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血債血償,他竟是當年強她的男人

夜晚歌閉上了雙眼,眼淚從眼角流出來。

她真沒想到父親竟然被龍家的人逼死。

那種想哭又要極力隱忍,哭又不敢哭出聲音的感覺,實在叫人撕心裂肺,夜晚歌就算是咬爛了腮幫,也忍不住那些眼淚。

夜穆尚出院以後,明明好好的。

龍家的人爲什麼不放過他?

夜晚歌很想衝進去質問銀炫冽,可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想要報仇,就不能打草驚蛇。

然而夜晚歌留在門外,偷聽他們對話的後果是,聽到另一個更加令她無法接受的消息。

“爸以爲他逼死夜穆尚,我跟夜晚歌就沒有可能了嗎?”銀炫冽冷哼,眼裡是勢在必得:“夜晚歌是我早就認定好的妻子,任何人也不能阻擋我娶她。”

“哥,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只好去告訴夜晚歌,告訴她當年綁架她,強暴她的人是你,我想她就是死也不可能再嫁給你吧。”龍茗妃冷冷地威脅。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我跟她馬上要離開這裡,你不會再見到她,更加沒有機會破壞我們的婚事。”銀炫冽冷着臉,說完就氣憤的切斷了電話。

夜晚歌站在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再也不會動彈了。

臉色蒼白如紙。

她捂着胸口,哽咽着,疼痛的心口,早已支離破碎,此刻,正血流如注着……

刺骨的疼痛,侵入骨髓,滲入血液中……

要了命的,痛!

那殘忍的過去,那痛苦的回憶,當年那場噩夢一般的綁架跟強暴,銀炫冽竟然是直接參與者?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打擊沉重?

一種深刻的疼痛一瞬間把她的五臟六腑都生生扯痛了。

手越篡越緊。

薄汗,冷冷的至夜晚歌的額際間滲出來,直至手心,也一片冰寒……

無法藏匿心頭的這抹悲涼,以及傷痛!

夜晚歌輕輕的閉上眼去,有一種寒意,從她的心底,迅速漫開,直達她的骨血,以及,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

絕望,掩埋在心底,一點點加深加劇……

她笑着,笑着,卻笑出了眼淚……

當年那場精心策劃的綁架,她一直以爲是針對父親夜穆尚而來。

可是沒有想到那件事竟然跟她的少主銀炫冽有關。

可笑的是,這些年她加入血玫瑰,替銀炫冽效命,就是爲了揪出當年那些強暴她的男人,然後將他們一個個碎屍萬段。

爲此,她將自己賣給了血玫瑰,做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她犧牲了自己的愛情,跟心愛的東方閻決裂,甚至再無瓜葛。

整整五年的時候,她在血玫瑰的黑暗中度過,殺的人不計其數。

終於她殺光了那些強暴她的男人,只剩下一個人,就是當年綁架她的主謀。

那個男人她用盡一切辦法,也查不出他的真實身份背景。

更無從談起他身在何處。

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銀炫冽。

他竟然是當年綁架她,強暴她,甚至將她扔給一羣男人玩弄的混蛋。

可笑的是,她居然替自己的仇人賣命了五年。

夜晚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銀炫冽的書房的。

只知道她轉身的那一刻,心裡,所有的絕望,都似散去……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要跟銀炫冽同歸於盡。

夜晚歌沒有讓銀炫冽發現,她偷聽了他們的通話。

她回到房間,匆忙的洗了把臉,眼睛紅紅的,強忍住眼淚,然後上牀躺好。

不知過了多久,銀炫冽也上牀來,重新摟緊了她。

可是夜晚歌卻睡不着,睜大眼睛,狠狠地看着他。

她要看清楚自己仇人的面目。

一整晚被銀炫冽摟着,夜晚歌都沒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銀炫冽醒來的時候,夜晚歌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

銀炫冽難免心疼,用冰毛巾給她敷眼睛,“好好的眼睛怎麼腫成這個樣子?”

夜晚歌淡淡道:“沒睡好。”

銀炫冽半蹲着身子,與她對視,“是我吵着你了?”

