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衣人才剛退下去,盛天藍便蹬着高跟鞋走過來,她手裡拿着甜點,夾起一塊蛋糕便朝男人嘴邊送去,“威,你嚐嚐。”
帝御威眉頭擰起,將臉別開,“我沒心情。”
“怎麼了嘛?”盛天藍將盤子放下,她伸出雙手,直接抱住男人精壯的腰,“威,你能爲我開這個聚會,讓我成爲所有人羨慕的女人,我真的好感動……”
帝御威眼角攏起寒冰,“忘了我說的話?”
盛天藍忙將手鬆開,她退後兩步,可憐兮兮的將頭垂下去,“威,對不起。”
帝御威轉過身,他嘴角勾起抹魅惑的笑容,語調忽然轉成輕柔,“對不起什麼?”
盛天藍擡起頭來,未想到他會這麼說,“威……”
“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帝御威睨着她的臉,笑容越發諱莫如深,“我肯舉辦這個派對,公開跟你的關係,就證明我想和你認真的走下去。”
“威,真的嗎?”盛天藍睜大眼睛,雀躍之情難以抑制,“你沒騙我嗎?”
帝御威眼角輕眯起,“我從來不騙任何人,我是那種人嗎?”
盛天藍忙搖頭,“不是。”
“那就相信我,”帝御威擡手輕搭在她的肩頭,只一下便拿開,“你跟着我,只要你好好的聽話,我絕對不會負你。”
“好,”盛天藍忙點頭,一顆心差點跳出來,她咬住下脣,“威,你方纔是在忙公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帝御威嘴角勾起,似是隨口一提,“沒什麼大事,就是雲頓港灣那邊有比生意,明晚十二點,我們的人在那裡和人交易,他們來給我彙報下具體的見面暗號。”
“雲頓港灣?”盛天藍迅速記下來,她擡起頭,“威,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玩?我爲了你都不去拍戲了……”
“明晚過後吧,那筆很大,估計十幾個億,成了之後,你想去哪裡都成。”
一個又一個驚喜接踵而至,盛天藍睜大雙眼,“真的嗎?”
“不要是老是問真的假的,你跟了我有段日子了,我像是騙人的人嗎?”
帝御威說完轉身就走。
“威!”盛天藍喊住他,她臉上嬌羞,開口問道,“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有想要娶我的意思嗎?”
帝御威腳步頓了下,嘴角已經盪漾開冷笑,他並未回頭,只是極淡的留下一句,“你說呢?”
盛天藍垂着頭,帝御威原本在美國待的好好的,突然一聲不響的就回了國,也不帶上她,她還以爲他不要她了。
沒想到前不久他突然派人將她接回來,還給她舉辦了這麼盛大的派對。
更重要的是,帝御威剛纔都親口說了,他是想跟自己認真的走下去。
那他肯定就是要娶她了,否則他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的討好自己?
她擡起頭時,帝御威已經走遠。
盛天藍攥緊手心,轉身走到外面的花園,她一直在暗中幫銀炫冽辦事,監視帝御威。
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發現自己已經真的喜歡上帝御威了,如今帝御威是真正的將她當做自己的女人了,她何必繼續給銀炫冽賣命?
畢竟銀炫冽給她的那些錢,跟帝國集團總裁夫人一職相比,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盛天藍擡腿走到花園的深處,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最後一次,她再最後做一次這種事,就徹底不幹了,安安心心跟着帝御威。
盛天藍眯起眼睛,想到帝御威那張俊臉,心裡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響了七聲後,對方接起來,卻再度傳來嘟嘟兩聲,被轉到了另一部電話上。
盛天藍皺起眉頭,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喂……?”
銀炫冽冷冽的聲音響起,“是我。”
盛天藍大驚,“怎麼是你?你在哪裡?”
“你別管這些,”銀炫冽站在窗前,他神色凝重下,“你不是在美國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帝御威派人接我回來的。”
“他想做什麼?”
“他沒想做什麼,只是想我待在他身邊而已。”盛天藍面露笑容,而後陡然陰沉下去,“今晚給你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帝御威已經親口說了要好好跟我走下去……”
“笑話,你有腦子嗎?”銀炫冽冷聲打斷她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看上你?”
“你住口!”盛天藍臉上浮現不悅,她握着手機蹲下身,“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跟他在一起好幾個月了,牀都上了好多次,他怎麼可能看不上我?他看不上我會跟我上·牀嗎?”
銀炫冽皺起眉頭,下意識就反駁,“上了牀就是愛嗎?男人喜歡的是什麼你不是不知道,這種淺薄道理還需要我給你講嗎?”
“我不需要,但是帝御威對我怎麼樣我都看在眼裡,他絕對不會騙我!我愛他!”
