
“怎麼?不行?”帝御威頓住手裡的動作,將烤好的魷魚和紅花蟹分別刷上甜麪醬和胡蘿蔔醬,裝在盤子裡遞給夜晚歌。
“你……這是烤給我吃的?”夜晚歌看着盤子裡的冒着熱氣的食物,不由得舔了舔嘴脣。
帝御威輕咳一聲,俊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你不吃,我自己吃了!”
“給我!”夜晚歌當然不會拒絕,癟了癟嘴,端着盤子便坐到桌子邊,開始吃了起來。
他烤好現成的,她不吃白不吃。
烤的程度恰到好處,肉很嫩。
沒想到帝御威燒烤的手藝也這麼好……
許是因爲餓極了,夜晚歌三口並做一口塞,吃着便咳嗽了幾下,驀地,身後傳來一聲極輕而又溫柔的聲音:“慢點,別急。”
她一怔,嚼着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他居然輕聲細語的叫她慢點,別急……
這樣溫柔的男人,還是帝御威嗎?
夜晚歌有些錯愕轉過頭,發現男人依舊在烤着,頎長的身體背對着她,似乎剛剛說話的人,並不是他。
難不成是她剛纔幻聽了?
用完晚餐,兩人沿着海邊靜靜的散步。
此時已近黃昏,大海依然波瀾壯闊,海面上有夕陽灑下的萬縷金色光芒,彷彿披上了一層絢麗的輕紗。
夜歌默默的看着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微微的抿着嘴脣,側臉英俊至極,可卻不再冷厲清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從無情冷酷的惡魔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像是有所感言,帝御威側過臉來,微微一笑:“你累了嗎?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吧!”
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細微的風聲從耳邊悄悄掠過,空氣中有着草木的清香,幽涼而舒緩。
他們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四周都是參天的樹木,頭頂上綠葉蔽日,四周望過去都是粗壯的樹幹,倒是個絕佳隱蔽的地方。
帝御威攬住夜晚歌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她長長的頭髮鬆鬆的挽起,露出白皙幼嫩的脖頸,他忍不住的低下頭去,溫熱的脣便落在了那片白皙滑膩的肌膚上。
夜晚歌沒有避開,身體卻微微的一顫,任由那溫潤的吻在自己的頸間來回摩挲,她只是微低着頭從樹木的縫隙中望着不遠處的海面,滿目悵然。
而這時帝御威的薄脣已經移至了她的耳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噬。
夜晚歌不由自主的輕嗯了一聲,引來男人一陣輕笑。
帝御威攬在腰側的手臂撫上夜晚歌的肩,將她轉身與他面對,修長的手指捧住她的臉,溫熱的吻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脣上。
這是一個溫柔至極的輕吻,淺淺的摩挲,小心翼翼的試探。
夜晚歌的理智被一點點的抽離,她不由自主的抱緊了那個修長挺拔的身軀。
帝御威的手指慢慢的滑入她的發間,溫柔的吻也漸漸變得炙熱而濃烈。他的吻攻城略地,而那一隻不安分的手也已緩慢而輕柔的開始從她的發間往下移動。
這個時刻四周萬籟俱靜,沒有任何聲音,唯一能夠感覺的只有那隻火熱的手掌。
帝御威手指的滾燙溫度讓夜晚歌一驚,可是身體早就被撩撥的意亂情迷,他清楚的知道怎樣做能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但是,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夜晚歌竭力剋制住渾身泛起的一陣陣蝕骨的感覺,拉住他的手,喘着氣說:“帝御威,等一下,這裡是外面。”
“有什麼關係?這裡又沒有人!”帝御威低低的一笑,俯身下去一點點的去親吻着她的身體,帶着迷醉又好像膜拜似地深深的吻着她的甜蜜。
像是有電流擴散至全身,此時好像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這場激情的蔓延了。
“不行!”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沒辦法停止了,夜晚歌用力推開他的頭,有些惱怒的說:“你就只顧着自己的欲—望,也不考慮我的感受,我不要在這種地方。”
帝御威的脣慢慢的離開她溫熱柔軟的身體,擡起頭來,漆黑的眸子中仍有未褪的情—欲,他慢慢的把夜晚歌的衣服拉好,然後將她攬入懷中。
“對不起,”夜晚歌的耳邊拂過一聲低低的嘆息,帝御威低聲抱歉:“我不應該不顧你的感受,但是我剛剛這樣對你並不只是因爲欲—望,而是情到濃時,情不自禁。”
夜晚歌的心中浮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滋味,他這樣算是真的愛上她了嗎?
