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瀑布之前。
瀑布足有百餘丈高,溶化的冰水飄飄渺渺似從天上降下,如仙女舞動腰間的絲帶,又似輕風拂動着空中的浮雲,美輪美奐。
秦明:“每年七月七日到十七日,這十天是飛天派考察弟子的時間,飛行術就在此地考察,若能一飛衝頂,飛行術第一段就算是考覈通過。”
葉一秋和纖蘿擡頭往上看了看,竟看不到瀑布的頂端,都不由得伸出舌頭,驚訝不已。
“秦大哥,一般人要修幾年的時間,才能一躍到頂?”葉一秋問秦明。
秦明:“不一定,短的三五年,長的三五十年。”
葉一秋和纖蘿互望了一眼,又一起伸了伸舌頭。
走過瀑布,葉一秋問秦明:“我見仙山上的人們和五位師父都穿着不同顏色的衣服,這又是爲何?”
秦明:“便於區別,穿黑衣的是黑穀子的弟子,穿黃衣的是黃穀子的弟子,弟子們功力不同,就由不同的師父傳授技藝,由高到低依次是黑,白,藍,黃,紅,五位師父的功力高下也是這樣一個排序。”
說話間,葉一秋忽然想起在烏蘭山做的那一個怪夢,於是問:“你們天仙派是否有兩個弟子,一個叫殷通,另一個叫姚桃。”
聞言,夏芸驚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姚桃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們失蹤己三個月,你有她們的消息嗎?”
葉一秋:“這事有點奇怪,我和纖蘿經過烏蘭山時,他二人託夢於我,說她們死在了烏蘭山的一個山洞中,但他二人陽壽未盡,魂魄未散,叫我告知和木子師尊救他們。”
夏芸聽言,高興得一下跳了起來,說:“我們還以爲他們再也回不來了呢?這下他們可有救了。”
秦明:“他二人,三個月前和白穀子師父一起去崑崙山參與弔唁凌子風老前輩,但回來的只有白穀子師父,白穀子師父說:他們兩人先回而他後回來,沒有同路,不知二人去向,現在看來,兩人的失蹤和白穀子有很大的關係。”
在仙山轉了一大圈,四人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纖蘿雖小,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和兩個大哥一個大姐在一起,根本沒有任何的拘束感,常常主動問一些天真的問題,逗得大家開懷大笑。比如,她會問,仙人都住在哪裡?爲什麼仙人會飛,而自家村裡的人卻不行?和木子師尊是否是個老態龍鍾的老人?等等。
秦明回答纖蘿:“其一,仙人自然大都住在天上,但也有住在三界靈秀之處的;其二,要想飛行,必須學會御物或駕雲之術。”說到師尊長什麼樣,秦明笑道:“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晚飯後,見太陽還沒有落山,秦明和夏芸又叫了葉一秋和纖蘿,坐在門前的漢白玉臺階上觀看雪山日落的壯觀景色。
南迦巴瓦山白天一山有四季,山頂寒氣逼人,山腳熱浪襲人,山腰卻是氣候宜人。而傍晚時分,正是天氣最好的時候,迎着習習的涼風納涼,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葉一秋問秦明:“秦大哥,黑穀子師父說他要派弟子加強“結界”,“結界”是什麼意思?”
秦明:“結界是我們仙山上一個防止邪魔外道攻入的防禦網,它自帶能量,只要對方進入這個防禦範圍,不但結界會自行對侵入者進行攻擊,而且整個仙山值守的弟子都會知道,大家統一行動,能置任何勁敵於死地,即使功力很高的高手都很難相抗,正因爲這樣,我們南迦巴瓦山才能這樣安全。”
說到這裡,秦明顯出擔憂之色:“對了!忘記了一件事情,結界自帶的力量必須集中到一人身上方可釋放,但白穀子師父反下山去了!黃穀子師父又去了千葉島,平時,白穀子守南方,黃穀子守北方,也就是說,現在結界的南北兩方只有商武或我的功力才能擔此重任,如果魔教趁虛來襲,後果不堪設想,我得要去加強才行。”
葉一秋:“秦明大哥稍等,容我幫你查看一下,看看仙山周圍是否隱藏着魔教徒。”
說完,葉一秋就地盤腿坐下,閉眼入靜,打開天眼,四處察看,見商武在仙山南坡來回走動,而北坡也有十多個飛天派的弟子在守衛着,他天眼所及範圍,並沒有什麼異常,於是收了功,說道:“我看到商武師哥在南坡,北坡也有很多弟子在防守。”
秦明:“我還是擔心北面防守不力,我得要去加強一下。”
頓了一頓,秦明看着葉一秋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開了天眼,我們這座山上,只有和木子師尊是開了法眼的,其他開天眼者,唯黑穀子師父一人,你是怎麼做到的?”
葉一秋:“全靠師父調教得好。”
秦明:“對了,一秋兄弟,你師父是誰,可否告知?”
