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麼,吵架了麼?”愛爾走到他的身邊,看到桃樂絲小小的身影孤獨的向前走着,拉斐爾這麼的在乎她,哪裡會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吧!
“沒有事情的,謝謝你的關心。”
愛爾不是看錯了吧?拉斐爾竟然對着她微笑!真是好看,真是溫柔,和克勞德完全的不一樣。同樣是惡魔,可是愛爾卻覺得,拉斐爾一定是一位錯誤的落入惡魔之中的聖潔的天使。
“真的沒有事情麼?那麼,你有時間麼?”愛爾試探的詢問着他。
本來有意要拒絕的拉斐爾看到她眼底隱藏的很深的期望,又不忍心拒絕她,便微笑着點了點頭:“好的,我們去河邊走一走吧,你認爲怎麼樣呢?”
“哦,我隨便。”愛爾不知道爲什麼會飛紅了臉頰,也許是拉斐爾太過溫柔了吧。
不用這樣對待她,真的不用,她只是一隻卑鄙的狼人。
而拉斐爾把那些只印有桃樂絲一個人身影的照片裝進衣服裡面,和愛爾並肩走在河邊,陽光如同被絞碎的金子,在波濤之中一閃一閃的。
“我和你並不是偶然遇到的吧?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拉斐爾望着河水,慢慢的坐到草地上,腦海裡面都是桃樂絲難過的臉龐。他倒不是有多麼的期待愛爾的回答,僅僅只是爲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狼人和惡魔坐在草地上談話,這僅僅只是聽起來就很可笑。
愛爾並沒有距離拉斐爾太近,她也不想要給這個文靜儒雅的男人帶來麻煩,她只是,忽然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很有安全感而已。可惜,她是狼人。
她真誠的望着他的眼睛:“謝謝你。”
“什麼?”拉斐爾被她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糊里糊塗的,他微微的皺皺眉頭,似乎沒有想起來今天早上他幫了愛爾一個大忙的事情。
愛爾搖搖頭,既然他忘記了,也不需要再想起來,自己並不想要欠下他一個人情,還清了就好。她會永遠記得的,如果他有困難或者是危險,她會拼命的去保護他,哪怕是付出她的生命。沒有辦法,誰讓她救了自己的一條命呢,否則自己早就被父親用斧子砍死了,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對自己的父親動手,她寧願被砍死。
“愛爾,你今天有些奇怪呀。”拉斐爾偏過頭去看她,用打量的目光上下的看着她,應該不會又是來勸他和克勞德團聚的吧?
愛爾抱住自己修長的雙腿,對於拉斐爾那樣的目光感到渾身都不自在,不由的苦笑一下:“我有那麼的壞麼?難道我就不可以和你單獨的聊一聊麼?”
拉斐爾還是很懷疑愛爾的目的,但是她那樣的說,拉斐爾也不好意思向對待馬裡安說話似的對她那樣說,只能夠聳聳肩膀表示抱歉:“對不起,不過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害怕你和我在一起會給你帶來麻煩,畢竟我不覺得克勞德會有多麼的好心。”
“我知道他的爲人。”愛爾微微的笑笑,她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很是美麗,卻並不能夠吸引拉斐爾的目光,他不喜歡金色,那太過於耀眼,他反而很喜歡紅色,大概是因爲桃樂絲這個小傢伙吧。說起來她,又讓拉斐爾很是頭疼,看樣子她是生氣了,怎麼哄她都是問題。
兩個人都沉默着,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但只是愛爾一個人覺得,拉斐爾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其他的什麼都不想管,更加的不想要過問,也許在他的心目中,桃樂絲比什麼都重要吧。
“拉斐爾,也許你和桃樂絲鬧矛盾了,現在快點回去哄她吧。”愛爾站起身來,拍拍粘在自己身上的沙粒,她可不想要在這裡坐一上午的時間,還是和拉斐爾,對於彼此二人都有不利的事情還是少做一些比較好。
看到她慢慢的往回走,拉斐爾叫住她:“愛爾,下次見面得時候,我們還會是敵人的吧?”
愛爾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對着他輕輕的笑笑:“那是當然的。”
果然,他們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不可能有相交,那麼就做陌生人吧,但是——我們會在相遇的那一刻,給彼此一個眼神,足夠了。
沒有遺憾,沒有不捨,兩個人沿着不同的方向離去,越走越遠。
的確,是不相干的兩個人啊。
從來沒有覺得,原來桃樂絲這隻活蹦亂跳的小鳥也可以安靜下來。
晚上放學以後,她回來的時候只是對着拉斐爾點點頭,便獨自一個人上了樓,背影是那樣的孤單,彷彿這個世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似的。
拉斐爾託着下巴嘆了一口氣,緊緊的跟隨在她的身後也上了樓。
出於禮貌,拉斐爾敲敲門:“親愛的,我可以進去麼?”
