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雲不安地垂着眼臉,雙手緊緊地抓住沙發上的軟絨,她心中躊躇着,坐在那裡的男人讓她不安,此時此刻,卻是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男人等得不耐煩了,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他一手環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中,低下頭,雙脣並逼切地向她湊了過去---
葉初雲一驚,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就推了他一把:“不要--”
冀世卿被她這一聲:“不要!”惹惱了,他一把鉗制住她的腰枝,將她的身子拉起來,用他手臂的力道威逼着她胸脯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他另一隻手鉗制住她的下頜,逼她與他對視着---
葉初雲一臉驚惶地望着他,從男人那深邃的雙眸內,她看到了一絲如火的狂熱,又有一股如寒霜一般的冷意,那樣的他讓她不安。
男人望着她,對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
宣告完畢,一個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吻間。
他先是溫柔地碰了她一下,隨即急切地往她的口腔探去---他那粗重的呼吸讓她害怕,這是一個纏綿到讓人幾乎窒息的吻,他越吻越深,幾乎要將她所有的呼吸奪去。
他粗重地呼吸着,她的香味迷惑着他,意亂情迷意,他一手探入她的裙襬,葉初雲一驚,那死死地攥成拳頭的手猛地一掙。
“呃---”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震,他低吼一聲,鬆開了她,那有着深邃五官司的剛毅臉孔明顯有些蒼白。
葉初雲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下一刻,一個人快速地衝了上來,他異常緊張地對着男人追問道:“鈞座,您沒事吧?是傷口裂開了嗎?”
葉初雲這才留意到冀世卿的手一直捂在下腹處---原來他受傷了。
在林副官給他檢查傷口的時候,葉初雲的身子不動聲色地往後退,慌慌失失地回過頭來,但見許默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不遠處,手中拿着剛買回來的狗糧,他望着她的臉色陡然一陣發青。
冀世卿的眸內的餘光瞄到了她的動靜,緩緩地一字一句地對着她說道:“雲兒,回來。”
葉初雲僵在原地,目光慌亂地望着他,就是不動,那剛被採頡過的雙脣上還殘留着男人的唾沫,溼潤的脣上泛着異常的潮紅。
男人見狀,雙眸一凍,就欲起身去拉她,她急急地往後退一步,這時,林副官已經將男人身上的戎裝盤扣解了開來,看到他腹間的白紗內滲出鮮血的血水,不由得一驚,急急地阻止他道:“鈞座,您不能亂動,傷口真的繃開了。”
男人低下頭看了傷口一眼,沒再動,任由林副官給他處理傷口,只是那目光始終不曾離開葉初雲身上,那炙熱的目光燙着她,讓她如暴曬在烈日低下一般的難受。
她求救地望了許默一眼,許默看了看她,又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冀世卿,隨即他恭恭敬敬地衝着她說道:“溫小姐,狗糧我給買回來了。”
葉初雲一把衝過去,將他懷中的狗糧罐子抱在懷中,垂下眼臉,也不敢對上那一直注視着自己的目光,只是喃喃地衝着那頭說了句:“我---我去喂喂白雪。”說罷,她便逃亡似的衝了出偏廳---
冀世卿望着他的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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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一杯熱茶,許默沿着長廊走到後院,又越過後院的石路來到花屋內。
花屋只是用紅木搭建的一個框架,種植着一些不知名的蔓藤植物,這些藤枝沿着木條框架長得滿滿的,將它變成了一個綠葉砌成的牆,花屋裡種着不少綠色植物,因爲是季節的原因,並沒有花朵,不過這樣已經足夠讓人心情舒暢了。
此刻一隻除了兩隻耳朵是黑色的,全身都雪白的小狗在地上的花盆間來回地竄動着,它那小小的身子長着光滑的毛髮,圓圓的,四隻腿卻短短的,跑起來都用跳的,猶如就像一個雪球一般可愛。
花屋內有一張藤椅,女人就如此靜靜地會在哪裡,她的安靜與地上那中活躍的小狗成了強烈的對比。小狗來來回回地跑動着,時而用嘴巴咬住垂在地上的植物枝藤扯動着,時而又竄到女人的腳邊,低着腦袋吃着放在地上的狗糧。
許默就這樣站在花屋外頭,默默地注視着裡頭良久,才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女子聽到腳步聲,明顯一驚,急速地回過頭來,臉上盡是緊張的神色,她那向來清澈的黑瞳閃動着,眼眶泛着一絲的腥紅,她見到站在身後的是他,目光又異常緊張地越過他望向他身後。
許默內心百感交集,他對着她緩緩說道:“鈞座他已經回冀公館了。”
他這話剛說完,就見一滴淚珠從女人的眼眶滑了下來。
她望着他,下巴微微抖動着,良久---良久---她輕啓脣喃喃說道:“許大哥,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這一句怎麼辦?似是在問他,卻又似在追問自己。
太多的彷徨,讓她不知所措。
許默能說什麼?他什麼都不能跟她說,只能輕步走上前,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說道:“喝一口吧,溫
和溫和。”
她默默地伸手接了過去,輕呷了一口,將玻璃杯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她下巴顫動着,下一刻,她站了起來,一把撲在許默的懷中痛哭出來---
許默的心臟絞動着---手輕輕地搭上了她的背,像兄長一般安慰着她---
可愛的白雪不知道主人的憂愁,在葉初雲的腳邊竄動着,跳來跳去,它見女人的裙襬晃動着,就一口咬住了她裙襬的一角,死命地扯動着,一邊扯着,還用力地將那白色的小腦袋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