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主,我要下車,我自己可以回去。”
夜晚歌驚慌的要打開車門出去,可車門被自動鎖住,她推不開。
“晚歌……”銀炫冽一手捉着她的手腕,低磁着聲音說。
夜晚歌看向他,看見他眼中躍起的一簇熟悉的火亮灼熱的光芒,她知道那代表是什麼,她心更慌了。
“不要,少主,我不要……”
她用力推開他的手,修長的雙腿用力踢着車門,可是車的質料很堅固,絲毫無法捍動。
“晚歌,我……很久沒有碰你了……我好想你……”
銀炫冽扳過她的臉,火熱的厚脣已朝她殷紅的柔脣壓了下來,他的熱舌已霸道的探入她的檀口,在她甜香的氣息裡激狂的掠奪。
“不要!少主,你願意放開我的,我討厭這樣……”
夜晚歌拼命掙扎,如果她任由他這樣下去,那她又何必再次回到血玫瑰,拼命的去爭取自由。
銀炫冽看見她抗拒的臉孔,眼神有片刻的猶豫,但他咬着牙,趨近她耳畔安慰她說:
“晚歌,不要害怕,我會溫柔的對你,好不好?”
他沒有放棄要她的想法,大手撕扯她的衣服,夜晚歌柔美的曲線頓時出現在他視線裡,銀炫冽的眼神越來越深。
他身子趨近,壓上了她柔軟的身子。
夜晚歌眼神閃過羞辱和痛苦,她細長手指暗自探入腰側,她快速捉着貼身匕首朝銀炫冽劃去。
“哐當”一聲,銀色的短刃掉在車廂裡。
銀炫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電般打掉了夜晚歌的襲擊,黑瞳更顯深沉和複雜的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夜晚歌下脣緊緊咬着,撇開頭。她捉着前襟的衣服,滿臉受傷的羞辱。
“馬丁,轉頭,回血玫瑰。”銀炫冽這時吩咐道。
馬丁微怔後又恭敬應道,“是的,少主。”
然後車子在街道上一個大轉彎,又拐向另一條道路上,飛馳而去。
一路上,車廂裡的兩人靜靜的都沒有說話。
銀炫冽深沉的眸光一直注視着夜晚歌,而夜晚歌則縮在角落裡,白皙的臉孔側向窗外。但她能感覺到銀炫冽的視線如火一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全身都僵得難受。
來到血玫瑰,所有學員驚訝的看着銀炫冽從車子走下來,後面還跟着臉頰彷彿還淌着淚痕卻面容堅強的夜晚歌。
銀炫冽辦公室的門嘭一聲關緊,他回過身,看着身後垂瞼站立的夜晚歌,冷冷說道:
“想跟我談公事是嗎?那麼,你是不是已經有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了?”
夜晚歌身子一震。
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咬牙擡眸應道:“我願意接受少主的懲罰。”
“願意接受懲罰……是嗎?”銀炫冽一步步走上前,他擡手撩起她垂及肩頭幾縷柔順烏黑的髮絲,細長指尖劃過她細嫩的臉頰,又改爲輕輕撫摸,聲音似很低吟的說,“你當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夜晚歌臉色一白,她就算不用擡頭也知道他深邃眸底裡隱藏着什麼,像火一樣焦着她的目光。
她咬着脣,撇開頭,也甩開了他頗有深意的撫觸。
“少主,我知道我違背了這次任務,我不但沒有殺死目標人物,反而幫助他殺死了我們委託人。我願意接受少主的任何懲罰,即使是……死。”
夜晚歌死死的咬着脣,她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也想過回去會接受最大的懲罰,所以她纔想在最後的時間裡讓自己過得快樂些,她纔會請求馬丁停船一天。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銀炫冽噙着深意的黑瞳凝視着她,她在雪國的一切行動他完全瞭如指掌,會出現這個結果他一點也不意外。
“夜晚歌,你太善良了,你根本不適合成爲我們組織的殺人武器,你是黑道里的異色,只有純黑色才能在這個地方生存。”
他長臂伸過來將她擁入寬厚溫熱的懷中,俯頭低磁着在她耳畔說道:“夜晚歌,放棄吧,忘記曾經的仇恨,乖乖成爲我的妻子,做女人該做的一切,陪伴在我的身邊,替我生孩子……”
“不!我不……”
夜晚歌憤然一把推開他,她噙着晶瑩的眼淚望着他說:“我不相信,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着。我不要回去,我討厭這樣!少主,下次任務我一定會完成的!”
