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他從未碰過她,她也沒懷他的孩子

這大半個月,夜晚歌都待在別墅裡,幾乎不出門。

只偶爾見見單飛。

跟單飛見面,大多是商量報仇的事情。

夜晚歌已經打算好了,等報了心中的怨恨,她便出國,拋下這裡的一切,到嶄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至於夜氏,她也不會再管了,單飛既然是夜穆尚的兒子,雖然只是一個私生子,但夜氏轉交給他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完全可以放心的放手,去過她自己一個人輕鬆自在的生活。

對於未來,夜晚歌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她跟東方閻是有緣無份,他有他的政治理想跟家族使命,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去拖他後腿。

而帝御威也已經有了盛天藍了,他不見她,就不會那麼痛苦。

她前半輩子已經跟男人有了太多的感情糾葛,心太累。

後半輩子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度過。

但前提是她要先報仇!

後面的棋都已經佈局好了,一步步來,夜晚歌已經不着急。

夜晚歌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過銀炫冽了,自從那晚爭吵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見不到他,夜晚歌反而覺得挺好。

她不必違心地去掩飾自己的內心,不用再在他面前假裝柔順的演戲。

本來嘛,他們就是仇人,仇人就是應該相互憎惡下去。

關係越是冷淡越好。

可是別墅裡的其他傭人卻不這麼想,他們以爲夜晚歌失了寵,被先生冷落,時不時會悄悄的議論,偶爾對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這天,夜晚歌正在書房裡看出,卻聽到阿珠在樓下放映間那邊喊:“太太,先生……”

也不知怎麼,她扔下電話就往那邊跑了,跑急了,膝蓋磕在桌腳上。

“什麼先生?”

“電視上啊,你看,先生在電視上……”

夜晚歌這才擡頭,屏幕上果然是銀炫冽,應該是龍天贊助的聖誕時尚晚會,銀炫冽以前從來不參加這種節目,可他這次竟然去了,站在主持人旁邊,他依舊是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左手摟着一長髮女孩。

這女孩夜晚歌認識,以前聽涼西月提起過,也是模特,之前一直沒有紅起來。

前段時間因爲涼西月術後住院,涼西月的一些代言跟廣告就由她來頂替上,聽說不久剛代言了龍天旗下的一支少女香水廣告。

那節目好像是在玩遊戲,類似於無聊的“真心話vs大冒險”,銀炫冽和那女孩一組,遊戲輸了,主持人隨機給他們搖了懲罰措施,敲定,熒屏上出現一行字——擁吻10秒鐘。

夜晚歌不禁冷笑,現在這類節目爲了收視率真是什麼都敢玩。

她覺得銀炫冽肯定不會願意,他這個人冷酷無情,對女人更是冷的跟一塊冰似得,至少她從未見他與哪個女人胡來過,可這次她錯了,一閃眼睛,屏幕上的銀炫冽已經將懷裡的女孩攬過去吻上了……

主持人還掐秒計算,畫面可美好了,高挺英朗的銀炫冽側身對着攝影機,稍稍低頭在衆人面前擁吻像花一樣美的女孩兒……

“哎喲現在這種節目真無聊…不看了不看了……”阿珠趕緊尷尬地換了頻道。

夜晚歌一瘸一拐地走回臥室,剛纔跑進放映室的時候膝蓋擦破了一大塊皮,她找了藥箱替自己上藥。

特別疼,往心眼兒裡鑽的疼。

夜晚歌扔了棉籤,抱着膝蓋縮在牀邊上,沒有哭,覺得不應該哭,沒什麼可哭。

銀炫冽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哭。

他在外面有了新歡關她什麼事,他以後都不來煩她她才高興呢,至少她可以專心復仇。

一月初的時候s市下了第一場雪。

夜晚歌站在陽臺往遠處看,底下的人工湖上都結了冰,草木和天地一片白雪皚皚。

“太太……”阿珠走過來,略帶責備,“怎麼站在外面呢,外面風大,容易感冒。”

“我就看看,在家裡都憋壞了。”

“憋壞了也不能站在風口啊,你看這天氣多冷,電視裡說今年s市的冬天溫度會很低呢。”阿珠趕緊去拿了一條羊絨披肩給夜晚歌裹上,拉着她的手將她拉進屋子。

“我去睡一會。”夜晚歌站着有些疲憊了,最近她總是嗜睡,跟她身體越來越虛弱了有關。

阿珠趕緊去扶夜晚歌去牀上,她躺下去,拉了一條被子蓋上,覺得身子冷得很,只能叫阿珠把屋內的暖氣調高一點。

這麼昏昏沉沉的,夜晚歌居然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又開始下雪。

阿珠估摸着她已經醒了,將廚房那邊早就溫着的燕窩粥端進來,托盤裡竟然還放着一束白茶花,像是剛剪下來的,花苞上還沾着一點沒融化的雪晶。

“這哪兒來的?”夜晚歌問。

阿珠笑着解釋:“院子裡的啊,我看着那一片全開了,覺得好看,就剪了幾支想插花瓶裡。”

夜晚歌心裡一揪緊,沒接那碗燕窩粥,而是將那束白茶花拿了起來。

“放着吧,我來弄。”

正說着,又見下人走到臥室門口敲門:“太太,樓下來人了,說來看您。”

“誰啊?”