或許她真應該考慮一下,從心底接受他。
儘管帝御威以前傷害過她,可是他已經極力去彌補了。
而東方閻,他只是她的過去時,無論她怎麼懷念,他們的過去都已經回不去了。
她應該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暗暗的喟嘆了一聲,夜晚歌回報住他,擡起頭來,柔聲說:“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是真的接受不了在野外親熱。”
帝御威邪魅的黑眸中滿是愛意,低頭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笑着說:“我的歌兒真是善解人意,現在天氣有點涼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好。”夜晚歌順從的點了點頭。
帝御威攬着她的肩膀慢慢的朝屋子走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話,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突然側過頭來,溫熱的嘴脣擦過夜晚歌的耳際,語氣含糊曖—昧的說:“到了房間裡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
夜晚歌的臉上不由的一熱,鼻子裡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臉紅了?”帝御威輕輕的笑了起來,戲謔的說:“不過,你臉紅的時候其實更好看。”
夜晚歌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去,臉上卻好像更紅了些。
帝御威呵呵的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走進別墅裡。
夜晚,微風撩起輕薄的紗簾,如水的月光從縫隙中灑落進來,整個房間都好似被籠罩了一層夢幻般的銀色。
帝御威藉着半明半寐的月色看着夜晚歌伏在自己胸前的側臉,她閉着眼睛,長翹的睫毛會隨着每一下輕柔的呼吸而微微的輕顫。秀長的眉毛,挺直的鼻樑,紅潤的嘴脣,那樣熟悉的容顏,極其的誘人。
這個女人的身子雖然留在他身邊了,可是心又在哪裡呢?
他在等,等她有一天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心交給她。
帝御威低下頭輕輕觸碰那光滑的額角,只要她不再抗拒,不再逃避,只要她能一直待在自己視線所及的地方,這樣他就會覺得莫名的滿足。
夜晚歌輕輕的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嘟囔了一句:“你想什麼呢,爲什麼還不睡?”
“沒想什麼,”帝御威笑了一下,嘴角冷峻的線條瞬間柔和了起來:“過一會就睡了。”
“睡不着嗎?”夜晚歌的脣角悄無聲息的彎出一抹促狹的笑意:“是什麼令你夜不能寐,難道是因爲這海邊的月色太撩人?”
半明半寐中,英俊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漆黑的眸子更深了幾分,靜默了片刻,帝御威忽然笑了起來,低下頭貼在夜晚歌的耳邊曖昧的低語:“看樣子你還是不太累,那麼現在再做做前面做過的運動?”
“你覺得這樣說我就會害怕嗎?”夜晚歌揚起眉梢,肆無忌憚的同他對視。
“我可沒說你會害怕,只不過……”帝御威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剛剛不知道是誰在拼命的討饒呢?”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似笑非笑的說:“怎麼,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又想做運動了?”
