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這一日,羊獻蓉去拜見太后,解了禁足之後,太后曾派柔音看過她,好言說了不少話,還賞賜了些東西,她自是要去謝恩。
仁壽宮這些時日,越發寂寥了些,皇上連表面功夫都不願做了,一直從未踏足過,皇后倒是去過幾回,算是全了顏面,其他妃嬪自是有樣學樣,不過也有幾個來拜見的,羊獻蓉這次來,倒是碰見了一位,張淑媛。
張淑媛雖不算多受寵,資歷卻擺在那,司馬衷還是太子的時候,便納了她,初時,極是受寵,只是,帝寵難久,多年以來又無所出,這恩寵便漸漸淡了下來,如今在宮中,便似那可有可無之人。
羊獻蓉朝她行了一禮:“嬪妾給淑媛娘娘請安。”
“羊妹妹不必多禮,妹妹也是來給太后請安的?”
“是,嬪妾被禁足幾月,一直不曾來給太后請安,心底甚至不安,太后娘娘,還請不要怪罪。”
太后慈眉善目,對她笑了笑:“你向來是極乖巧,哀家又怎會怪罪你?倒是你這幾月受了委屈了。”
張淑媛站在一旁,也笑道:“是啊,羊妹妹這些日子,定是受了委屈,臣妾就不叨擾你們說話了,臣妾告退。”
說完,便退了下去,太后朝她招手,羊獻蓉便依偎着過去,坐在一旁,她仔細打量着她,一副十分心疼的樣子:“瘦了不少,看來,是吃了不少苦。”
“勞太后掛心了,臣妾也沒吃什麼苦。”
“你禁足這幾月,皇后也到哀家這來過,倒是耀武揚威的說了幾句話,那賈氏倒是囂張的很。”
羊獻蓉忙道:“皇后娘娘竟敢如此?太后受委屈了。”
“這點委屈不算什麼,纔算是受委屈了,王夫人與綠薔的事,哀家都已經聽說了,定是那賈氏背後指使,這種手段,她是慣常用的,你還算聰明,只被禁足了,之前有幾個,就這麼被冤枉,之後要麼被關入冷宮,要麼就被賜了白綾了,獻蓉,這女人喪心病狂,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皇后娘娘竟如此可怕?可獻蓉一人,實在勢單力薄,這一次也算是僥倖,若再有下一次,獻蓉也不知能不能避的過了。”
太后微笑到道:“你放心,賈氏如今可沒心思對付你,她現在只怕全部心思都放在許貴嬪的身上,一旦許貴嬪生下皇子,她的皇后之位便岌岌可危!所以,這一次,一定要保住許貴嬪的肚子!”
羊獻蓉甚是驚詫:“那皇后難不成連皇嗣也敢謀害不成?”
“哼,她行事狠毒,後宮多少女子折損於她之手,皇上也對她言聽計從,哀家不過是多說了幾句,皇上便於哀家生了嫌隙!”
她一副憤懣之色,羊獻蓉眼色一閃,她在說謊,皇上與她生嫌隙由來已久,況且,她還聽說過,皇上初登基之時,對她甚爲尊敬,日日前去請安,若是有摺子,或是詔書,還需要她的詔令還可頒佈。
況且,皇上對皇后也不是言聽計從,甚至是暗中防備的,太后這麼說,也不過是攻心罷了,若她只是初入宮的話,只怕會聽信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