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立正身板,衝着這氣焰極爲囂張的白色小轎車戰戰兢兢地敬了個禮,隨即急忙回過身來衝着另外兩名門衛揮了揮手。
兩人會過意來,步履匆匆地跑上前,將那扇縷空雕花的黑膝鐵門一左一右推了開來,門剛開,那輛白色小轎車已經迫不及待地駛了進去,沿着那花團錦簇圍繞着的通道開了進去,一直開到了正院。
車停在大廳門外正中央,車上走下來一個十八、九歲,長相極爲白淨的年輕男子,他下了車後,連車門也賴得關,一邊低頭去鬆脖子上的領帶,一連往正廳走去。
一名家丁見狀,趕緊跑過去,將他的車泊到一邊去。
年輕男子頭也不回地走進廳堂,一名丫鬟拿着一塊抹布正在擺弄着牆架上的飾品,一回頭,眼尖地發現了他,不由得驚喜地衝着他喊道:“大少爺回來啦。”
“嗯。”冀華佑一邊應着,一邊伸手將外衣脫了下來。
丫鬟月巧見狀,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走上前來,將他外衣接了過來,見他頭也不回地拾級上二樓,趕緊追問道:“大少爺,您是要在家裡吃晚飯的吧?”
“不吃了,我換身衣裳就出去。”說話間,他已經上了半層樓。
月巧不由得急了,快步追了上去,說道:“可大少爺您昨天晚上已經沒回來了,這一回來就又要出去,大太太知道了,要不高興的。”
冀華佑回頭望着月巧,嘴角噙着笑,說道:“月巧姐,你只要不告訴她我回過來,那不就得了。”
“可---可是---”
冀華佑索性轉過身來,雙手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推下幾級階梯,說道:“好啦,你該幹嘛幹嘛去,就權當沒看見我就得了。”
見這丫鬟不再糾纏,他連忙轉身,大步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後手腳麻利地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身清爽的西裝,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又急急地下了樓。
正欲出門呢,卻在門外被一個身穿着一身淡黃色齊膝洋裙的女子堵住了去路。
女子單手叉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問道:“冀大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冀華佑不由得回頭望了不遠處的月巧一眼,這丫鬟接收到他的目光,立時垂下頭顱。
那名女子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她輕笑着說道:“你就別看月巧了,是我讓她一見到你回來,就馬上向我稟報的。”
冀華佑看着她笑道:“兩日沒見,小嬸又越發的美麗動人了。”
這小子,就只是在有事求她的時候才肯乖乖地喚她一聲小嬸的,龔映菡的臉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少給我耍嘴皮子,你說你昨天一個晚上不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媽都快擔心死了。”
冀華佑理了理胸前的領帶,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個晚上不回,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