“你……下流。”夜晚歌漲紅了臉,嬌羞的樣子卻看得帝御威更加的火起。
“我下流?”帝御威暗啞的聲音裡充滿着毫不掩飾的欲—望:“可是有人就偏偏喜歡我下流。”
“我沒有!”夜晚歌又羞又惱的否認:“我纔不喜歡你那樣呢。”
帝御威不置可否,只是低頭吻上了渴望已久的紅脣,他的吻越來越火熱,連呼吸中都好似帶着情—欲的氣息。
夜晚歌在他懷裡漸漸軟下去。而這時他卻離開了已微微紅腫的嘴脣,從後面抱住她柔若無骨的身體,熱熱的呼吸全都噴在了她的耳邊:“乖歌兒,想要了?既然你想要,那麼作爲男人一定會滿足你所有的需求。”
“我纔沒有……”夜晚歌下意識的反駁,可是那話說出來卻更像是在撒嬌,帶着微顫的尾音,聽的帝御威更加熱血上涌。
帝御威慢慢的把她的耳朵和脖子吻了一遍,氣息也越來越炙熱。
“不要!”夜晚歌想要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還說不要?”帝御威低低的笑了一聲,啞着嗓子說:“都這樣了,還說不要,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夜晚歌的臉一下子就紅的像是天邊的晚霞,她拉起薄被就鑽了進去。
帝御威呵呵的笑了起來,將她的被子整個的拉下,露出肌膚上佈滿的吻痕,幽深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深沉。
他進一步的引導她,聲音暗啞的問:“現在還是說不要嗎?”
夜晚歌難耐的扭着腰,卻仍然強自嘴硬的說:“我不說了,隨便你!”
“真的隨便我?”帝御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戲謔的問。
“討厭,你不想要算了。”夜晚歌嬌嗔的聳肩,無所謂的說:“我想睡覺了,你要玩遊戲自己去外面玩。”
帝御威笑了一聲,故作愁眉苦臉的說:“這個島上除了你沒有別的女人,你讓我去和誰玩,要不然過幾天回到s市裡我再去找別人玩這個遊戲?”
“你……”夜晚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敢!”
聽到夜晚歌惡狠狠的話,帝御威卻愉悅無比的笑了起來,低下頭從她的額頭一路往下吻:“我當然不敢,家裡有這麼兇的一隻母老虎在呢。”
“你說誰是母老虎?”
“我說錯了,你當然不是母老虎,其實你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帝御威說完這句話,再也忍不住反身將她壓倒了身下。
兩人極致纏綿。
事後,夜晚歌全身無力的癱軟在牀上,被汗水濡溼的頭髮緊緊的貼在她的額上。帝御威抱着她,愛憐的幫她撥開散亂的頭髮,輕輕的在她的額前印下深情的一吻。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着,一室的靜溢,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可這一切卻太過美好,美好的就像是虛幻的夢境。
*
第二天夜晚歌醒來後,發現帝御威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起牀下樓,用了早餐。
便一個人在這個島上閒逛起來。
路過一處閣樓的時候,夜晚歌遇到了幾個騷擾者。
“你就是昨天,將鬼炎打趴下的那個女人?”一個黑衣男人用驚訝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夜晚歌。
夜晚歌擡起頭,清冷的眼光在這幾個人身上掃過,依舊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這幾個黑衣人都是帝御威的手下,常年在島上替他辦事。
昨天他們聽說,主人竟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而這個女人身手了得,竟然將他們的小隊長鬼炎打趴在地上。
這讓他們紛紛感到好奇。
究竟是什麼女人,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本事,能在幾招之內打趴下鬼炎。
何況她還是主人的女人!
他們很想一窺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但都沒有機會,不成想今天在這裡碰上了!
“看着也不是多麼的傾國傾城啊!有那麼大的魅力嗎?竟然讓主人將她帶來這裡?”其中一人用狐疑的眼光看着表情淡漠的夜晚歌。
其他幾人聽到此言,也紛紛應和。
“小姐,可否賞個臉和我們吃頓飯?”既然主人對這個女人態度不凡,那打好交情應該是沒有錯的。
夜晚歌頓了下腳步,看了一眼表情還算恭敬的黑衣男人,沒有開口的樣子。
“小姐,若是您不想和我們幾個吃飯,那您需要什麼嗎?就算是再困難我們也替您辦到!”那幾個人趁機巴結。
夜晚歌眉頭一挑,這幾個人可真夠煩的,簡直像幾隻嗡嗡叫的蒼蠅!