夜晚歌搖搖頭,“只是不習慣被人抱着。”

銀炫冽轉而坐在她旁邊,擁着她,懶洋洋的,“那以後你可要習慣,我喜歡抱着你睡。”

夜晚歌對他笑了笑,輕聲道:“我努力。”

銀炫冽也對她笑,親暱的擁吻。她最近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變得很乖。他不適應她的轉變,可是卻欣喜。

照舊做了產檢,然後阿珠跟阿青過來給她換衣服化妝,夜晚歌任由她們擺佈,自然是按照銀炫冽喜歡的標準打扮。

銀炫冽今天照舊沒有出門,而是一整天陪着她。

“海濱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我們明天就搬過去,離開s市,婚禮也在海邊舉行。”銀炫冽從身後摟住她,親吻着她的脖子。

夜晚歌渾身僵硬,卻隱忍着沒有推開他。

“嗯。”她表情淡漠,看不出是憂是喜。

“你要是在海邊住的膩了,我們再回來。”銀炫冽摟着她,夜晚歌就順勢的躺在他的懷裡,有些撒嬌的意味,“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銀炫冽咯咯的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我們再也不回來了,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夜晚歌對着他笑了笑,並不言語。我想去,沒有你的地方,可以嗎?

夜已經很深了,明天就是他們離開s市的日子,銀炫冽早早的就摟着夜晚歌上牀休息。

此刻,他已經熟睡,可是夜晚歌卻醒着,很清醒着,根本沒有一絲的睡意。

她披了衣服下牀,坐在沙發上,蜷縮着,房間裡沒有開燈,月色照射進來,灑落一片銀輝。

茶几上的果盤,被月光鍍上一層光暈,鮮紅的蘋果,鮮紅的櫻桃,鮮紅的荔枝,一切都是鮮紅的,就仿若很久以前,她優越的家世,她美好的未來,她跟東方閻青澀的初戀,她跟帝御威原本幸福的婚姻,被一場鮮血染紅,鮮紅鮮紅的,甚至有些發紫,就是尋樣的一場鮮紅,她失去了所有。

水果刀上閃過一絲光芒,鋒利的尖銳的,夜晚歌想都沒想就將水果刀握在手裡。

銀炫冽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從天堂掉落地獄,明明是個富家千金,被輪姦後只能隱姓埋名做一個黑暗組織的殺人工具,不敢回到s市,見以前的親人和朋友;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逼到如此地步,夜氏破產,父親死亡,我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和心愛的男人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跟東方閻如果不是當年的綁架,她被人輪姦,根本不可能分開;她跟帝御威如果不是銀炫冽下了毒,險些要了帝御威的命,她也不會離開他。

夜晚歌怎能不恨,她曾經想過,就算自己萬劫不復,也要殺了他。

是的,她想他死,想他不得好死。她隱忍了這麼許久,被人玩弄了這麼許久。既然她不能一死得到解脫,那麼銀炫冽,你去死!

夜晚歌揹着手,手中的刀光異常的寒冷。

睡夢中的銀炫冽輕輕的蹙眉,他睡着的時候,也喜歡抱着被子,緊緊的摟着,是因爲缺乏安全感。

夜晚歌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有時候她要開着所有的燈,把房間弄得燈火通明她才能夠入睡,總是大段大段的夢魔,哭醒的時候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可是有時候,在夢裡,她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她想要求救,卻沒人理她。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是就是醒不過來,在夢裡一直一直的哭。等到醒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眼睛也腫的不像樣子。

那是一種窒息的感覺,壓抑的人無法過活。

只要銀炫冽死了,那麼一切都會結束。

夜晚歌突然笑了,高高的揚起手中的刀,對着銀炫冽狠狠的捅下去。

不殺了他,她難解心頭之恨;不殺了他,她永遠不可能解脫。

她一定要殺了他,他必須得死!

可若是一切心想事成,那麼都只靠意念活着,人人都修煉成仙了。

銀炫冽既然是血玫瑰的少主,他的意志力跟警覺性自然比所有人都強,所以當夜晚歌一靠近,他就醒了,他想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當夜晚歌舉起刀的時候,他詫異了,可是這一切又合情合理,她是應該恨自己的不是麼,因爲她的一切全是由他親手毀掉的。

銀炫冽一把抓住了夜晚歌的手腕,死死的攥住。

夜晚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沒睡?”