她堅定的說罷轉過身,打開辦公室門,快步跑了出去。
身後銀炫冽複雜的黑瞳定定看着她嬌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爲了她破例,爲了她耗費了無數的心機,雖然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卻仍然離他很遠,很遠。
*
傍晚時分,夜晚歌來到血玫瑰這片區域附近的一家酒吧裡,酒保看見她正要欣喜的打招呼。她已冷漠的叫道:
“酒保,給我威士忌。”
她撿了角落裡最陰暗的桌子坐下,酒保雖困惑卻不敢怠慢的送上了烈性的威士忌,正納悶着,夜晚歌爲什麼一來到就點了這麼烈性的酒。
夜晚歌倒了一杯的威士忌,一口仰脖喝下。火辣辣的酒精燒着她的腸子,暫時麻痹她微痛的心。嘴中有苦澀的味道,這是她第一次空腹來喝酒,她吃不下飯,只想喝酒。
“夜晚歌小姐,您這麼喝酒會醉的。”
酒保端酒過來未走還呆站在這裡,他擔憂和溫和的看着她,夜晚歌小姐雖然也來酒吧喝過幾次酒,可從來沒有這麼大口喝過酒。
“會醉嗎?那不是很好?”
夜晚歌擡起頭,第一次對酒保露出笑容,迷濛的笑容,帶着微醺的酒意。
酒保心中一窒,夜晚歌其實很美,只是她平常一直隱藏着她的嬌媚,以清冷代替,還是老闆跟少主慧眼識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夜晚歌內在的美。
“夜晚歌小姐,你想要醉嗎?”
酒保皺起眉宇問道,女人來酒吧買醉無非是因爲感情失落或者家庭失意,則夜晚歌小姐顯然是不一樣的,她不是那種庸俗無聊的女人。
“我想醉嗎?”夜晚歌心中怔了怔,一直以來她都是確保着自己的清醒,因爲她要時刻保護自己,在爾虞我詐的血玫瑰裡生存下來。可是現在,她卻失去了這種警惕感,心有種無力和失落,讓她突然很想醉一場。
“是的,我想醉,我想知道醉的滋味是什麼?”
她又捉起了酒瓶,倒了滿杯。純透明的酒液在琉璃的燈光下流轉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如街邊閃光的霓虹燈,十分炫麗。
夜晚歌又大口喝下半杯,火辣辣的液體再次燒向腸子,這一次,她開始有了醉的感覺。頭腦有些眩暈,身子也開始熱燙的潮紅起來,凝脂的臉頰有了酒精的燙燒開始泛起了粉色芙蓉的媚態。
“哎,夜晚歌小姐,您不能這麼喝呀!”
酒保在一旁着急得不得了,夜晚歌小姐醉了那可是大事情,他們小小的酒吧可承擔不起這種嚴重後果。
夜晚歌彷彿聽不到酒保的聲音,她又輕輕啜着酒杯,這一次,她緩慢的喝,她才能品嚐醉的滋味。
第一次醉,會是怎麼樣呢?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連心,也可以暫停休息嗎?
酒保看着夜晚歌一杯杯的喝,他焦急得不得了,雖然知道夜晚歌會喝酒,可是這麼喝的話就算是酒罈子也很快就會醉的。
這時,他腦子忽然閃過一個人,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悅道,“對了,老闆一定有辦法的!”他自言自語的說罷,急忙轉身跑到了電話間。
當銀色的月亮已高高掛在天空,夜晚歌終於醉倒了,她足下軟綿綿的,清澄的美眸帶着迷濛的閃爍,凝脂的玉頰上也泛起了緋色芙蓉的嫵媚。
“夜晚歌小姐,您醉了,我叫人扶你回去吧!”