“我倒是有一件事,請各位幫忙!”夜晚歌眼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光。
那幾個黑衣人面露喜色,立刻說:“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一定幫你辦到!”
“就是就是,對我們幾個來說,天底下還真的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們!”
夜晚歌微微一笑,隨即擺平了臉冷聲說道:“那就請你們自動消失,我不想看到你們!”
話音剛落,剛剛喜笑顏開的幾個人頓時呆在了當場,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想着他們幾人本就是主人手下有頭有臉的人物,對夜晚歌如此恭敬奉承,一半是因爲夜晚歌確實讓他們覺得很敬佩,最多的怕是因爲帝御威對她的與衆不同。
可是現在,夜晚歌竟用如此放肆的態度,對待他們,他們自然是心裡不痛快。
果然,其中一人面目不善的男人站了出來:“小丫頭,不要如此目中無人,我們也不過也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你這是什麼態度!”
夜晚歌懶得理會,聽到那男人不滿的抗議,她準備走自己的路,讓他們去說吧。
看到夜晚歌不屑的表情,那人終於發怒:“你個臭丫頭,竟然輕視我?”說着便擋在了夜晚歌的面前,橫眉怒眼。
“讓開!”夜晚歌冷冰冰的說。
那人嘲諷的笑一聲,說:“道歉,就讓你過去!”
道歉?
夜晚歌冷笑一聲,對於夜晚歌來說,她和帝御威有一個出奇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不會道歉,就算是自己錯了,夜晚歌也不會親口說“對不起”,況且讓她給這幾人道歉,簡直就是妄想!
“好狗不擋路!”
幾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女人比喻成一隻狗,任誰都會怒髮衝冠吧。
“好你個臭丫頭,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你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女子,您可真是有本事!”眼看着這男人的拳頭就要落下來,夜晚歌立刻出口喝道。
差點就落在夜晚歌臉上的拳頭,硬生生的收住了,夜晚歌還明顯的感覺到,臉頰上有一道勁風掠過。
清冷的雙眸對上男人爆烈的雙眼,她知道他們是對帝御威有所忌憚,而不是真的不想對她動手。
“你要是真覺得你打一個女人,能讓你更加威風,那就別客氣了!”算準了這男人不會動手,夜晚歌便向前走了一步,將自己推向更危險的地步。
兩個人僵持下來,一個是氣急敗壞的獅子,一個是悠哉遊哉的狐狸,氣氛很尷尬。
終於,旁邊的一個小男人看不下去了,上前硬是拉開了暴躁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語:“別鬧了,她可是主人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主人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暴躁男人不服氣道。
“可是她卻是主人唯一一個帶來這裡的女人,說明主人對她的態度不一般。”小男人提醒。
“不一般?怎麼個不一般法?主人不過是想玩玩她,難不成還真把她娶了,讓她成爲這裡的女主人嗎?”暴躁男人狂傲的說。
“也許真的有這個可能。”
“我不信,她憑什麼讓主人娶她?憑什麼做這裡的女主人?除非她能打得過雷諾,否則我纔不會承認她是主人的女人,有這個特權,隨便教訓我們這些手下。”暴躁男人冷哼道。
他身後的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除非她能打得過雷諾,否則我們不服!”
“她根本配不上主人,應該滾出這裡!”
雷諾?
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就在這些人敵視她的時候,夜晚歌的記憶突然回到了自己在血玫瑰島上訓練的時候,每一次訓練不合格的時候,教官都會說一句:“你們這羣蠢貨,連雷諾的一半都不及!”
當時她還在想,雷諾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能讓這些教官這麼念念不忘?
難道就是他?