銀炫冽突然笑了:“夜晚歌你是真的蠢還是在跟我裝傻?你以爲就憑你也能殺的了威?夜晚歌,我死了你也別想活着!告訴我,爲什麼突然有了這種愚蠢的想法。”

夜晚歌徹底的崩潰了,他居然問她爲什麼要殺了他?

當年那痛苦又屈辱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如同夢魘一般襲來,鋪天蓋地,壓得她無法呼吸。

六年前那場殘酷的綁架,在那個陰暗的房子裡,他無情的奪去了自己的一切。夜晚歌永遠都無法忘記,他蹂躪自己時的那種感覺。

她是一直都想要殺他,她發誓她要將他碎屍萬段,曾經在那個他蹂躪她的房間裡,她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去殺死他,她甚至一直把匕首藏在身邊。

只是他從來就沒有給過她動手的機會。

今天雖然房間只有他們兩個,可是她知道銀炫冽是不會放鬆警惕,就算是不防着自己,他還有那麼多的仇家。

可是她已經不想再等了,她不可能嫁給一個曾經瘋狂蹂躪摧殘她的惡魔,或許今晚就是她最好的機會,所以她纔會不顧一切,大腦根本就沒有思考過,身體力行的來實踐一次。

結果自然是失敗,她不是小瞧了銀炫冽,更不是高估了自己,只不過是喪心病狂,不經大腦的想要報仇。

銀炫冽瞪着她,眸子裡的鄙夷暴露無遺,夜晚歌也瞪着他,銀牙咬碎。

“銀炫冽,我要你死,就算我自己萬劫不復,我也要你不得好死!你該死,你去死!”夜晚歌憤怒着,像一團火焰,仇恨將她所有的理智都燃燒了,她張牙舞爪的掙扎着,想要將刀子根根的刺入他的身體。

銀炫冽鉗制住她,看着她像瘋狗一樣的亂咬。

“夜晚歌你瘋了嗎?!”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銀炫冽你去死!”

“你以爲你殺得了我嗎?!”

“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墊背!”

“夜晚歌!你是蠢貨嗎?!你有本事現在就捅我一刀!你捅啊!你捅!”

銀炫冽步步緊逼,他就是這樣將夜晚歌一步步的趕上絕路的。

夜晚歌早就沒了理智,他鬆開了鉗制她的手,夜晚歌毫不猶豫的一刀刺過去。

鮮紅的血液順着刀柄流下來,銀炫冽按着腹部的刀傷,將刀拔出來,鮮血濺了夜晚歌一臉。

竟然是溫熱的,銀炫冽的血竟然也是熱的!

銀炫冽突然笑了,蒼白無力的看着夜晚歌,抓過夜晚歌,他將刀子放在她的手上,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晚歌,原來你真的下的去手。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殺我不要捅腹部,來,往這裡扎,扎我的心臟啊,你扎啊!你怎麼不扎?!”

“銀炫冽你不要逼我!”夜晚歌大呼着,她的手開始發抖,那些血流淌下來,竟然是溫熱的,銀炫冽不是冷血的嗎?

夜晚歌拼命的搖頭,不敢去看那些紅的發紫的鮮血。

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人撞開,緊接着衝進來四五個警察,“把刀放下!”

銀炫冽恍若未聞,攙扶起已經癱軟的夜晚歌,握着她的手,將刀尖對着自己,“你怎麼不紮了呢?你倒是一刀捅死我啊!夜晚歌!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我會讓他們統統都陪葬,包括帝御威和東方閻!”

“你這個瘋子!你瘋了!你瘋了!”夜晚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癱坐在地板上。

銀炫冽按着自己的腹部,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想要笑,瘋的人,何止我一個。

“快叫救護車!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其中一位警官指揮着。

兩個警察去抓夜晚歌,她早就崩潰了,毫無反抗的能力,眼淚吧嗒吧嗒的流。

銀炫冽冷眼看着,任由警察將夜晚歌帶走。

“龍先生你堅持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銀炫冽沒有做聲,依靠在牀上,盯着夜晚歌離去的方向。