“……”
銀炫冽擡手撐住額頭,怎麼,靠近過帝御威的女人,都這麼堅定不移的愛着他,難道都是被洗腦了嗎?
他冷下聲音,“那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不希望帝御威知道我們之間合作的關係,不然他肯定不要我了,”盛天藍咬住下脣,“反正,畢竟也是你把我送到帝御威身邊的,我最後幫你辦一次事,以後我們就兩清了,你別說我認識你,我就好好跟着帝御威,做他的女人。”
銀炫冽怎麼聽都覺得好笑,不過盛天藍跟着誰他並不在乎,反正帝御威不再跟他搶夜晚歌就行,有了盛天藍在身邊,帝御威想要再糾纏夜晚歌,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好,最後一次,合作完之後就互不相識。”
盛天藍點點頭,而後開口,“明晚十二點,雲頓港灣,他們有交易,據說十幾個億……接頭暗號我等會兒偷到了發給你。”
十幾個億……銀炫冽皺起眉頭,“可靠嗎?你怎麼得來的?”
盛天藍一聽便覺得不爽,“龍總,你不信我嗎?我幫你也辦了兩三次了,哪次失敗過?”
“畢竟這麼大的生意……”
盛天藍真是無語,她隨口扯了句,“我偷聽他講電話的。”
銀炫冽想了下,這才點點頭,“那行,接頭暗號發過來,明晚成了之後,你就可以把你手上的手機扔了,我不會再找你。”
“好,最後一次,說話算話。”
盛天藍將電話掐斷,起身朝裡面走去。
頂層的閣樓上,帝御威冷眼睥睨着她走進去的身影,眼角浮現一抹冷笑,伸手將窗簾拉上。
他下樓回到臥室,便進去洗澡。
盛天藍上樓後偷偷摸摸的來到書房,爲什麼她說帝御威對她好,就因爲她從來都是出入自由,不需要任何檢查。
這難道不是極度的信任嗎?
她走到抽屜邊拉開,裡面躺着根錄音筆,這是帝御威的習慣,接頭暗號都是存在這兒的。
盛天藍將錄音筆貼在耳邊,記住暗號後,編輯短信發了出去。
那邊,銀炫冽收到了短信,他遞給手下,“明晚十二點,雲頓港灣,去截貨。”
“少主,雲頓港灣太大了,”手下見狀想了下,“如果我們的人潛伏要去截貨,一點點人手肯定不夠,起碼要上百人……”
銀炫冽皺起眉頭,“那就多派點人去,帝國的貨,我們怎麼可能不要?”
“可是上百人……”
銀炫冽轉身坐回椅子上,“把組織裡看守後堂工廠裡的人都調過去。”
“看守後堂工廠的人?”手下聞言吃了一驚,“少主,那可都是幫我們看貨的人,要是人都走了,貨怎麼辦?”
“截個貨也就幾個小時,能出什麼事情?”銀炫冽眉宇間陰霾乍現,“反正無論如何,帝國的貨我一定要!就算截不了也給得他毀了,明白嗎?”
那手下點點頭,也不敢再說什麼,“是,少主,我這就去辦。”
銀炫冽點下頭,直接回了別墅。
自從那晚他用那種迷惑的麝香,讓夜晚歌如待罪的羔羊一般,予取予求,不得不跟他發生了關係,夜晚歌對他簡直恨之入骨,更加的冷若冰霜。
銀炫冽在房門口站定。
傭人擡手敲門,“太太,先生回來了。”
房內並無人答應。
傭人又敲了下,“太太?”
砰——
劇烈的砸碎聲傳來,銀炫冽一怔,忙伸手擰開房門,“晚歌?”
砰——
又一個花瓶擦着他的耳際飛出去。
銀炫冽側開身,花瓶碎在走廊的牆壁上,他擡起頭,就見夜晚歌坐在牀上,臉色清冷,“你滾!”
“晚歌……”銀炫冽走近一步,夜晚歌的臉上盡是厭惡,“滾開!”
“我來看看你。”
“看我死沒死嗎?”
銀炫冽又走近一步,“你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難道你還不能接受我嗎?”
夜晚歌聞言冷笑一聲,身側坐着的傭人並未離開,她擡起頭,眼裡迸射着恨意,“那又如何?銀炫冽,我告訴你,要我接受你,哪怕是我死了,我的骨灰灑在你的墳頭我都嫌髒!”
“……”
銀炫冽只覺得渾身浸入冰水內,這樣的話,她居然也能對着他說出來,他窒息般的哽咽下,“晚歌,難道你真的如此恨我嗎?我只是想把你放在身邊,我愛你,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