“是個女的,穿得很時髦,不過我不認識。”

夜晚歌下樓的時候,龍茗妃正站在客廳的中央,聽到腳步聲轉身往後看,剛好看到夜晚歌從旋轉樓梯上下來。

那是怎樣一個像仙人一樣的女子啊。

上身一件短款棉麻小衫,粉底小碎花,鑲了一點翠綠的絲帛刺繡,下身純絲綿杏粉寬腿褲,腳上是同色系的純色布底鞋,油亮黑密的長髮柔柔垂到胸口,手裡捧着一束月牙白的純色山茶花。

恬靜素雅,像是從哪幅古畫裡面走出來的女孩兒一樣。

龍茗妃都有些看癡了,直到夜晚歌一點點走近,站在她面前,微微笑着,一聲:“龍大小姐,很意外,沒想到你會來。”

龍茗妃這才從驚豔裡回神,冷笑一聲:“你現在已經嫁給我哥,就是我的大嫂,我應該早要來拜訪你了。”

說完將手裡拎的一個精緻小禮盒遞給夜晚歌,“不知道帶什麼來送你比較好,剛好前陣子有朋友送了一套護膚品,純天然的,我前段時間在夜氏宴會上看見你,臉色不大好,不過現在看來……”龍茗妃又仔細打量了夜晚歌一眼,粉頰如瑩雪,脣紅色豔,分明沒有施任何粉黛,但看上去氣色卻非常好。

她不由冷笑出來:“不過現在看來,你是用不到了。”

“怎麼會,既然是龍大小姐的一份心意,我自然要收下。”夜晚歌客客氣氣地將那個禮盒接過來。

剛好下人端了茶水過來,夜晚歌笑着請龍茗妃入座,自己卻轉身讓下人拿了一把剪子。

“不好意思,龍小姐你先坐着等我一會兒,這花得趕緊養起來,不然一會兒就該死了。”說完也不顧龍茗妃臉上訕訕的表情,夜晚歌兀自站在垃圾桶旁邊開始修剪起枝葉。

一根根修剪,上面不好的葉子也一片片細緻地摘掉,完了又去取了花瓶,裝滿水將那束鮮活的茶花插進去,開始滿屋子找地方擺那花瓶。

一會兒餐廳,一會兒玄關拐角處,一會兒又去樓上。

夜晚歌在屋裡轉了一大圈,擺弄半天,最後還是將花瓶落到了龍茗妃面前的那張小桌上,自己再拍拍手,用紙巾擦了一遍手指和剪刀。

這才說話:“抱歉,等久了吧。”然後她才坐下,就坐在龍茗妃對面的沙發上。

龍茗妃那會兒的臉色已經很難看,她主動登門,這女人竟然足足晾了她十多分鐘。

看來嫁給她哥之後,夜晚歌確實氣焰都囂張了,龍茗妃不由在心裡冷哼一聲,臉色卻笑着回答:“沒關係,你現在反正閒工夫多,這屋子裡也冷清。如果再不找些伺候花草的事情做,估計得把自己憋出什麼毛病。”

夜晚歌當然聽得懂她話裡面的嘲諷,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笑着迴應:“倒不閒,事情挺多的,畢竟我現在已經結婚嫁人了,還是像龍小姐這樣的單身貴族好,孑然一身,無憂無慮。”

這話把龍茗妃給氣得!

夜晚歌這是諷刺自己嫁不出去嗎?

“我跟你可不一樣,你現在結了婚,什麼都得聽我哥的,就算我哥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你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還沒有結婚,還有很多的選擇權。”

很多選擇權?

“噗—”夜晚歌一下子笑了出來。

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她肚子一眼。

這女人之前不是說懷了帝御威的孩子嗎?

現在孩子呢?

若真是有孩子,她還有多少選擇權,只怕是非帝御威不嫁吧?

龍茗妃見夜晚歌突然笑,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笑?”

“沒有…沒什麼。”夜晚歌捂住嘴,忍不住又笑了兩聲,但覺得這時候笑多少不大禮貌,於是趕緊喝了一口水,壓住不斷想笑的慾望。

“夜晚歌,你什麼意思?”龍茗妃有些生氣的質問。

她放下以前的成見,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好心來拜訪她,她居然是這樣一幅態度。

“沒什麼意思,龍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夜晚歌言歸正傳,恢復正常的表情。

“什麼話?”龍茗妃瞅着她,心裡揣測着。

夜晚歌輕咳一聲,看向她的肚子:“你的孩子呢?”