傭人看到夜晚歌一身的血,被警察帶出來的樣子嚇了一跳。

剛剛是傭人聽到主人的房間裡有聲音,好像是在說什麼殺人之類的,被嚇呆了,所以報警,怎麼也沒想到,被抓的人,竟然是夜小姐。

警察一路上鳴笛,夜晚歌坐在車裡,雙手被手銬鎖住,她呆呆的一言不發,只是看着手上的鮮血。

審訊室裡,聚光燈打在夜晚歌的臉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對面的警察面色不善,皺眉看她。

唐鳴調到這裡的時日不多,今天是他第一次值夜班,沒想到就碰到了這檔子事兒,他越看對面的這個女人越覺得眼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旁邊的中年警察推了下唐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唐鳴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這麼問容易讓人誤會,他也清了清喉嚨道:“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夜晚歌。”

“夜晚歌?你不是少校的女朋友嗎?”唐鳴叫了出來,終於想起來眼前的女人是誰了。

她是東方閻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

“唐鳴!”中年警察再次不悅的提醒。

唐鳴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份,不過還是換了一種語氣:“夜小姐,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好幫你。”

夜晚歌不做聲了,她不想說,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以前被銀炫冽蹂躪摧殘的時候不是沒有報警過,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銀炫冽要是誠心的想整死自己,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

“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啊!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說的小一點就是故意傷害,你這往大了說就是殺人未遂!你知道那要判多少年嗎?!”中年的警察沉不住氣了,他最討厭犯人一副高傲的樣子,都是仗着自己家裡有錢,想着砸錢了事呢。

其實夜晚歌不是高傲纔不說話,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就算是說了也沒用,有誰會相信呢?沒有人。

兩個警察輪番審訊了一夜,都毫無結果,無論怎麼問,夜晚歌都一句話不說,後來他們累了,也惱了,就先關着她。

夜晚歌以爲也許這樣就會結束了,警察進去的時候,她還拿着刀,對着銀炫冽的胸口,她傷人的證據確鑿。

果然沒多久就定案,然後將她關在看守所裡,等待着法庭審判。

看守所的大門很高,漆黑的大鐵門,恍然間就讓夜晚歌想起,古時候宮殿的漆黑大門,不過變了個顏色,實質上卻沒有改變同樣是關押的地方。

換下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囚服制造的有點粗糙,穿在身上並不舒服,她原本的東西都被收走,留給她一批適用於監獄的用品。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是單獨的住一間。四尺見方的窗子,鐵欄杆將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夜晚歌正望着天空,突然有獄警來敲門。

“你的律師來了!”

夜晚歌愣了下,是誰給她找的律師呢?父親已經死了,帝御威也不記得她了,還會有誰管她?

夜晚歌正疑惑着,可是獄警又在催促,她不得不去。

鐵門一道道打開,嘩啦嘩啦的,最後獄警帶她去了一個房間,然後將門關上。

“歌兒!”

夜晚歌愣了下,然後裂開嘴笑了,“閻,原來是東方閻。”

她落難如此,也只有東方閻會來救她了。

東方閻沒有再穿那身警察的制服,他是從手下唐鳴手中得知夜晚歌出了事。

爲了救出夜晚歌,他不得不答應跟家裡面妥協,不再當警察了。

他現在被分派到政府的一個重要部門,任要職。

東方閻將夜晚歌抱在懷裡,明顯感覺她瘦了許多。

他沒想到,夜晚歌還能笑得出來,她若是趴在自己懷裡大哭一場,也許還好,可是她竟然笑,那種笑容竟有些淒涼的意味,滲透着她的絕望。

“閻,你怎麼來了?”夜晚歌輕聲問道。

東方閻乾淨的笑靨對她綻放,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來帶你出去的。”

“可以嗎?”夜晚歌不敢相信,銀炫冽會這麼放任自己出去嗎?

“喂喂喂!歌兒,你不要太小看我好不好?我還不至於那麼沒用吧。不管是什麼方法,我都要帶你離開這裡。”東方閻故作輕鬆的說。

夜晚歌掙脫他,連連後退,“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東方閻有些欲哭無淚,“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啊,這種時候別任性啊!”