葉一秋爲難地說:“秦大哥,我現在真的不便說,如果我能留在山上修練,你以後會知道的。”
“秦師哥,現在師尊不在山上,白穀子師父又叛下山去,而且這幾年來,魔教一直在蠢蠢欲動,我擔心我們有危險,我們還是快去北邊防備吧。”一旁的夏芸擔心地說。
秦明:“師妹說得有理,我們這就走。”
“秦大哥,夏姐姐,我和纖蘿可否跟你們一起去?”葉一秋早想幫一幫秦明夏芸他們,卻又擔心他們把自己和纖蘿看做累贅,小心說道。
葉一秋的擔心果然應驗,只聽秦明說道:“你倆沒有法力,去了不但不起作用而且若真有事,我們還要保護你們,你兩個還是回去休息吧。”
“一秋哥不但能開天眼,看到很遠的地方,而且他的法器還厲害得很,他不但可以保護我,說不定還可以保護你們呢。”纖蘿不滿地說。
秦明覺得纖蘿說得也對,於是說道:“也好,那我們就快走吧。”邊說,邊抽出寶劍懸停在一尺高的地方,自己先踏上寶劍,而後把葉一秋拉了上去。那邊,夏芸如法炮製,和纖蘿同御一劍,四人快速向仙山北坡腳飛去。
當四人來到北坡坡腳時,天己暗下來,這裡,正有三男二女五個穿黑衣的天仙派弟子和七八個穿白衣的弟子在此仗劍值守。
一個女弟子見秦明,說:“秦師哥,你來得正好,我們還擔心如若魔教來犯,我們無人能受力禦敵呢。”
秦明:“趙如君師妹,放心吧,不但我和夏芸來幫你們,而且我還請來了幫手呢!”說着,指了指葉一秋和纖蘿。
葉一秋偷偷看了看被叫做趙如君的女子,見她身材修長,面貌皎好,雖不如夏芸長得好看,卻也是個美人坯子,再看另一女子,雖身材不高,卻也是眼波如水,兩腮似霞,同樣的美豔動人,葉一秋不禁想,仙山上的女孩真的個個如仙女一般。
見葉一秋看過來,女孩大方地說道:“我叫燕如霞,入飛天派十年,現在是黑穀子道長的徒弟,不知二位貴姓?”纖蘿搶先道:“我叫纖蘿,今年十四歲。”而後,指着葉一秋道:“他叫葉一秋,是我的大哥哥。”
接下來,秦明又爲葉一秋和纖蘿介紹了另外三名黑衣弟子,個子高一點的叫姚月,個矮點的叫武三,另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叫周雄,三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
秦明轉身對葉一秋和纖蘿說道:“我們這裡,黑衣弟子共五十多,而白衣,紅衣,黃衣,藍衣弟子各有數百人,大多是師父們雲遊時帶回山的孤兒和一些窮苦孩子,不過,近幾年來,天仙派己很少收徒了,因爲南迦巴瓦山雖大,但解決近千人的吃穿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好在我們飛天派在山上開闢了不少土地,基本能做到自給自足,人再多,吃飯穿衣都會成問題的。”
葉一秋奇怪地問:“怎麼你們修練,還要像一般人一樣去種地。”
秦明:“除非你修成了異能,或者修成了神仙,否則衣食住行只能和常人一樣。”
葉一秋:“在家的時侯,我也種地,如果和木子師尊能收我和纖蘿爲徒,我就可以和你們一起種地了,到時候我還能給你們露一手種地的手藝呢。”
趙如君:“等師尊回來,收你爲徒的話,有的是活給你乾的。”衆人聽言,不禁笑了起來。
此時,天己完全黑了下來,不過,在山頂白雪反射的光芒映照之下,一丈以內還能相互看清對方的臉。
見時間已晚,秦明讓夏芸陪着葉一秋和纖蘿回去休息,自己留下協助值守結界。
葉一秋一再懇求留下,秦明說:“一秋,你二人沒有必要留在此處,何況,魔教得了掌形玉,應該不會再來找麻煩的。”
無奈之下,葉一秋只好說道:“秦師哥,你們一切小心,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葉一秋,夏雲,纖蘿轉身剛要離開,葉一秋掛在脖間的血滴子卻突然“突,突,突”跳動起來,葉一秋一驚,因爲他幾次遇到邪魔外道之時,血滴子都會有所反應,於是說道:“大家小心,一定有邪魔之人將要侵入仙山。“
葉一秋話音剛落,就見東北方閃過一團紅光,接着傳來“嘭”的一聲巨響,秦明等聽得出來,這是結界從“結眼”被穿透的聲音。
每一個結界,它都會留有一個結眼,以達到“結界“內外吞吐能量的目的,如果有人從結眼攻破結界,結界的能量是不會攻擊到入侵者的。
當然,結眼設置在何處,這是一個絕對的密秘,只可能是設置結界的少數人知道,作爲飛天派結界的“結眼“,也只有和木子,黑穀子和白穀子三人知曉,唯一的可能就是白穀子出逃之後又帶領邪魔外道折回,想一舉消滅飛天派。
在場衆人聽到響聲,除葉一秋和纖蘿不明就裡外,其他人己知大事不妙,於是一起御劍向東北方飛去。
夏芸臨走,對葉一秋和纖蘿說道:“你二人呆在這裡不要走開,趕走魔教我回來接你們。”
飛天派衆人剛離開,葉一秋就見山下正對着他和纖蘿,閃電般飛來數十個黑衣人。
看到黑衣人即將飛到身邊,纖蘿嚇得一下子抱住了葉一秋,這一次,纖蘿真有些怕了,因爲此時,就剩下她和葉一秋,沒有第三個人能保護他倆,而來人卻有數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