雷諾完成了畢業任務,順利離開了血玫瑰島後,就一直在這裡給帝御威辦事。
帝御威果然不簡單,能夠讓血玫瑰島所有教官都滿意的學員,替他效命。
不過,如果夜晚歌再回到血玫瑰的話,一定會聽到這樣的話:“你知道嗎?我們上一屆有個叫夜晚歌的,她簡直是所有人的噩夢,因爲她心狠手辣,殺了島上所有的人!”
不過血玫瑰島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所以夜晚歌也沒有機會回到那裡,聽那些人說這些話。
不過到底是雷諾的本領高一點,還是夜晚歌更勝一籌,或者只有比過之後才能得出判斷!
“你們怎麼確定我打不過雷諾?”夜晚歌冷眼看着他們。
“不如你們比試一場,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黑衣人提議。
“無聊!”夜晚歌神情淡漠,想要離開。
“你這麼說是不想比,還是不敢比?”黑衣人在她身後問道。
夜晚歌身形頓了一下,轉過頭來:“你們叫雷諾出來。”
這些人的語氣裡都透着對她的輕蔑,好像她根本配不上帝御威似的。
這讓夜晚歌莫名的不爽。
何況,她也真是想跟這個雷諾較量一下。
“好,你等着。”
雙方對峙着。
二十分鐘後,一個男人從這些黑衣人身後,來到夜晚歌的面前。
這人一身軍綠色大衣,黑色長筒靴,墨鏡酷酷的戴在鼻樑上,一張刀削的臉倒有幾分魅力。
他緩緩的取下墨鏡,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睛,他注視着隔了有10米遠的夜晚歌,眼神中有濃濃的來自地獄的寒氣。
縱使身經百戰的夜晚歌,也不緊被他的眼神所震撼。
這個男人看來不是簡單的角色,但憑他身上的氣息就可以判斷出來,他絕不是泛泛之輩!但是比起帝御威來說,還是稍稍有些遜色。
如果帝御威是教主,那這個男人絕對是強悍的護法!
一看到這男人,剛剛暴躁的男人立即手舞足蹈的大喊:“雷諾,這裡!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女人,替我們兄弟出口氣,這個女人仗着主人的寵愛,打傷了鬼炎!”
雷諾聽到暴躁男人的喊叫,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冷冷的和夜晚歌在對峙。
“擅闖者,死!”
許久,雷諾淡淡的說出這一句,隨着那個“死”字出口,夜晚歌猛然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氣,這是殺手特有的殺氣!也是夜晚歌最爲熟悉的感覺!
“是嗎?這麼說,我今天必死無疑了?”夜晚歌冷冷一笑,似乎根本不把雷諾放在眼裡。
夜晚歌很鎮定,可是之前替她說話的那個小男人卻有些擔憂了:“雷諾,她是主人的女人,是主人將她帶進來的。”
雷諾皺了一下眉頭,沉思了一會,依舊淡然的說:“可是她傷了我們的人,那就要付出代價!”
“哈哈哈……”夜晚歌突然仰天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這個狂笑中的女人。
終於夜晚歌笑完,環視了一週,目光最終落在了雷諾的身上,她冷笑道:“我傷了他?那就只能怪他學藝不精!難道我就只能乖乖的等着他拿槍打爆我的頭?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嗎?”
一句反問,問住了現場的所有人!
弱肉強食!誰不懂得這個道理?尤其是這些這黑暗中生活的這些人,更加能夠理解弱肉強食的道理,也更能遵循弱肉強食的法則!
夜晚歌冷冷的看了所有人一眼,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既然這是世間的法則,那我又有什麼錯?難道就因爲我比他強,所以你們就認爲我沒資格留在這裡?”
夜晚歌冷冷的呵斥,讓現場冷靜異常。
“你沒有錯!但是,你違背了我們的規矩!”雷諾終於出聲,他現在都有些佩服這個小女人,竟然能在這種場面如此冷靜,還振振有辭。
“哈!”夜晚歌冷笑一聲,繼續道:“規矩?你們的規矩就是拿槍對着你們的客人?你們的規矩就是對比你們強的人記恨在心,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話音一落,現場便有了一陣騷動,因爲女人的理直氣壯讓他們真的覺得應該是自己錯了!這也正是夜晚歌要的效果!