夜晚歌擡起頭,認真的看着他:“閻,我不想連累你,你現在是警察,這樣帶我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傻瓜,我已經不是警察了,我現在被調去了政府部門,才能保釋你出去。”東方閻笑着說。

夜晚歌心裡一怔,忍不住自責:“對不起,閻,是我欠了你!都是我!”

“是我欠你的纔對,乖乖跟我走,聽話。”東方閻安慰她。

夜晚歌低着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

不多時,獄警和一位中年男子來了。

獄警對東方閻笑了笑說:“東方先生,保釋期間夜小姐是不可以離開本市的,還請你配合啊。”

東方閻點點頭:“我知道,謝謝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夜晚歌。”

“別客氣。夜小姐這邊請,去領你的東西。”

夜晚歌擡頭看着東方閻,腳步沒有動分毫。

“怎麼了?”東方閻問她。

夜晚歌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不想要了。”

“那就別要了。”東方閻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她身上。“穿我的這件吧。”

獄警剛想開口制止,東方閻就對她笑了笑,“這件衣服我能買下嗎?讓歌兒穿着走。”

獄警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半響才結巴到:“可,可,可以。”

“謝謝。”

鐵門嘩啦一聲被打開,夜晚歌站在陽光下,做了一個深呼吸。

東方閻看着她的側臉,靜靜的笑了。

“歌兒,跟我回家。”

“回家?”夜晚歌驚訝了一下。

東方閻很自然的去牽她的手,“上車你就知道了。”

車裡的溫度適宜,真皮沙發的柔軟度適宜,還有東方閻的肩膀也適宜,所以夜晚歌很快就睡着了。

她在看守所的這些天,幾乎就沒有合過眼,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裡就回蕩起很久之前,她被囚禁在那個房子裡,幾度遭遇蹂躪,然後空間扭轉,是她拿刀子捅銀炫冽的情景,這些不斷交織着,讓她無法入睡。

當人知道自己安全了,有了安全感的時候,就會很容易的入睡,因爲解下了所有的戒備。

東方閻看着熟睡的她,不由得脣邊揚起一抹笑意。

他敲了敲前面的座椅,“老張,這場官司,如果真的要打,我們有多少贏的勝算?”

老張是東方家族專門聘請的法律顧問,也是業界很有名的一位律師,他經受的官司,沒有一件事敗訴的。所以東方閻很相信他,如果他說能贏,那麼肯定會贏。但是反之,這結果他不敢去想。

老張遲疑了一下,然後道:“證據確鑿,不過可以爭取。最讓我驚訝的是,被害方居然沒有提起訴訟,單方面的只是警方訴訟是不夠的,所以這個案子還是有勝算的。”

“拜託了,我一定要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快到別墅的時候,東方閻想要叫醒夜晚歌,可是看她睡得太香了,怎麼也沒忍心,抱着她進了房間。

夜晚歌睡覺的時候喜歡蜷縮着身子,原來女人的身體可以這樣的弱軟,那麼小小的一團。

東方閻坐在一邊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去洗手間,擰了條毛巾進來,小心翼翼的抓過她的手,輕柔的擦拭着,她的掌心手紋有些凌亂,修長的手指,指甲修的尖尖的,素白的一雙手。

淨手之後,他又給她潔面,同樣擦的很仔細。

東方閻的指尖無意的劃過夜晚歌的臉頰,冰冰涼涼的,又帶一點酥麻的感覺。東方閻一個人傻笑,要是能夠一直這樣的看着她,爲她做這樣的小事,那該多好。

夜晚歌在睡夢中感覺有人碰她,她皺了皺眉,並沒有醒,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等到她睡意全無的時候,睜開眼睛,看着四周的擺設,愣了好一會兒,纔想起,這裡是東方閻的別墅,這個房間就是她上次住過的。

環顧四周,窗簾和牀單似乎是新換的,櫃子的門是打開的,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夜晚歌挑了件真絲的睡衣,然後去浴室洗澡。

她已經快要發黴了,看守所的那件衣服,被她扔進了垃圾桶,又想了一下,覺得只是扔掉還是不夠的。洗完了澡,她將那件囚衣撿了出來。

出了房門,夜晚歌就聞到一陣香味,她的確餓了,順着香味走,就看見東方閻繫着圍裙,手裡翻動着鍋鏟,讓人覺得畫面格外的溫暖。

東方閻聽到身後的聲響,回頭見到夜晚歌,笑了笑道:“你終於醒了!”