她耳邊彷彿有聽到酒保低聲擔憂的問話,可是漸漸的,她已經越來越聽不清了,她眼皮沉沉的,她輕閉上眼睛,漸漸沉睡下去。
“老闆!”
帝御威趕來的時候,夜晚歌一經趴在酒吧的吧檯上睡着了。
帝御威輕輕摟起她,抱着她一起往外走去。
剛走到酒吧門口,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銀炫冽和馬丁。
帝御威腳步未停,摟着夜晚歌直接走到銀炫冽的面前,開口,低調中卻有股不容置疑地霸氣,“夜晚歌,我要了。”
聽聞這句話,銀炫冽覺得自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並不打算跟一個在他世界裡就像一個小丑一樣的人對話,而是上前,視線直逼帝御威摟住夜晚歌的手,冷然,“放手。”
帝御威沒放,銳利的眼,毫不示弱,“來做個交易,如何?”
“你沒有資格跟我做交易。”完全不問什麼交易,銀炫冽便是嗤笑着說:“夜晚歌已經是我的妻子,無論誰也不可能讓我跟她分開!”
是的,不管是他,還是東方閻,他們都沒有資格。
“是嗎?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資格。”帝御威冷哼一聲,俊臉不屑,擦過銀炫冽肩膀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我會去找你的。”
銀炫冽聞言,眼眸一眯。
帝御威的聲音低到只有擦肩的兩個人能聽到,他低低而分不清情緒的嗓音,說,“我會去找你,也許到那個時候,你會有興趣跟我做交易。”
銀炫冽側頭瞟他一眼,見他臉上神色也不曾變換一下,隨即是淡笑的嗤聲道,“我沒有閒心,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做任何交易,你還沒有到達跟我做交易的那個地位。”
“那是你太自視其高,把別人都看得太低微。”帝御威不動聲色地扭頭對視上他,英俊的五官也染上了淡淡不參雜雜質的笑容,“小心了,太過目中無人,興許會摔得很慘。”
銀炫冽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他甚至根本不將帝御威的這句話放在心上,眼神永遠都是有股淡淡的輕蔑溢出來,“我欣賞有勇氣的人,但是太勇氣過了頭,在我這裡下場也會很悲慘,我想我更喜歡聰明一點,懂得知難而退的人。”
“你錯了,這並不是什麼勇氣。”說完這句話,帝御威頓了頓,卻又懶得解釋,似笑非笑地睨着銀炫冽,像是輕佻的勾脣,“只能說,你不瞭解我。”
“因爲這沒有任何必要,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我去了解,像你一樣的人,見得多了,便就不覺得稀奇。”
“我還是希望你覺得稀奇一下比較好。”帝御威垂眸笑,“也許,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
銀炫冽對於他口中的意外驚喜不以爲意,甚至懶得再跟他多說下去。
帝御威笑了笑,抱着夜晚歌邁步離開。
“少主,要去追嗎?”馬丁站在銀炫冽身後問。
“放心,他們跑不了多遠。”銀炫冽很有信心的說。
這一帶全是他的人,除了這個酒吧是帝御威開的,其他的地方他已經讓人埋伏好了。
帝御威休想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夜晚歌。
*
頭很暈,滿個世界似乎都在旋轉。
夜晚歌感覺身體好象置於某個柔軟的地方,像是躺在一張棉柔的牀上。
她睜開迷濛的眼睛,隱隱看到有柔和的燈光。胃很難受,像是有堵火在翻騰。嘴裡卻是苦澀的,空腹喝酒竟然是這麼難受的。
這裡像是某間酒店吧,應該是酒保送她來的,她安心的再次閉上眼睛,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覺脣瓣有什麼在輕壓着,同樣是柔軟的感覺,又帶着炙熱的氣息。
