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秋讓夏芸在一旁稍等,自己則盤腿坐在水邊,打開法眼,他要在附近找幾頭野豬之類的動物,捕了送到洞中,卻見百丈之外有兩人一前一後駕雲奔着她和夏芸而來,葉一秋忙收了功,拔出寶劍,夏芸也取出銀簪握在手心,看着人來的方向。
轉眼間,二人己飛到葉一秋和夏芸眼前站定,兩人中一人身高足有一丈有餘,紅紅的臉堂,高高的鼻樑,鷹一般的眼睛,兇得讓人一看心中就會犯怵,此人正是魔頭魔竭。
另一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禿頂上長着七個兩寸多長通紅通紅的肉球,一襲紫衣顯得不倫不類,這人卻是魔力高深的無邊。
“你二人難道就是魔界中人魔竭和無邊?”面對兩大魔頭,葉一秋毫無懼色。
長着肉瘤的人甕聲甕氣地說道:“小孩子,你說得對,我是無邊,他就是你說的魔竭,既然知道我們在這裡,你二人爲什麼還敢在此逗留。”
未等葉一秋開口,高個的魔竭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小子小小年紀,竟能破了我下的魔咒闖進七重天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快說,除了你們四個人,還有誰要到這裡搗亂,我們等齊了一起打發。”
“沒別人,我們是來救我們的師父寒冰的,你們還是走吧,不要自討沒趣。”葉一秋不卑不亢。
無邊輕蔑地看着二人,對摩竭道:“摩竭老弟,我看就不必和他繞彎子了,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對付兩個小毛孩,何必要你出手。”魔竭說完,對着葉一秋和夏芸笑道:“你們現在就離開七重天,不要管閒事,我就不爲難你們,否則,你二人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朋友被你們困在這裡,我們是來救他們的,怎可就此離開?”葉一秋搖頭。
摩竭道:“如果這樣,那就不要後悔。”說完,也不用什麼法器,移步向前,伸手便向葉一秋抓來。
此時,魔竭離葉一秋還有兩丈有餘,但葉一秋明顯感到有一股怪怪的力量襲到身上,這力不象推力,不象引力,在身體周圍環繞,似乎是要找一個空隙鑽到自己體內似的。
葉一秋想,只要摩竭飄忽不定的力鑽進自己體內,就必被其所傷,他在中了竺騰的道之後,就特別留心,因爲這些摩教徒,出招從不講什麼招式路數,常常一出手就是陰招損招,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摩竭纔出手,葉一秋就做好了防備,將身體各個穴位封死,並用仙力護住全身,因此,摩竭的摩力擊過來,葉一秋絲毫沒有損傷,而當摩竭衝到葉一秋身前時,葉一秋迅速挺劍向摩竭胸口刺去,摩竭微微一笑,伸出左手向着葉一秋的寶劍輕輕一拍,只聽啪的一聲,葉一秋的寶劍竟被摩竭拍得飛了出去,緊接着,摩竭伸出右手,來抓葉一秋。
葉一秋知道摩竭的魔力高過自己許多,不敢硬接摩竭右手的招式,只好往後避讓。
摩竭則像是粘住了葉一秋一樣,如影隨行,眼見摩竭的手就要抓住葉一秋時,一傍的夏芸將自己的法器銀簪照着摩竭的右手手心擊去,摩竭見狀,不知道銀簪法力多強,不敢硬接,於是將魔力聚到右手掌心,一運氣,將銀簪反擊而回,就在魔竭分神的一剎那,葉一秋迅速後退了丈許,擺脫了摩竭的攻擊。
見摩竭一擊未奏效,一傍的無邊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從腰間拔出一支尺許長的短劍,拋向空中,瞬間,短劍發出一束紅色光柱,將葉一秋和夏芸兩人嚴嚴實實罩在光柱當中。
當光柱罩下時,葉一秋只覺一陣熱氣從頭頂直衝到腳跟,忙將仙力凝於雙掌,向上推出,卻發現自己的仙力如泥牛如海般,被光柱吸走,而身上卻是越來越熱,他忙又發出仙力護住全身,方覺舒坦一些。
葉一秋看一傍的夏芸,見她臉上顯出痛苦之色,不由得心中一緊,他知道,夏芸仙力差自己一截,她一定承受不住無邊法器放出的魔力,忙伸手拉住她的一隻手,向她身體內注入仙力,夏芸痛苦的表情纔開始有些轉變。
葉一秋知道,這樣耗着,自己的法力遲早會被用盡,只能是先跳出無邊魔力的籠罩再做計較,於是,葉一秋對夏芸小聲道:“夏芸,你現在感覺急樣,能運起仙力嗎?”
“謝謝一秋,現在我好多了,運仙力應該沒問題。”夏芸小聲答道。聞言,葉一秋對着夏芸耳根接着說道:“那好,我數到三,我們一起向外衝。”
當葉一秋小聲數到三時,兩人同時用出全身仙力,欲跳出無邊匕首魔力籠照的範圍,卻跳不出去。
葉一秋只好又拉住夏芸的手,坐在地上以仙力抗衡無邊的魔力,他希望無邊的魔力能漸漸消弱下去,如果這樣,他和夏芸還有擺脫無邊的希望,於是,葉一秋偷偷查看不遠處的無邊,卻見他正盤腿端坐,毫無倦色,將魔力源源不斷運到他的法器銀匕首之上。
看着無邊輕鬆的表情,葉一秋有些泄氣,他想,無邊魔力高深,也許連師尊和木子都未必能對付得了他,再這樣耗下去,他和夏芸恐怕是在劫難逃了,葉一秋這樣想着,不由得偏過頭看了看夏芸,卻見夏芸也正呆呆地看着他。
見葉一秋看着自己,夏芸無奈地笑道:“一秋,爲什麼危難之時,我倆總是在一起,這是緣份嗎?”
