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湊近些端詳着劉曜,眼窩有些深陷,人也有幾分倦怠,精神氣像被吸去了不少,他並非好女色之人,又記得前朝之鑑,在這上並不怎麼上心,這下,她能十分確定,問題就出在方淑妃那。
“那皇上今個可要在這歇着?”
劉曜見她看起來不像是生氣,又給了臺階,自然是順勢而下,她雖讓他在這歇着,神色依舊有些冷淡,劉曜只得耐着性子來哄,之後幾日,方淑妃那,是決計沒再去了。
方淑妃好不容易得了盛寵,正是食之入髓之時,哪裡受的了冷落,便直接派人去鳳棲宮去請。
劉曜還在哄着羊獻蓉,稍微有些回春暖意,便聽見外面有宮人道,方淑妃身子不適,請皇上去看看。
以身子不適爲藉口,實在被太多宮妃用過,而且,還敢派人到鳳棲宮邀寵,劉曜雖被迷惑了幾日,哪裡又那麼容易變心?
立即沉下臉來,冷聲道:“病了就去請太醫!但若是裝病,朕可不輕饒,還有,鳳棲宮是什麼地?隨便什麼人都敢來擾娘娘清淨?來人,去將傳話的宮人重打二十大板!”
那來傳話的宮人也是倒黴,就這麼撞到槍頭上,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後,被攙扶回去覆命了。
方淑妃一看,這心頓時冷了一大半,皇上不去她這,那香再好用也沒轍,她的宮人被打了,打的卻是她的臉,她發了好一頓的脾氣,就連最喜歡的花瓶都給砸了。
劉曜連接哄了羊獻蓉幾日,纔算將人哄好,不過,也因此,他倒反更膩着她些,她性子向來冷淡,脾氣倒是好的,也甚少跟他鬧脾氣,這一次倒是反常了,女人吃醋說明在乎,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下朝之後,外面下起了小雨,他興沖沖便朝鳳棲宮而去,路上卻恰逢了方淑妃,肩頭淋的溼透了,又着薄衫,看起來實在楚楚可憐,一臉幽怨的看着他,湊上前來,朝他行了一禮:“臣妾參見皇上。”
“你怎麼在這?”
“臣妾不知哪裡做錯了,惹皇上生氣,心底實在不安,故此便特意在這等着皇上,想向皇上請罪。”
劉曜看了她幾眼,他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對女色也並不怎麼上心,何況這一次,因爲她的事,又與羊獻蓉鬧了彆扭,就算只將她當個解悶的玩意,這下多半已歇下了心思。
“你沒錯,天寒地凍,你回你寢宮便是。”
說完,作勢便要走,方淑妃見此,便有些急了,撫着頭便朝地上倒了下去,她這狠心倒下了,劉曜下意識便接住了她,她渾身都溼透了,又十分冰冷,一旁的侍女靈兒忙道:“皇上,娘娘都等幾個時辰了,奴婢勸她回去,她就是不回,這雨又大,非要等皇上,這下怕是要病倒了。”
柔香軟玉在懷,她又暈倒了,到底是自己的后妃,劉曜也不好狠下心腸不管,抱着她回了她的寢宮。
她倒的確是病了,請了太醫來,說是傷寒,又開了藥,方淑妃倒一直顯得楚楚可憐,抓着她的手,不讓他的手,不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