“很抱歉,拉斐爾,我在寫作業,酒吧很忙碌不是麼?請你下去照顧生意吧,我會體諒你的。”小臥室離傳來她失落的聲音,看來她的確是和自己鬧彆扭了,連上午他對她說的那些話語都一字不差的複述下來。
拉斐爾也頗有一些無奈的意味,桃樂絲長大了啊,心思更加的像一個少女一樣的縝密。
“那麼好吧,桃樂絲,我會把晚餐放到你的臥室門口,另外,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也會放在你的臥室門口。”拉斐爾頓了頓“還有,我真的很爲不能夠和你還有弗雷德有一張合影而感到抱歉,當然,桃樂絲,如果弗雷德也同意重新拍照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半晌以後,才傳來桃樂絲沉悶的回答:“恩,我知道了。”
拉斐爾再次嘆了一口氣,他看她還是不知道啊,這個小笨蛋,一定以爲自己只是在敷衍她,否則以她那樣單純的性格,肯定會打開門興高采烈的滿臉期待的看着他,還是說,她猜到弗雷德答應的可能性很小?
不管怎麼說,他也只能夠這麼做了。於是拉斐爾把晚餐放到她的臥室門口,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物品,放到晚餐的旁邊,再敲敲她的門,無聲的離開了。他也沒有辦法,雖然他很想要把那個小傢伙抱在懷裡細聲溫柔的安慰着她,開導着她,用他一貫的講大道理,但是很明顯,這對於已經長大了的桃樂絲來說,根本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只有等待,等待她自己放棄照相這個荒唐可笑的計劃。
拉斐爾離開不久,桃樂絲就打開門,把晚餐端了進去。她對於拉斐爾放在門口的白色物品很是好奇,放好晚餐以後,就連忙撿起它,是一個相框,白色的相框,上面還雕着一些精細的花紋,看起來十分的精緻,大概是拉斐爾挑選了很長的時間纔買到的吧。他一向很有品位,總是會讓人誤以爲他是一個貴族。
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還是那張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照片,看了就讓人難過!
“嘿,桃樂絲,你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弗雷德悠閒的從樓下走上來“我聽拉斐爾說,你生了一天的氣,這是爲了什麼?”
桃樂絲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把白色的相框遞給他。
弗雷德接過來,仔細的看看上面的桃樂絲,誇張的叫道:“哇!照的很不錯呀!你看你看,桃樂絲……”
桃樂絲撇撇嘴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看的弗雷德心驚不已,連忙爲她抹去淚水:“我的老天哪!桃樂絲你怎麼哭了?”
“弗雷德,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照片,這是我們的合影,照相館沒有洗好,可是拉斐爾居然還不同意重新照。”桃樂絲委屈的吸吸鼻子,扯住弗雷德的衣袖,擡起淚痕斑駁的臉龐,乞求道“弗雷德,拜託你了,你也想要重新照一張的,是麼?你去和拉斐爾說一說,讓他同意吧,求你了!”
“恩……實際上,我有‘鏡頭恐懼症’。”弗雷德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出這幾個單詞的,也不知道拉斐爾爲什麼會編出這樣莫名其妙的病症,而且還是要加在他弗雷德的身上!天知道他的身體是有多麼的好,不要說是發燒,就是得一個小感冒都困難呀!這也許就是當吸血鬼的好處吧。
“‘鏡頭恐懼症’?那是什麼?”桃樂絲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病症,似乎是很嚴重的樣子。
看她那麼的擔心,弗雷德又不忍心欺騙她,但是也很無可奈何,欺騙總好過離開吧。他摸摸桃樂絲的頭髮,裝出一副認真的表情:“是呀!你不知道哦,桃樂絲,我只要一照相,就會害怕到渾身顫抖,虛汗不斷,有的時候還會暈過去!所以你也不要和拉斐爾鬧彆扭了,他只是不想要讓你擔心我纔會說出那樣的話語,真的很抱歉啦!”
“這是真的麼,弗雷德?”桃樂絲皺着眉頭,懊惱的似乎又快要哭出來了。
原來一直在犯錯誤的人是自己呀,不行,必須要向拉斐爾道歉纔可以,自己肯定是傷了他的心!這樣想着,桃樂絲向樓下跑去,被弗雷德一把拉住手臂:“桃樂絲,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拉斐爾。”桃樂絲掙脫着弗雷德,但是他卻越拉越緊:“這倒是不用了,拉斐爾讓我帶着你去參加一個舞會,你不想要去麼?時間可是來不及了呢。”
說着,弗雷德還掏出一塊懷錶,在桃樂絲的面前晃晃。他知道這對於桃樂絲來說是一個誘惑,她還從來沒有參加過舞會,她一定想要去。而弗雷德,早就對於那種東西厭倦了,要不是會有新鮮的血液,他才懶得拿着紅色的請柬和那些自謂清高的貴小姐和少數的吸血鬼打交道。
果然,桃樂絲迅速的打開臥室的門:“等待我一下,弗雷德!”
好吧,在弗雷德等待桃樂絲的這段時間裡,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和他一起在這裡無聊的等待着,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去看看愛爾家裡的情況吧。
愛爾煮好了晚餐,雖然肩膀上的傷依然在隱隱作痛,不過還好,她可以忍耐。
和父親一起吃一頓晚餐,這樣的時光,還是那麼的令她難以忘懷的,這樣的時光,她已經許久都沒有經歷過了,自從和狼人們以及惡魔住在一起。
就連洗碗的時光,也變得不再那麼的枯燥,如果不是馬裡安的到來,一切一定會更加美好的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