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反應過來之後,乾巴巴的說了一句:“綠珠,你.....你好生伺候楚王。”
賈謐也笑道:“楚王,我與季倫兄喝的有些多了,先出去醒醒酒,你先自便。”
說着,便扯着石崇走了出去,綠珠眼色頓時黯淡了下來,頭偏在一旁,楚王鬆開了摟着她的手,聲音反而顯得溫和了起來:“怎麼,失望了?”
“奴家一介蒲柳,能有個安身之地,便已是奢望,哪還有其他所求?王爺,綠珠敬你一杯。”
她說着,端起一杯酒來一口而盡,甚至還因被嗆着了,咳嗽了幾聲,楚王眸色幽深,捏着她的光潔的下巴,她將頭撇到了一旁,姿容絕色,卻別有一種脆弱感。
他鬆開了她,自顧自的喝起酒來,綠珠坐在那,小心翼翼道:“王爺....是不是生氣了?是綠珠不好,綠珠.....”
“不是你的錯,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石崇那樣的人護不住你。”
“石爺.....對奴家很好。”
楚王嘲諷的笑了笑,這樣的絕豔佳人,誰不喜歡?只是,那石崇縱是再喜歡,卻還不是乖乖的走了?若他強要,他又能如何?何況,真要是喜歡,就該將她藏起來,不要見外人,否則,以她的姿容,只會引來更多的人覬覦!
閣樓外,石崇三步兩回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賈謐冷笑道:“這麼,你還捨不得?”
“綠珠....綠珠與那些姬妾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不過是雅妓而已,季倫,你可一定要弄清楚你的立場,安仁兄的遭遇還不夠讓你警醒嗎?”
他口中的安仁,便是潘岳,他雖也是金陵十三友,卻因是楊駿的主薄,差點被砍了頭,後僥倖逃過一劫,還是賈謐幫着說了一句話罷了,如今閉門不出,這些日子了,還沒緩過神來。
石崇心知自個雖有錢,可在權勢面前,卻什麼都算不上,只是,他到底是珍愛着綠珠,自是不願割捨。
楚王離去之後,石崇去了綠珠的崇綺樓,高達百丈,可極目南天,內飾珍珠與象牙,十分奢華。
她對鏡自憐,抹着淚痕,石崇看了,只覺得心疼不已,忙上前將她擁在懷中,口中喃喃道:“綠珠,是我沒護住你,我.....”
“石爺,你不必說了,你對綠珠一直很好,綠珠...別無所求,只求能陪在石爺身邊便是了。”
石崇一聽,心底更覺得愧疚,她低下頭時,眼底卻劃過一絲厲芒,待她服侍石崇睡下之後,點燃了一支香,輕腳翻身離開。
一黑屋之中,綠珠潛入,半跪在地上:“老大,綠珠探得,那賈謐果真在拉攏楚王,而這楚王看着雖年輕,卻並不是莽撞性子,甚至不爲美色所動。”
“做的好,你行事向來極有分寸,之後一直盯着金谷園的動向,有什麼異樣,速來稟報。”
“是,屬下明白。”
“另外,引誘楚王,他是個關鍵人物。”
“屬下明白怎麼做了。”
“恩,退下吧。”
她退下之後,黑屋中的人才趁着暗色,朝皇城那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