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衆人都轉移到廳堂上去。
有兩個活潑好動的小孩子在,用餐時的陰霾一下子散去,小孩子奔走玩耍着,大人聊着天,好生熱鬧。
龔映菡與冀婷婷家長家短的聊了個盡興,大姨奶奶一湊上來,就將話題轉移到婷婷的婆婆那兒去。龔映菡畢竟是未進門的媳婦兒,有些婆媳間的話題也不好接話,於是默默退了出來。
環顧四周,見原本坐在廳堂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
龔映菡頓時沒有了呆在客廳的興致,也舉步上了樓,走進臥室,人不在房內,她輕輕將與寢室相連的書房房門推開一條不大不小的縫,望進去,但見冀世卿正坐在大班椅上默默地看着一份文件,他身上的戎裝已經換了下來,此刻穿着一套藍色間白條的睡衣大袍,那剪得幹練的墨黑短髮還滴着水,從他身上散發着一股沐浴過後的清爽。
沒有那冷硬的戎裝,沒有隨身跟從的侍從官,只在這個時候,讓她感覺到眼前這個偉岸的男人是屬於她的。
龔映菡看了片刻,也沒上前打擾,只是悄悄關合上了門,轉身進了盥洗室。
用心地洗漱了一番,挑了一套優雅卻不失性感的粉色綢絲睡裙穿上。
她站在鏡前,一下一下地往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抹上香油,半人高的鏡面上蒙上了一層熱氣,伸手一抹,她那亮麗的五官立即清晰地映在鏡子內。
手指玷上丁點胭脂,白皙的肌膚映着鮮紅的脣瓣,她癡癡地望着鏡面,眼前鏡花水月,竟比洗手檯上那插着在青花瓷上盛開的嗇薇花還要美豔上幾分。
再噴上了丁點香水,深吸一口,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味繚繞着四周,龔映菡這才滿意露出一絲笑意,隨手將掛在牆上的一條浴巾拿了下來,輕步走了出去。
推開書房大門,男人還是坐在那張大班椅上,神色不變,依舊地專注手中的公文。
龔映菡身子輕盈地步至男人的背後,伸手摸了摸他的短髮,軟聲說道:“頭髮還滴着水呢,現在的天氣時冷時熱的,你這樣很容易受風寒的。”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雙眸始終不曾離開過手中的公文,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耳內。龔映菡早已習慣了他這模樣,也不在意,只是一下一下地用浴巾給他拭擦着頭髮。
直到那滴着水的短髮乾透,她將浴巾隨手一放,她從背後抱着他,雪白纖細的手臂環在他的脖頸間,她將臉貼在他的臉頰對着他呢喃說道:“世卿,都這麼晚了,就別看了,歇會吧。”
“嗯!”冀世卿應了一聲,可轉眼間卻又將手中的公文翻了一頁,繼續看着,似乎對於繚繞在他四周的淡淡女人香氣毫無所覺。
脖頸間那纖細的手臂越收越緊,龔映菡幾乎是將男人緊緊地抱在懷中,她那柔軟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觸着男人的後背,似是似非地撥動着他。
片刻後,見男人依舊沒有動靜,她索性將臉擱在他的脖頸,聞着他身上的菸草味喃喃說道:“最近軍務很忙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