夜晚歌一愣,“我睡了很久嗎?”

東方閻點點頭,“不多,才三天而已。餓了吧,再等等飯就好了。”

三天?難怪自己覺得前胸貼後背了,肚子叫的跟打鼓一樣。夜晚歌連忙從冰箱找了兩罐牛奶喝了,這才覺得好一些。

餐桌上一盤已經炒好的竹筍百合,竹筍被炒得癱軟了,百合也沒了原型,賣相真的不怎麼樣。不過夜晚歌還是伸出手抓了一點嚐嚐。

“不許偷吃!”東方閻從窗子裡探出半個身子,手裡揮舞着鍋鏟,這樣子別提多好笑。

夜晚歌癟癟嘴,“誰偷吃了?”

“呀!你還不承認?你把手伸出來,上面還有殘汁呢!”

“你是千里眼啊!”

東方閻從房間裡出來,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香薰,還有人間煙火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他抓過夜晚歌的手,舉起來,盯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你看看,我說有殘汁吧!你還說你沒偷吃?”

夜晚歌理虧,但是死鴨子嘴硬,“閻,你的做菜水平退步了,這麼難吃,誰稀罕偷吃!”

“哎呀!偷吃還嫌不好吃?歌兒不帶你這樣的啊!你沒偷吃你怎麼就知道不好吃?你這還是偷吃了。”

“我就是嚐嚐!”

“那你等一會兒再嘗,菜馬上就好了。”

夜晚歌用力吸吸鼻子,然後一臉茫然的問:“東方閻,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燒焦的味道。”

東方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直跺腳,“我的魚啊!都是你!”

他一溜煙的跑回廚房,鍋里正冒着煙,連忙關上天然氣,墊着抹布,將鍋讓進水池,擰水龍頭,刺啦一聲。

廚房弄得一片狼藉,他也懶得收拾了,挫敗的摘下圍裙,回到餐廳。

夜晚歌忍着笑意看着他,“怎麼了?我的菜呢?什麼時候開飯啊?”

東方閻白了她一眼,“換衣服,咱們出去吃。”

“不去,你就糊弄我吧,讓我等這麼久,就是出去吃。”

“你不去?那好,我自己去。”東方閻說完轉身就走。

夜晚歌連忙拉住他:“那個,你自己吃飯會寂寞的,我陪你去。”

東方閻忍住笑意道:“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吃習慣了,不麻煩你了。”

“東方閻!”夜晚歌吼他。

東方閻呵呵的笑起來,露出白癡的貝齒,“快去換衣服。”

夜晚歌轉身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東方閻你有打火機嗎?”

東方閻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她,他沒問幹什麼,夜晚歌自然也沒說。

夜晚歌進了房間,直奔洗手間去了將那件囚衣一把火燒了。

焦味撲鼻而來,夜晚歌捂住鼻子,靜靜的看着那件衣服華爲灰燼。

就在快要燒完的時候,突然傾盆大雨,淋在夜晚歌的身上,她嚇得尖叫了一聲。

東方閻聽到她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來。

夜晚歌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溼透,睡衣黏在身上,將她的身材暴露無疑。

東方閻擡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未全部燒完的囚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夜晚歌怒視着他,“東方閻你還笑!居然在洗手間裡裝了滅火的設備!太過分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這種設計其實很平常,東方閻就是警惕這一點,除了廚房,幾乎每個房間都裝了,只要有比較大的煙,就會自動放水熄滅。他哪想到夜晚歌跟他要打火機是要幹這個的,他要是知道,就會讓她去院子裡燒了。

“你還敢笑!你再笑?我讓你笑!”夜晚歌將身上的水甩向東方閻,自覺不夠,乾脆擰開熱水器,按着淋浴頭往東方閻的身上嗞水。

“你玩真的啊,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你了。”東方閻一邊躲閃着,一邊去搶她手裡的淋浴頭。

夜晚歌當然不給他了,但是力氣又不敵他,再加上沒吃飯,這反抗的能力就越是微乎其微了。

東方閻將她抱住,伸手去搶她手裡的淋浴頭,好不容易搶到了,剛要對她反攻,身後就響起一個聲音。

“大小姐,你回來了?”