“這,這個,我,我不知,也許吧!”葉一秋支支吾吾應答着夏芸,臉卻紅了,他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心裡卻在想,夏姐姐善解人意,會關心人,這一點雖不及心思細密的媚娟,但比段琳強,如果段琳能像媚娟多智,像夏芸穩重該多好。
想到段琳和媚娟,葉一秋不禁心中一動,段琳漂亮可愛自不必說,可媚娟在各方各面卻都比段琳強很多,但媚娟清麗脫俗,是上天奇巧的造化,卻不是他葉一秋這樣的俗人可以高攀的。
就在葉一秋覺得仙力一點點消耗,難逃無邊毒手,心煩意亂胡思亂想之時,突然看到兩個人影由遠至近,他眼前一亮,來人正是媚娟和衣依。
見二人到來,葉一秋精神一振,對夏芸道:“夏芸姐,快看,媚娟和依衣來救我們了。”
“那我們做好準備,再試着衝一次,看看能不能跳出無邊魔力的籠罩。”夏芸也已看到二人到來,說道。
“好的,等到媚娟出手之時,我們同時飛離避開無邊魔力控制。”葉一秋覺得有媚娟發放血滴子和水滴子對付無邊,夏芸和他一定能脫離無邊魔力的籠罩。
片刻之後,媚娟和依衣己抵近四人。
離四人還有數丈之遙,媚娟取出血滴子和水滴子,也不說話,擡手就向無邊懸在空中的銀匕首擲去。
三樣法器相交,聽得“砰”的一聲響過,匕首被擊飛,回到無邊手中,而血滴子和水滴子也震回到媚娟和葉一秋手中。
無邊匕首飛回,籠照在葉一秋和夏芸身上魔力瞬間散去,二人一提氣,飛到媚娟和依衣身邊。
表面看,血滴子和水滴子與無邊的銀匕首打了個平手,但實際上,無邊在三界排位第九的銀匕首根本不可能是血滴子或水滴子的對手,只是無邊驅動法器的魔力遠強於媚娟和葉一秋的魔力和仙力。
眼見葉一秋和夏芸的法力就要耗盡,自己馬上就可以抓住二人之時,媚娟卻從半路殺出來,解了他法器的魔力,這讓無邊吃驚不小。
儘管無邊知道,來的兩個女子和眼前馬上就要被自己制住的一男一女是一路的,但他根本不把來人放在眼裡,直到適才媚娟祭出法器擊開了自己的銀匕首,他纔開始對媚娟另眼相看。
無邊仔細看了看媚娟,而後驚奇地說道:“天罡娘娘是你什麼人,你怎麼長得和他如此之像?”
媚娟笑道:“她是我娘,有問題嗎?”
“那你手中的法器是號稱三界第一神器的血滴子和第二神器的水滴子?”無邊接着問道。
“這位前輩好眼力。”媚娟又是一笑。
“這麼說,那多有得罪,我們後會有期。”無邊說完,四人只覺眼前閃過一片紅光,無邊己憑空消失。
無邊走後,魔竭對媚娟道:“聽說天罡娘娘是三十萬年前的魔教首領,我魔竭當時沒有參與魔神大戰,沒被她統領過,所以我不可能買她的帳而放過你們。”
“那你敵得了我水滴子和血滴子或者我四人的攻擊嗎?”媚娟對兩樣法器聯合的力量很有自信。
“也許我敵不過你們以多欺少的攻擊,但我即已來到這裡,就不會丟下朋友自己跑掉的。”摩竭倒是很講信用。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在這裡等着受死了?”見無邊已走,葉一秋更有底氣。
魔竭冷笑:“別廢話,要動手就快點。”
“一秋,我兩一起上,先收拾了這個不知好歹的魔頭再說。”媚娟道。
聞言,葉一秋調勻仙力,一手持劍,一手握着剛剛接回的血滴子,做好了準備,媚娟則手持一根三尺多長的紅綾,欺身上前來到魔竭面前。
魔竭知道,即使他能勝過二人,也不可能抵得住被無邊稱做血滴子和水滴子的兩樣法器的同時攻擊,只能是儘可能拖延時間,待幫手趕到,再做計較,於是對二人說道:“不知二位手中的法器是哪裡來的,竟然如此歷害。”
葉一秋笑了笑,道:“我叫葉一秋。”而後指了指媚娟道:“她叫媚娟,法器是她父親南鬥魔君傳下的。”
“你們兩個人對付我一個,恐怕有些不公平?”魔竭爲了拖延時間,無話找話。
“你修練了那麼多年,魔力高過我們很多,怎能和我們後輩平起平坐?”媚娟笑道。
摩竭說道:“算了吧,我看今日媚娟姑娘用法器損失了很多的法力,一秋小弟的法力也被無邊的法器耗去不少,所以,今天我就不爲難你們,待明日你們恢復了法力再來找我,到那時如果你們贏了,我也像無邊一樣,離開七重天回我的天心島去,當然,如果我勝了,那你們得走。”
“我們怎可能聽你的,你如果現在勝了,我們還有那麼多人,難道你能把我們全部打敗。”媚娟說道。
一傍的衣依早已看出,摩竭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以希望其他的魔教高手能及時趕到,忙對葉一秋說道:“一秋兄弟,沒必要和他繞圈子,我們不如讓纖蘿和洞中的仙人們趕快出來,收拾了魔竭和竺家三兄弟,然後離開七重天,避開竺藤的幫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