“我……”龍茗妃聽到夜晚歌這麼問,忽然氣短一截,臉色變了又變,然後掩飾道:“我還沒打算結婚,所以就沒要這個孩子了。”

“如果你真的懷了帝御威的孩子,你會不要?”夜晚歌不信。

以她對龍茗妃的瞭解,龍茗妃若是真有了帝御威的孩子,一定會利用這個孩子,想辦法嫁給帝御威。

不太可能這麼一聲不響的打掉,這不像是她這種人會做的事情。

她這樣做,無非只有兩種原因:第一,孩子根本就沒有懷上;第二,這個孩子壓根不是帝御威的。

“你什麼意思?”龍茗妃心底發虛,不滿的瞪向她。

夜晚歌冷笑了笑,眼神逼視:“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

“……”龍茗妃臉色微滯,在夜晚歌犀利的眼神下,她乾脆承認:“好吧,反正現在你跟帝御威也分手了,已經嫁給我哥了,告訴你也沒什麼,沒錯,我確實沒有懷上帝御威的孩子。”

“你!”夜晚歌驚詫,她剛纔只不過是試探的詐她一詐,沒想到龍茗妃竟然自己主動承認了。

“這麼說,你之前跟我說你懷了帝御威的孩子,是騙我的了?”夜晚歌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問。

龍茗妃點頭,神情複雜:“我當時不過是想利用肚子裡的孩子,讓帝御威跟你分手,沒想到天意弄人,你們確實是分開了,但卻不是因爲我懷了他的孩子,而他跟你分手後,也沒有選擇跟我在一起,所以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麼說,你肚子裡的懷的那個孩子,不是帝御威的?”夜晚歌從她的話裡,明白過來。

如果龍茗妃真的懷了帝御威的孩子,她跟帝御威分手後,龍茗妃完全可以利用肚子裡的孩子,讓帝御威娶自己,也就沒有現在的盛天藍什麼事了。

“當然不是他的!”龍茗妃苦嘆一聲,語氣有些尖酸:“實話告訴你吧,那天晚上我從酒吧將帝御威帶回去,他那時候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怎麼可能碰我?只是他喝的太醉了,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後來第二天早上,我告訴他昨晚他跟我做了,他居然相信了,還一直歉疚覺得對不起你,而他襯衣上的紅脣印,也是我第二天早晨故意印上去的。我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希望帝御威跟你分手,沒想到你離開了帝御威,居然投向了我哥哥的懷抱,還做了我的嫂子。”

龍茗妃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當初太可笑,爲了得到一個男人,不惜機關算盡,費盡心思,到最後那個男人不但沒有得到,她還因此連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都一併失去了。

夜晚歌若是跟帝御威在一起,也不會成爲她的大嫂,那銀炫冽也就不會回到龍天接手龍氏,那麼她還是龍天的唯一繼承人。

而如今,龍天盡歸銀炫冽,龍老又極其重男輕女,她跟她媽在龍家都快要混不下去了,這纔不得不假惺惺的上門來拜訪夜晚歌。

“原來你跟帝御威並沒有發生過關係,你也沒有懷過他的孩子。”夜晚歌感嘆道,心裡有一絲的悔悟,原來自己一直都誤會帝御威了。

“是又怎麼樣?你現在已經嫁給我哥哥了,跟帝御威永遠都不可能了,我哥哥這個人佔有慾特別強,他看上的女人就算是毀掉也不可能讓她有機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你這輩子只能安心做我哥哥的老婆。”龍茗妃有些刻薄的說,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

就算帝御威不喜歡她,喜歡夜晚歌又怎麼樣呢?

到最後夜晚歌不也跟她一樣,不能跟帝御威在一起嗎?

想到這裡,她心裡也就平衡了。

夜晚歌可從未想過,自己跟帝御威還可能再有機會。

畢竟當初是她主動放棄的,帝御威中了銀炫冽的毒,她不得不離開他。

既然是爲了他好,她便不會後悔。

現在又從龍茗妃的口中得知,帝御威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背叛過她,那麼她的心裡也算是一絲慰忌了。

“龍大小姐,我看你是多慮了,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哥哥,便沒想過會背叛他。”夜晚歌神情淡漠的說。

她確實沒打算背叛銀炫冽,她只不過是想毀了他而已。

現在對於她來說,報仇遠比兒女私情看得重。

龍茗妃被她這麼涮了一通,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笑了笑:“我是提醒你,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龍茗妃走的時候夜晚歌親自送她,還不忘客客氣氣地跟她告別:“龍小姐空了再來,外面雪都下大了,您開車小心一點!”