東方閻和夜晚歌同時愣住了,他們剛纔搶的激烈了點,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東方閻扭過頭去,笑了笑:“珠媽,我不是給你放了假嗎?”

“我惦記着大小姐,就回來看看。”珠媽目光含着淚看着夜晚歌。

“珠媽。”夜晚歌看到珠媽也很高興。

連忙扔下淋浴頭,朝珠媽走了過來。

“大小姐,你還好嗎?”珠媽心疼的看着她:“幾天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沒事,我很好,珠媽,我爸他……”夜晚歌急切的尋問。

提起夜穆尚,珠媽立即紅了眼眶:“老爺,老爺他去了!”

“怎麼回事?我爸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夜晚歌連忙追問。

“老爺從醫院出來,身體就一直不適,前幾天有人開了車來接老爺,說是老爺的一個朋友,老爺就跟他們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據他們說老爺是發生了車禍……”珠媽說到這裡,又開始哽咽了。

“是什麼人接走了我爸?”夜晚歌皺緊了眉頭。

“據說是老爺商場上的朋友,都怪我,我應該陪同老爺一起去的,自從夜氏破產後,老爺就一直鬱鬱寡歡,我以爲是老爺以前商場上的朋友,要幫老爺重振夜氏,就沒有多問,讓他們把老爺帶走了。”珠媽忍不住懊惱。

“珠媽,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自責了。”夜晚歌安慰她。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看好老爺的,大小姐,我對不起你。”珠媽心裡還是難受。

夜晚歌握緊珠媽的手:“珠媽,你不要難過,應該是有人要害爸爸,跟你無關的。”

“有人要害老爺,他們是什麼人啊?”珠媽也覺得奇怪:“老爺跟他們出去一趟,就出了車禍,他一個大活人怎麼好好的發生車禍?”

“歌兒,你爸的死我事後有派人詳細調查。”東方閻打斷她們的對話,臉色凝重。

珠媽見東方閻對夜晚歌似乎有重要的話說,於是主動說道:“你們聊,我去廚房做飯,大小姐你還沒吃東西吧?”

“好,謝謝你珠媽。”夜晚歌難得笑笑。

珠媽走後,夜晚歌才鄭重的開口:“閻,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爸怎麼會發生車禍?”

“你爸爸出事後,我跟好幾個警員一直在調查,雖然有很多證據顯示,你爸的死是意外,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意外。”東方閻握緊雙拳道。

“我知道,是龍家的人乾的。”夜晚歌冰冷着面色。

東方閻震驚:“歌兒,你都知道了?”

夜晚歌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是龍老逼死我爸的!”

東方閻慎重其事的點頭:“沒錯,我事後調查得知,那天來接你爸的人,就是龍天派來的人,你爸也是在見過龍老之後,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撞死在車裡的。”

“有證據嗎?”夜晚歌帶着一線期盼的問。

東方閻遺憾的搖頭:“抱歉,這件事他們做的很隱蔽,留下的證據有限,最多也只是將授命執行的人逮捕起來,做了替罪羔羊,真正的主謀不會繩之以法。”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夜晚歌苦笑,她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法律懲治不了所有的惡人,也不是所有的犯罪分子,都能被公正的逮捕,接受審判。

所以那天晚上,她纔會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的要置銀炫冽於死地。

因爲除了親手殺了他,她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歌兒,你不要灰心,我一定會幫你的。”東方閻拍着她的肩膀,給她強有力的支持。

夜晚歌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閻,謝謝你。”

第二天,在東方閻的幫助下,夜晚歌給夜穆尚舉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因爲夜氏已經破產,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少。

真正能來出席的,都是一些有真交情的朋友。

夜晚歌並不意外,這種世態炎涼的場面,她早已經料到。

夜氏倒臺,所有人都恨不得跟他們撇清關係,誰還會願意來夜穆尚的葬禮?

林月娥跟東方浩天是葬禮快要結束的時候來的。

他們依照程序,先面對夜穆尚的遺照默哀一分鐘,再在靈堂前面磕三個頭,隨後走到家屬夜晚歌的面前。

“節哀順變!”林月娥跟東方浩天相繼開口。

夜晚歌一身黑裙,低着頭,穩住聲音:“謝謝你們來送我爸最後一程!”

