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加油哦。”
在line上收到西野七瀨的信息,他擡起頭一看,滿場的書迷,已經不見那二女的身影。
“阿蘇卡,老師給你寫了什麼?”
從書店出來之後,二女去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分別點了栗子蒙布朗、慕斯蛋糕還有奶茶。
齋藤飛鳥將書遞了過來,“你的也給我看看。”
於是兩人交換了書籍。
“他手不累嗎?寫這麼多?”
“他又不會在每個人的書頁上都寫這麼多。”
“這算是對我們的優待?”齋藤飛鳥不解,“爲什麼?因爲我們可愛嗎?”
“沒有這麼誇自己的吧?”
西野七瀨笑而不語。
葉蕭老師給飛鳥寫的是俄國詩人普希金的一首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大抵的意思應該只是用來鼓勵,沒有其他的含義。
她看完就把書還了回去。
可是齋藤飛鳥訝異地問道:
“娜娜賽,你書上寫的這些怎麼讀起來怪怪的?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這是變相的告白吧?葉蕭老師第一次見你就......這也太那個了吧?”
在齋藤飛鳥看來,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送這麼曖昧的情詩?原來葉蕭老師就是一個如此肆意妄爲的男人嗎?
“不是,我和他之前認識。”西野七瀨收回自己的書,略帶緊張地解釋道。
“認識?難怪,我說他怎麼寫了這麼多。”齋藤飛鳥又看了看老師送給她的文字。
心裡隱隱有些感觸,老師這是在激勵她嗎?
“你們怎麼認識的?”女人天生的八卦基因自動啓動。
“有一次,我騎單車的時候把他撞了,當時他暈倒,手臂骨折,然後我們就認識了。”
關於去老師家裡打字還債這件事太過於曖昧,西野七瀨不想多提。
“那你打算如何迴應他?”
“迴應?”
“他不是借這些文字向你告白了嗎?我說這些讀書人也真是的,喜歡直說就是,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做什麼?讓人云裡霧裡摸不着頭腦還得使勁來猜,不嫌麻煩嗎?”齋藤飛鳥不以爲然地說道。
“告白?我怎麼沒看出來?”
“都投注到你的波心了,還說什麼最好你忘記,矯情得要命,其實是生怕你忘記吧。”
“是這個意思嗎?”齋藤飛鳥的分析有理有據,乍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這對於西野七瀨來說有如醍醐灌頂,心裡感覺一絲甜蜜。
齋藤飛鳥看着陷入糾結的西野七瀨,感覺姐姐沒救了,男人啊就是善於利用這些不走心的文字遊戲來誘騙女人。
特別是這些寫小說的,整天都在想着編故事,騙女人的功力就不必說了,心中一千零一個套路肯定是少不了的。
簽書會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結束後葉蕭就返回了公寓,繼續當一名辛勤的碼字工。
他不僅要把《胰臟》的稿子給趕完,宮藤官九郎老師那裡還有一個劇本要交差。
葉蕭決定先把《胰臟》寫完再說,劇本的事再放放。
不然這麼短時間就寫出一個劇本,他怕把宮九老師給嚇着。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堀未央奈便回來了,躺在沙發上直喊累。
“怎麼啦?”
“渾身都痠痛,練了一下午的舞蹈。”
“來,我給你揉揉。”
“真的?”
“當然,你趴在沙發上吧。”
“好吧,不過你輕點。”
葉蕭說着結束手裡的工作,來到沙發旁,俯下身給她按摩起來。
首先從肩頸開始,他的力道不重不輕恰到好處,將她緊繃的肌肉和筋骨給打散,沒多久堀未央奈嘴裡就發出痛並快樂的呻吟聲。
就像貓咪叫春,叫人心裡癢癢的。
結束完肩頸的部分,葉蕭修長柔韌有力的十指順着她的背脊往下,在腰窩處打了個旋,劃了個半圈又回到肩膀的部位,如此循環往復,照顧到了她背上的每一寸肌膚。
輕輕地推,慢慢地搖,狠狠地戳,用力地按壓。
堀未央奈哪裡受得了這些刺激,不一會又從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哀鳴了。
“痛,啊,雅蠛蝶,那裡癢,一太一太,受不了了,歐尼醬好厲害,以前學習過嗎?”