“安靜!”雷諾大聲喝道,刀一樣的眼神割在了夜晚歌的身上:“就算你是我們主人的客人,但是你傷了我們的兄弟,大夥也是看在眼裡,不如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麼處置你!”
夜晚歌心裡一鬆,看來這人是給自己臺階下啊,她眉梢一挑,冷冷的說:“雷諾,你可能做主?”
“只要你能讓兄弟們心服口服,我就能做的了主!”
夜晚歌突然淡淡一笑,緩緩的擡起手指着不遠處的雷諾,嚴肅的說:“好,我來挑戰你。若是我輸了,便隨你們處置,若是我贏了,從今以後你們就要服從於我,不能再任意干涉我在這裡的任何活動!”
本來就想找個機會好好和他比試比試,現在有這個機會,爲什麼不利用?就算是輸了,帝御威也是絕對不會看着她就這樣死去的。
夜晚歌的話音剛落,現場就爆發出的所有人都轟然而笑,那些黑衣人都表現出一種自找死路的神色,準備看一場好戲。
雷諾看着夜晚歌嬌小的身子,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你可是想好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小男人急忙拉住就要上前的夜晚歌,擔心的說:“夜小姐,不是我懷疑你的能力,可是雷諾,雷諾真的不是好惹的,他的本領怕是除了主人之外最爲厲害的了,你還是換個辦法吧!”
夜晚歌此時覺得,這個小男人的心腸還是不錯的!
她淡淡的笑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夜晚歌轉向雷諾,冷酷的說:“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講!”
“我們不能使用任何兵器,刀、槍、棍、棒無外乎都是我們藉助的兵器,只有空手才能讓對方心服口服!”夜晚歌冷靜的說完。
其實她是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夜晚歌提議不使槍,她是怕雷諾不防的給她一槍,她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擋得住子彈的速度!
何況,眼前這人是血玫瑰島上的教官們各個都稱讚的人!
所以夜晚歌不得不用上一萬個心思!
周圍的黑衣人都覺得夜晚歌的這個條件有些奇怪,紛紛低頭竊語。
“怎麼?你不敢?”夜晚歌看着雷諾有點猶豫,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雷諾猶豫了,可是她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雷諾清冷的眼神鎖在夜晚歌的身上,發出不屑的笑聲:“好,一言爲定!”
話音一落,雷諾就褪去了身上的外套,露出裡面黑色的緊身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包裹在緊身衣中,極爲顯眼!
夜晚歌淡淡的一笑,雷諾,你就等着接招吧!
圍觀的黑衣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看戲神色,在他們看來,夜晚歌無異於是在找死,雖然結局已經知道,但是還是想看看到底能有怎樣精彩的經過!畢竟沒能看到雷諾親自出手,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雷諾身影一動,夜晚歌就徹底體會到頂級殺手的氣勢,那是一種讓人幾乎窒息的死亡之氣,彷彿在他面前就只有乖乖受死的絕望。
可是夜晚歌不是別人,她也是一個和雷諾不相上下的頂級殺手!所以,雷諾身形一動,夜晚歌便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當雷諾撲到夜晚歌面前的時候,夜晚歌看到了他眼中的清冷。
雷諾第一招上來的是血玫瑰的中等武學:旋風掌!伴隨掌勢而來的還有周圍強勁而動的風勢。
眼看着這一掌就要劈在夜晚歌的肩上,沒想到剛剛還安靜的夜晚歌彷彿一隻小魚般滑了出去,硬是避開了雷諾的這一掌!
“嗯?”雷諾心中開始有些疑惑,他這一掌基本上是封住了夜晚歌的所有退路,沒想到夜晚歌的速度那麼快,竟然能這麼快的移開。難道是:幻影移行?
