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伯蘭醫院,你還記得吧,你家失火了,你被煙薰得昏了過去所以被送來這裡了,我是這裡的護士長。”
葉初雲雙眸轉動了一下,是啊---滿眼都是白色的,這裡不是醫院會是哪裡---?
她記起了,她親自點燃一把火,將那個房子給燒了,她要將它燒得乾乾淨淨。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她的胃莫名地抽動了一下。果然,下一刻,幾名身穿戎裝的侍衛守在門外---
一名長身玉立、身穿筆直戎裝的男人陰着臉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那一刻,葉初雲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她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將頭扭向了裡面。
護士長見男人走了進來,趕緊衝着他深深作了一躬,端起桌上的一個藥罐子走了出去----
冀世卿沒有錯過牀上的女人那個輕微的動靜,他那本就陰冷的臉往下一沉,立時透着寒霜一般的冷,他舉步走了進去,拉過不遠處的椅子,坐了下來,冷冷地望着她開口道:“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用背對着我。”
牀人的人一動也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
“將臉轉過來。”陰冷的聲音透過空氣,傳進她的耳膜。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很快便隱入了枕間,消失無蹤。
葉初雲慘然一笑,這個男人與她所認識那個唐子卿是如此的不同,又是如此的相同,那冷硬的說話方式,那帶着威懾的語氣---爲什麼,爲什麼當初沒有看清這個魔鬼,是他的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太過愚蠢,或許是自己着了魔,纔會相信他,無條件的信任最終換來竟是如此不堪的、如此無情、殘忍的對待---
想到這,她的心顫抖着,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之色,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她身後的男人明顯已經失去了耐性,他站起來,走上前,伸手一把將她的身子扳正過來。
她緊緊地閉着眼臉,不敢睜開來,深怕一掙開,隱忍的淚水便會奪眶而云,她---不能在這個魔鬼跟前流下一滴淚。
那樣,她就會輸得更徹底---輸得更無尊嚴。
然而此刻她緊閉着眼臉的倔強臉孔,在冀世卿看來卻是對他權威極大的挑戰,他是不容許任何人違揹他意願的。
他額上的青筋跳動着,陰着臉,他一手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他的臉孔向她湊近,溫熱的氣息直噴到她的臉上,他對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先是拿剪刀刺傷我,而後一把火燒了我的房子,你這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知道嗎?敢在我冀世卿頭上撒野的人,如今沒有一個活在這世上,包括你爹溫兆庭。”
她的身子因他的話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爹?是的,他還一直認爲自己是溫兆庭的女兒。
是的,她最清楚,溫伯伯、溫伯母,溫方菁,還有她哥哥都是死在他手上的,她當然清楚他的能力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殘酷---
他一句話,就有人會義不容辭地爲他去殺任何人。
心收縮着,下一刻,她睜開眼睛,泛着水氣的雙瞳緊緊地盯着他的臉,眼底盡是恨意。
她張開口,咬牙切齒地對着他說道:“那你就殺了我吧!殺了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是用吼的,隨着她這萬分激動的聲音,一滴清淚從她眼角掉了下來。
冀世卿深邃狂炙的雙眸閃過一絲危險的味道,他鬆開抓住她衣襟的手,她的身子頓時猶如自由落體一般重重跌落在榻上。
男人陰着臉走到門前,伸手着關上了門,轉過身來,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他開始伸手解他戎裝前排的鈕釦。
葉初雲被眼前的情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憶起那一日,這個男人將她按在牀上,對着她說過的話,她的身子開始無法遏止地顫抖着---
她啞着聲音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男人望着她,將身上的戎裝脫了下來,露出那結實的古胴色胸膛以及左臂上的白色紗布,葉初雲臉上微弱的血色一寸寸褪去---
冀世卿將脫下來的戎裝隨手丟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葉初雲望着他,心中的恐慌到了極點,她的胸口猛地抽搐了一下,慌慌張張地坐了起來,身子頻頻往後退,後背瞬間碰到了身後冰冷的牆壁,她猛地把了一個寒戰,見男人已經走到牀前,她掙扎着從病牀上爬了起來,支撐起孱弱的身子,驚慌失措地越過男人往門口跑去,來到門口,她急急地伸手抓住門把,扭動了一下,門被打開了---。
就在她將門拉開一道小小的縫的時候,她的身子被男人從身後一把抱了起來,下一刻,“砰!”的一聲巨響,剛被她拉開一條縫的門被男人用力的一踢,再次合上,她身子已經被身後一隻手臂攔腰着高高地抱了起來。
“啊---”她嚇得大聲驚叫,雙腳瘋一般的蹬着,瘋一般掙扎着,雙手更是胡亂地去推身後的人,甚至試圖去抓他受傷
的左臂。
可她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兩人力量太過懸殊,男人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抱了起來。
“救命---”恐懼讓她變得歇斯底里,她尖叫着。
男人將她拋在牀上,身後男人結實的身向軀壓了下來,她的身子重重地撞擊在牀上,只感覺到她胸口內的空氣都一下子被排擠出來,她悶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