男人輕舔着她的櫻脣,又輕輕抵開她潔白貝齒,品嚐她脣內的甘甜……
“唔……”
夜晚歌蹙起秀眉,頭仍然很暈,可衣襟處卻忽然感覺絲絲涼意。隨後那柔軟的感覺從脣間滑下,來到她頸脖細嫩幽香的肌膚上,溫柔的輕舔,細咬……
她知道被人侵犯了,她睜開眼睛想看清楚是誰,房裡的燈光不知何時已熄滅了,她只看到一具健實挺俊的身影朝她壓上來,他性感的熱脣再次封住她的柔脣。
似知道她已醒來,那人的吻驟然變得熱烈且激狂,她心間瞬時窒息的無法呼吸。
她想推開他,雙手卻因酒醉而軟得無力,她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直到她再次昏迷下去,她也只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古龍香水的味道。
清晨醒來,頭忽然好痛,宿醉的後遺症,恐怕這次過後,她也不敢再這麼喝酒了。
夜晚歌從酒店裡緩步走出來,刺目的太陽光耀到她的眼睛,她擡臂擋了擋,看向天空。難道是因爲宿醉的關係嗎?她感覺今天的太陽光特別刺目。
“晚歌,你怎麼就起來了?你昨晚睡得不好,應該多睡一會兒。”
夜晚歌的身子忽然被身後一道力道扯了過去。
她纖細的身子扳過被身後人摟着,她嬌俏的臉孔很快被按在一具溫熱有力的胸膛裡。
一股很好聞的古龍香水的味道頓時充斥了她的鼻間,夜晚歌身子一震,原來昨晚的不是夢……
帝御威俯下頭愛憐的凝視着懷中的人兒,看見她微怔的眸光瞬時轉化爲羞怒,他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手臂的力道也更深了。
“你怎麼在這裡?”夜晚歌驚訝的擡頭問。
“昨晚酒保說你喝醉了,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帝御威笑着解釋。
“酒保?”夜晚歌詫異,酒保爲什麼會打電話給他?
“那家酒吧其實是我開的。”帝御威低頭凝視她。
夜晚歌一怔,實在有些意外。
她還以爲血玫瑰周圍的一切,全都是銀炫冽的地盤。
沒想到帝御威的勢力,已經滲透這裡了。
他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我們去吃早餐吧,我給你買了好吃的。你一定餓了,昨晚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吃吧!”
帝御威笑了笑,手臂伸過來一把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扯進了酒店他的房間裡。
原來她昨晚躺的是帝御威在這間酒店裡訂下的豪華套間,她看見昨晚躺的那張牀臉頰頓時燙得厲害。
昨晚他們倆已經發生關係了?
“來,先喝杯牛奶會比較舒服點。”
帝御威從廚房給夜晚歌倒了一杯牛奶出來,然後一一打開他從外面買回來的早餐盒子。
這間酒店十分豪華高級,廚子也是一流的,當然也有十分豐盛的早餐,他爲什麼要到外面去買早餐呢?
夜晚歌困惑的看着他,等他打開了早餐盒子,她才怔住了。
居然都是一些中國式的早點,有蒸餃,油條和小菜肉包子……他一定是叫外面的廚子做的吧,這裡酒店的廚子根本不會做這些。
“你一定很久沒有吃這些了吧?”
帝御威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靜靜的注視她說道。
夜晚歌心中忽然有種很難言的感覺,她是很久沒吃了,這些早餐還是她很小的時候,珠媽做給她吃的。
她拿起一根澄黃的油條,放在嘴邊輕輕咬着,好香脆的感覺,那是她一直懷念的感覺。
“我見過珠媽,這就是珠媽做的,她還拜託我好好照顧你。”帝御威告訴她說。
夜晚歌心中感動着,難怪她覺得這個味道怎麼會如此的熟悉。
“珠媽,她還好嗎?”她輕聲問。
“嗯,就是很想念你,她說很久沒有見過你了。”帝御威轉述珠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