這可是血玫瑰的獨家本領,她怎麼會的?
正在思索間,周圍傳來了一陣呼聲,回頭一看,原來夜晚歌已經靠近了自己不到一米的距離,雷諾連忙轉身應對,可是夜晚歌的速度太快,夜晚歌闢出的一掌已經硬生生的落在了雷諾的身上!
“啊——”不是雷諾的聲音,而是周圍看客的呼叫聲。
怎麼?難道他們看錯了嗎?雷諾怎麼會被這個女人劈到一掌!
而且看起來這一掌的力道不輕,因爲衆人已經很明顯的看到雷諾的身軀傾斜了一下,就連他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但怎麼說,雷諾也是血玫瑰出來的頂級殺手,帝御威手下的得力干將,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在捱了夜晚歌一掌之後,雷諾本想乘機反攻,可是夜晚歌早就滑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雷諾不怒反笑,看來這女人還是有些本領,那就陪她好好耍一下。
再也不敢疏忽大意的雷諾開始專心應戰。
兩個世界頂級特工的對決,絕對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而大多數人在看到夜晚歌的出手時,剛剛的那種輕蔑她的神情全部都收了起來,因爲現在的情況,他們根本不能判斷最終誰勝誰負!
中間二人打鬥的場地已經塵土飛揚,他們身影快到旁人只能看到兩股人影在上下飛舞!
“啊——”一道身影從戰鬥場中飛了出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定眼一看,原來是夜晚歌。
只見夜晚歌趴在地上,頭上原本盤好的髮髻有些鬆散,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爲他們心中的神話依舊,還是因爲夜晚歌的頑強。
雷諾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的緊身衣已經破了多處,原本清冷默然的臉上有了些許的凝重。
雷諾看着全身散發着冷冽之氣的夜晚歌,心中竟升起了憐惜之情:“還要打嗎?”
夜晚歌脫下身上的大衣,隨意扔在一邊,握了握拳頭,淡淡的說:“打?爲什麼不打?勝負還未定啊!”
話音一落,夜晚歌便如一隻豹子般的狠撲了上去,二人又打鬥在了一起。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夜晚歌可是百般的小心,招招出手辛辣之極,殺手本來學的就是殺招,招招致命,夜晚歌更是用上了畢生所學。
看來血玫瑰教官們的誇獎還是很有根據的,到目前爲止,除了帝御威,雷諾是她遇上的最強勁的對手,但卻並不是最可怕的!
瞄準一個機會,夜晚歌連環腿狠狠的踢在雷諾的胸上,一腳連着一腳,讓雷諾毫無招架之力!
只是,雷諾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他硬是一個隔空斬,阻止了夜晚歌的攻勢!
乘勝追擊,夜晚歌腳下不停繼續向雷諾攻去。
此時,雷諾的心中已經有些隱隱的擔憂,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強悍的人,夜晚歌的外表雖然看上去很嬌弱,但是他感覺的到,夜晚歌心中藏着一頭獅子,隨時都有攻擊的可能,而且招招都不落空。
所以到現在,雷諾身上已經吃了夜晚歌的拳腳不下50次,若非他的身體強硬,怕早就扛不住夜晚歌的攻勢了!
全場一片安靜,數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部都盯着場中的兩個戰士!
終於,雷諾單腿跪在地上,口中不斷的嘔吐着鮮血,他想掙扎着站起來,可是努力了幾次都只能勉強單腿跪着,狼狽之色盡顯!
夜晚歌站在距雷諾不到兩米的地方,臉色蒼白,胸前有片片血跡,她臉上依舊掛着冷漠。
她一邊向雷諾移動,一邊捂着胸口好似詢問:“雷諾,還打嗎?”
雷諾擡起頭,眼中也是不服輸的倔強,他冷冷一笑道:“打,爲什麼不打,勝負並沒有分!”
說完,雷諾想要站起來,可是剛一動,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啊——”一身悽慘的申吟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