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轉身進了房中,蔣婕妤氣的咬牙切齒,偏偏現在又拿她沒法子,回到殿中便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該死的羊才人!她那是在奚落本宮!”
一旁的彩月連忙勸慰着說:“娘娘莫要氣,她不是個小小才人,娘娘何苦爲她生氣?”
“你知道什麼!這女人心計深沉,那紙鳶怎麼可能那麼巧就掉進了這污池之中呢?肯定是她搞的鬼!爲了就是在帝姬面前露臉,讓帝姬給她出頭!”
彩月一臉的驚詫:“娘娘是不是想多了,她哪裡有那個本事?”
蔣婕妤眼底劃過一絲狠意:“她被太后封爲容郡主,她雖承寵,卻不過被封個才人,這些時日,也不見皇上召見她,可見,皇上未必喜歡她,本宮原本想着,她應該跟那個王充華一樣,原來本宮竟是想錯了!這樣的人,留不得。”
“娘娘是想?”
蔣婕妤冷笑了起來:“她可以利用那紙鳶討好帝姬,本宮卻能讓那紙鳶要了她的命!”
北廂
外面燈火通明,內廷的那些太監正在通宵達旦處理淤池,未免有些吵鬧,味道倒是淡去了一些,至少不會那麼難聞。
羊獻蓉手中正拿着紙鳶,仔細端詳着,因是油紙布製成,上面的髒污已經洗去,還被題了字,筆跡遒勁,應是當今皇上所題,上面畫着個栩栩如生的粉嫩娃娃,怪不得帝姬如此喜歡。
“將這紙鳶好生收好了,明個給帝姬送過去。”
“是。”
紅袖應下了,伸手將那紙鳶收了起來,夜色深濃,宮汐伺候着羊獻蓉睡下。
外面燈火通明,又哪裡睡的下,羊獻蓉索性起了身,擡起筆來,順手練起字來,她這個主子的沒睡,宮汐自然也是不敢睡,便立在一旁磨墨伺候着。
“宮汐,你也是宮中老人,我問你,當今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宮汐面色微怔,似乎沒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小心翼翼道:“主子,皇上的事,奴婢不敢妄議。”
“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身處偏殿,又有蔣婕妤壓着,想見到皇上也十分困難,你既是宮中老人,對於宮中的一些秘聞,想必十分清楚,我只問你一句話,皇上....與太后是不是早生嫌隙?”
宮汐沉默半響才道:“是。”
“在我之前,太后有沒有送入女子入宮?”
“回主子的話,有,一月之前暴斃的陳才人便是。”
羊獻蓉微微一嘆:“果然....”
宮汐跪倒在地上,恭聲道:“主子聰慧,奴婢十分佩服,願一直伺候主子跟前。”
羊獻蓉手虛扶起了她,嘴角含笑,聲音輕柔:“我知你是個忠心的。”
“奴婢有一事,想告訴主子,那陳才人暴斃是爲人所害,她死之前,已懷有五個月的身孕,是皇后娘娘親自讓人杖斃,還請主子千萬小心。”
羊獻蓉心中一緊,這事她倒不知道,只聽說賈皇后不仁,手段狠毒,卻沒想到她竟張狂到這地步!陳才人是太后安排的人,卻落得如此下場,可見,皇后早已壓過了太后,若是她得罪了皇后,出了什麼事,太后那未必能護的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