龍茗妃早就氣得走到門外去了,夜晚歌站在前廳門口,不由眼底一冷。

什麼優雅高貴的龍家大小姐啊,脫掉了那一身華服錦衣,不還是個在龍家快要生存不下去的可憐人罷了。

龍茗妃走後的那個晚上,外面的雪下得更大。

很快連窗臺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夜晚歌躺在牀上只聽得見雪花落下來簌簌的聲音。

外面那些剛開的茶花可怎麼辦?

那會兒已經夜裡11點多了,夜晚歌終究不放心,披了件呢子斗篷去雜物間找了個花匠用的小鏟子出去。

雪很大,雪花簌簌往夜晚歌斗篷的領子裡灌,簡直冷得往心裡鑽啊,她只能將斗篷的帽子戴起來。

從前廳通往花園的小徑已經被積雪覆蓋了,夜晚歌深一步淺一步地踏在上面,好在門口和花園圍牆四周都有燈,燈光反射雪地,視線倒是很清晰。

那片茶花果然被積雪壓了,花骨被壓得往下彎,有些枝頭甚至已經被壓斷,夜晚歌心疼萬分,趕緊跑過去將蓋在枝頭和花冠上的雪用小鐵鍬一點點剷掉。

又怕傷到嬌嫩的茶花,夜晚歌每一個剷雪的動作都格外小心翼翼。

只是剛清理了幾株,便見圍欄外開過來一輛車,車燈碩亮,緩緩開了一小段路,最終停在花園角落的圍牆外面。

由於圍牆的欄杆上都爬了一層紫藤,藤葉茂盛,車燈的光線可以透過葉子的縫隙照進來,但是夜晚歌站在花園裡根本看不清車子的樣子。

許是這附近的住戶吧,夜晚歌也沒有太在意,繼續悶頭清理花園裡的積雪。

整片花園全部弄好花了很長時間,夜晚歌手腳和臉蛋都已經凍僵了,斗篷上已經覆了一層薄薄的雪,打算明早再叫下人來清理一遍,應該茶花就不會有事了。

夜晚歌想着,拿了小鐵鍬準備回去,可一轉身見那輛車子還停在圍牆鐵欄外面,車燈也沒有滅。

好像停了很久了吧,夜晚歌好奇心太盛,居然開了園子的鐵門出去了。

車子就停在別墅外面。

漫天遍地的雪,車頭霧燈亮着。白烈燈光將夜晚歌前方的路都照亮了,雪地再發射車燈光線,夜晚歌的眼睛被刺得幾乎睜不開。

她必須將斗篷的帽沿拉到最下面,幾乎蓋到她的眉心,這樣纔可以勉強看清前面的路。

到底是誰把車一直停在這裡呢?

她住的這棟別墅周邊全是獨棟別墅,屬於富人區,平時就人跡罕見,現在又這麼晚了,還下這麼大雪,夜晚歌覺得應該是周邊的住戶。

她握緊手裡的小鐵鍬,一步步往車子那邊走。

眼看快要靠近了,車頭的霧燈突然滅了,隨即碩亮的大燈突然亮了起來,夜晚歌幾乎躲閃不及,刺得趕緊伸出手臂將眼睛遮住。

恍恍惚惚間聽到開車門和鞋子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夜晚歌忍住燈光將手臂落下。

依稀看到燈光盡頭處似乎走過來一個人,可惜光線反射實在太厲害了,只能大致看清一個輪廓,直到那道人影走出光線盡頭,離自己越來越近,夜晚歌纔看清楚他的樣子……

世界彷彿在那一瞬間全部停止,夜晚歌只聽見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黑的夜,白的雪,車燈照亮兩人之間的距離,遙遙數米遠。中間隔着萬千不斷墜落赴死的雪粒,許多打在夜晚歌的眼瞼上,睫毛上,涼絲絲地化開,冷得她卻不敢閉一下眼睛,因爲她害怕這是幻覺,一閉眼睛,幻覺便會破滅。

銀炫冽口中不斷往外冒着白色霧氣,眼前雪花飛旋,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便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燈光盡頭處,穿着紅色的斗篷,戴着帽子……

難道是自己喝多了,又做夢?

他不甘心地往她那邊靠近,每走一步,腳底都發出簌簌的摩擦聲,直到完全站在夜晚歌面前,夜晚歌纔敢將痠疼的眼睛閉了閉,隨即手裡的鐵鍬便落了地。

“你……”她剛想說話,眼前的人影卻突然壓過來,幾乎絲毫不給夜晚歌留思索的時間,將她整個人裹進自己懷裡,手臂箍住她的後背,臉埋在她的發間,貪婪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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