“以前媽媽的頸椎和肩膀不舒服,我試着給按過,所以積累了一些經驗。”
大概按了兩分鐘,堀未央奈就舒服得撲在沙發上不想動彈了,就連意識也隱隱的模糊起來。
葉蕭的手順着背脊,越過挺翹的臀部,給她按起了腿。
“癢,尼醬,那裡就不需要了吧。”
“光按上面不按下面的話,會出問題的哦。”
“什麼問題?”
“因爲血液循環不均,會導致下身脂肪堆積肥胖的。”
葉蕭信口開河,雙手在她滑膩白皙的小腿上輕輕劃過。
沒多久,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練習太過於疲憊,堀未央奈就那樣在他舒適的按摩下睡着了。
葉蕭心無雜念的從房間拿了條毛毯給她蓋上。
然後撥通了橋本奈奈未的手機,反正現在白石麻衣也不會過來了。
說不懷念那是假的,畢竟白石麻衣給他帶來的感覺是一般庸脂俗粉所比不上的。
但幸好還有個橋本奈奈未,可以伴他度過無眠的夜晚。
“最後一次。”
說着橋本掛斷了手機,披上外套推開門,客廳裡漆黑黑一片沒有任何動靜,白石麻衣已經睡着了嗎?
那天早上被她窺破一切真相過後,二女原本真摯堅固的感情已經瀕臨瓦解。
“又去見他?”
沙發後突然傳來一道沙啞的女聲,白石麻衣坐起身來側身看着她。
黑暗中那雙幽幽的眸子,流淌着瀲灩的波光,讓人心悸的同時又感覺有一汪冰泉在心裡劃過。
“嗯,他打我手機了,不過我和他說了,這是最後一次。”
“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她說着倒在了沙發上。
橋本奈奈未看不到她的身子,沒有絲毫猶豫的推門而出。
咔嚓......大門緊閉的聲響。
黑暗中,白石麻衣緊緊地閉上眼睛。
想象着橋本奈奈未如白雪般綿軟的嬌軀,被男人那龐大的體格壓在底下,就像狂風暴雨中一朵嬌弱的小花,不堪摧殘。
“爲什麼?”
激情過後,橋本奈奈未柔弱地躺在男人寬厚的胸懷裡。
“什麼爲什麼?”葉蕭抽着煙,小口啜着加冰的威士忌,懷裡擁着柔若無骨的女人,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怠情和虛無中。
腎上腺素、酒精和尼古丁,人類享樂的方式多種多樣。
也只有這一刻,男人的精神和肉體上才能得到片刻的放鬆。
“爲什麼和我?”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既然好不容易遇上了,如果不睡上一覺的話,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美意和這大好韶光?”
橋本奈奈未原本灰暗的眸子漸漸透亮起來,竟然涌出了一股水跡,使得她的眼睛明亮中透露着一股驚人媚意。
爲什麼要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爲什麼這話聽起來如此美好而又動聽?
明明那麼討厭他,明明那麼憎惡他,可是在那跌宕起伏的滔天巨浪中,她再度迷失了自己。
“你不喜歡我吧?”
“喜歡啊......不喜歡的話不會和你做這種事。”
“可是爲什麼你和麻衣樣———”
“我也喜歡她啊!”
“你還喜歡西野七瀨吧?”
葉蕭沉默,心想那可不一樣。
“爲什麼男人可以毫不在乎的和多個女人來往呢?”橋本奈奈未迷茫而困惑。
“你這話就太主觀了哦,我想這樣的女人也不在少數。男女平等的社會,自由追求自己的快樂這應該無可指摘吧?況且我覺得這種事,怎麼說呢,人不可能不吃飯睡覺洗澡大小便吧?”
“確實不可能,但———”橋本奈奈未隱隱感覺不對,可是卻說不出所以然來,感覺葉蕭是在狡辯。
這麼私密而又害羞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只是和吃飯睡覺洗澡大小便等同起來嗎?男人就是這樣在爲自己的風流找藉口嗎?
“你如果把它當做一件普通而正常的生理需求,就會明白其實我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可是......爲什麼是我呢?”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吧?爲什麼是你呢?這就是運命啊!”
葉蕭不懂女人爲什麼非要把這麼簡單的事情搞得如此複雜。
“重要的不是過去,重要的也並非將來,重要的只是這一刻,你我融爲了一體,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如此便足夠了。”
人生沒有那麼多無聊的意義。
趁時間還早,趁我們的肉體還沒有蒼老,趁激情尚在,趁天色未明。
姑娘,我們睡覺吧。
不需要問那麼多的話。
什麼?我喜歡你!
多麼庸俗的藉口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