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散落着一些凌亂的新年賀卡,上面寫着五花八門的新年問候和祝福語,這是日本人的習俗,在年末的時候便將新年的祝福寫在賀卡上通過郵局寄給親戚、朋友或者與自己有關係的人。
即便是葉蕭也概莫能外,沒有誰能打破習俗的力量。
他在年前也由秘書寄了許多賀卡出去,朋友、親人、商業上的合作伙伴,當然沒有一張賀卡是他自己親手寫的。
就連簽名也是印章蓋上去的。
他可沒工夫一連寫個幾百張的賀卡,以他的社會關係來看,確實是這樣的,那樣要浪費他不少的時間。
最後那些新年賀卡被郵局分門別類緊急的在新年前發了出去,經過各種鐵道交通航空樞紐,在新年的頭一天上午送到千家萬戶。
日本人的傳統有時候很奇怪,明明用電子賀卡郵件或者line等社交軟件就可以解決的東西,偏偏耗費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和社會資源。
很多很多賀卡,認識的人基本給自己發來了這張明信片似的卡片。
他這一大摞的卡片摟起,塞進了紙箱裡,等着封存在哪個不見天日的空間,等着時間慢慢將他們風化。
然後給自己泡了杯綠茶,靜靜的坐在筆記本電腦前,開始了《新世界》的第二次修改工作。
大概夜裡一點才睡,第二日中午吃過午飯,被西田裡香拉着打了一回麻將。
西田裡香、與田良子、葉蕭......三缺一。
“那個......可以教教我嗎?”白石麻衣小心翼翼的舉起小手。
“你有錢嗎?我們這個可是玩錢的。”西田裡香故意刁難她。
“我有錢。”白石麻衣羞惱的說。
“那好吧,1000元打底,來嗎?”西田挑了挑眉。
“來就來。”白石麻衣立馬迴應。
年輕人就是這樣,容易衝動。
“100元吧。”葉蕭勸道,“小賭怡情嘛。”
“沒錢就別來湊熱鬧。”西田裡香斜睨了男人一眼,示意他閉嘴。
根據上一次的家庭會議,與田良子主內,西田裡香主外,堀未央奈當時還嘲諷哥哥被奪了權。
現實就是這樣的,葉蕭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1000就1000,誰怕誰?”白石麻衣一字一句的說。
四人坐上麻將機,開始搓起麻將來。
葉蕭的水平屬於剛入門的那種,自顧不暇,勉強自保。
檯面上也就西田裡香和與田良子的水平高點,但也高不到哪裡去。
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一對比葉蕭這種新兵蛋子,白石麻衣這種入門菜鳥,立馬就呈現出一種所向披靡的架勢來。
本來說打到中午見好就收,但棋牌遊戲其實都是有癮的,贏的還想贏,輸的就想翻本。
況且這個時候白石麻衣才堪堪瞭解麻將的規則,正想着大殺特殺,把上午輸的十萬多塊贏回來。
心痛啊,還沒怎麼過癮,結果就輸了這麼多錢。
中午吃完飯,下午繼續鏖戰......這番戰況之激烈,一直持續到半夜十二點。
白石麻衣總共輸了200多萬,當即臉色發白,銀牙緊咬。
剛開始還有現金,後面都是記在賬上。
葉蕭剛好維持個不輸不贏,其實打到晚上的時候,他的水平明顯的提高了許多,可是在這個以女人當家做主的家庭裡,他還是明智的選擇了低調。
保本就行了。
“好了,什麼時候還錢?”西田裡香將麻將一推,最後又胡了個立直 1番,一發 1番,對對和 2番,三暗刻 2番,三槓子 2番,混一色 3番,混老頭 2番,W東 2番,發 1番,中 1番,小三元 2番。
合計51番。
白石麻衣本就蒼白的臉色愈加楚楚可憐。
“下個月......我發了工資就還給你。”白石麻衣心裡忐忑,藝人工資收入不穩定,上下波動很大。
200多萬的話......恐怕要到下下個月才能還清。
她現在後悔了,不該賭氣的,本來還想晚上翻本的,結果又是大輸特輸。
她低着頭,哭喪着臉,一副羞愧難當的景象。
葉蕭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一聲。
“麻衣,我先借給你吧。”說着他準備去保險櫃拿現金。
“葉蕭,就你錢多?”西田裡香“啪”的一聲拍了桌子。
葉蕭也不敢動了。
女人之間的戰爭,他就不該摻和。
不管女人自己怎麼打,收益的也只有他,凸顯出他中立地位的可貴。
“算了,我也不爲難你,你現在恭恭敬敬的給我倒一杯茶,然後再給喊我一聲姐,這錢就不用你還了,反正到下面也是老師給你還!”西田裡香心知肚明。
白石麻衣沒有辦法,總不能真的下面兩個月喝西北風吧?別說自己要吃飯買化妝品保養品衣服等等,就連維持正常的社交活動,例如請客吃飯,公共交通通勤也都是要錢的。
她之前就被姐姐矇騙找老師借了三千萬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還,現在被西田裡香拆穿她靠老師,臉上彷彿被打了耳光火辣辣的疼。
好像自己搬到老師家裡來就是爲了圖男人的財來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別說她這樣一個弱女子了。
不依靠老師的話,她就只能喝西北風去了。
她的心裡悚然一驚,這纔不知不覺間,她對老師的依賴程度已然如此之深了。
明明沒有本錢卻敢和西田裡香打1000円麻將的底氣在哪裡?不就是依靠老師嗎?
可是現在西田裡香絕了她的後路,她就立刻顯得難堪至極了。
奉茶就算了,還要喊她姐姐,這意味着自己舉雙手投降了。
明媚秋波朝老師一掃,幾乎是哀求着他出手相助。
葉蕭又咳嗽了一聲。
“那個......今天就到這裡吧,一家人嘛,何必這麼較真呢?我看不如明天中午由麻衣給我們做一頓午餐算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良子姐,我們也去睡吧。”
西田裡香拽着與田良子起身,最後冷冷的掃了白石麻衣一眼。
“下場之前,你最好看看自己有多少本錢,不要到最後連底褲都賠光了,這次是你運氣好有老師護着你。”
兩人一走,白石麻衣就撲在麻將桌上暗自垂淚。
在這個家裡,她就像一個局外人辦處處被壓制,處處被刁難。
“你......沒事吧。”葉蕭擔憂的看着她。
“沒事,謝謝老師,欠你的錢我以後會還的。”白石麻衣擡起頭來,淚眼朦朧的說。
葉蕭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
“明天中午做飯,沒有問題吧?”
因爲乃木阪餐廳這個節目,白石鍛鍊了廚藝,葉蕭這才大膽提議的,解圍的同時也是讓白石能夠漸漸融入這個家庭。
“不要緊,我把秋元真夏叫過來幫忙。”白石麻衣狡黠的說。
“你倒是聰明。”葉蕭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女孩覺得癢就一個勁的往後躲,最後跌落在男人寬廣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