葬禮結束的當天下午,靈柩和骨灰盒入葬。

夜晚歌隨車一起去陵園。

東方閻本想陪她一起去,卻被東方浩天一起強行帶了回去。

東方浩天跟林月娥突然到場,與其說是送夜穆尚最後一程,不如說是爲了抓兒子回去。

夜晚歌早就想到了,主動勸東方閻回去,今天是她父親的葬禮,她不想節外生枝。

東方閻也不想夜晚歌爲難,於是轉頭坐上東方家的轎車。

夜晚歌一個人到了陵園,看着夜穆尚入土下葬。

工人們都離開了,只剩下夜晚歌一個人站在墓碑前。

旁邊的幾個墓都是雙穴,只有夜穆尚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任憑他身前如何的風流,死後卻只有一個人,沒有人陪伴。

這是不是一種諷刺?

夜晚歌對着墓碑微微鞠了一個躬,默默發誓:

爸,你安心去吧,這個仇我一定會報!龍家的人必將血債血償!

126 跟兩個男人玩曖昧38 不要自作多情123 不許跟別的男人來往54 新的任務35 她反過來救他213 他瘋了,不認識她是誰199 他另娶,不要她跟孩子了271 交換她的賭注是他的雙眼193 她被初戀帶回別墅過夜83 不是她認識的他19 只是一個囚犯52 她天生就是折磨他44 和她搶男人的下場269 感情回溫,對她的寵溺與日俱增235 從一開始她就是他的244 演不下去了,父子都是禽獸215 求他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拋棄189 他襯衣上的紅脣印162 醉酒,把她帶進他的房間134 被美色迷惑了雙眼03 少主要見她182 她第一次主動132 居然會向一個女人道歉?122 趁人工呼吸偷親她263 終於見面,他要帶她走264 他會幫她報仇,讓她離婚277 他要將她搶回來37 我纔是你的女人52 她天生就是折磨他59 她終究逃不掉他的掌控238 她這個狐狸精把他迷惑了211 毀了她,背叛的代價159 她不會懷上惡魔的孩子177 情到濃時不自禁35 她反過來救他36 昏倒在他的懷中263 終於見面,他要帶她走21 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243 摘除子宮,同命相連37 我纔是你的女人140 少主派來監視她的272 他簽了離婚協議,但她還是他妻子179 小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47 留在基地休養218 離開這裡,重新開始21 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182 她第一次主動118 再次約她談他131 以身相許怎麼樣?79 你還知道疼的滋味嗎?224 失去記憶,他仍在努力尋找她244 演不下去了,父子都是禽獸132 居然會向一個女人道歉?252 早知她報復,將計就計19 只是一個囚犯238 她這個狐狸精把他迷惑了50 向她挑戰37 我纔是你的女人143 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236 他們是夫妻應該住一起65 你們還在一起嗎?271 交換她的賭注是他的雙眼57 和她一起喝酒263 終於見面,他要帶她走223 血債血償,他竟是當年強她的男人267 再次懷孕,把她的孩子還給她41 幫她清洗196 少主出現,不會讓她嫁給他114 約她敘舊情180 他吃醋吃得瘋掉了206 明知道她見了那個男人264 他會幫她報仇,讓她離婚187 她跟另一個男人的婚房81 心裡有了其它男人?141 他瘋狂的嫉妒着260 睡在他身邊,偷溜出去約會262 被他玩膩,再次成爲殺人工具58 去他的別墅見他71 看你還能往哪逃?02 暗殺,逃跑54 新的任務73 你們分手了?244 演不下去了,父子都是禽獸217 情願破產也不答應嫁給他40 小野貓夠狠239 血腥蛻變,她身上滿是傷痕148 擄她回別墅懲罰46 醒來歸島259 揮霍他的錢,逼他離婚33 只對征服她有興趣221 終於結成夫妻,最後分別180 他吃醋吃得瘋掉了55 少主喜歡她80 一直很想念她277 他要將她搶回來81 心裡有了其它男人?26 要她留下來?87 不方面再跟他見面149 被金屋藏嬌的情人52 她天生就是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