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又從頭到腳將她看了又看,審視的目光,叫人有些不舒服,羊獻蓉也不避讓,大大方方的讓她看。
“錦繡姑娘入宮不久,便得皇上青睞,想必自有過人之處,有錦繡姑娘在,臣妾也放心不少。”
“你可還有事?”
聽劉曜的意思,似是不願她繼續逗留,秦夫人面色一僵,他對她竟如此不耐煩了。
“闡兒這幾日鬧着要見父皇,臣妾也將他帶來了,正在殿外候着。”
劉曜神色微變,薄怒道:“爲何不直接帶他進來,反而讓他在外面候着?快讓他進來。”
秦夫人略顯委屈道:“臣妾怕是驚擾了皇上,故此才這麼安排。”
劉闡走了進來,小小一人,一進來,就朝龍榻上撲,羊獻蓉就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時候,心中一緊,這是她最小的孩子,可惜她死的時候,他還那麼點大,現在……
她的眼圈悄悄紅了,忙低下頭去遮掩着。
“父皇,闡兒很想你。”
劉曜摸了摸他的頭,面露慈愛之色:“闡兒又長高了不少,你大哥與二哥呢?”
“他們也在殿外,知道母妃來了,就與闡兒一同在殿外候着。”
劉曜看了張全一眼:“還不去宣他們進來?”
“是。”
劉熙與劉襲緩步走了進來,太子身量要高些,已如同少年一般,謙謙君子,玉質清貴。
劉襲要矮些,嘴角挑着一絲笑意,他的眉眼與獻蓉有幾分相似,三個兒子都站在牀榻前,劉曜一眼看過去,心底有多幾分感觸,他們的存在,提醒着他身爲人君,人父的責任。
也讓他想了她,她就算死了,卻也留下了最珍貴的禮物。
“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太子恭聲問,他一直恪守君臣之道,也努力做着的儲君的本職,就連太傅也常常誇讚他,只是,他這性子,不夠果斷,若是生於太平盛世,那不失爲一明君,可在這亂世之中,卻少一份狠勁了。
“不必擔憂,父皇還撐的住,襲兒與闡兒,你這個當大哥的要多管教着些。”
“是,孩兒謹記父皇的教誨。”
又說了一會兒話,劉曜便有些睏倦了,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秦夫人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終還是嚥了下去,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殿,劉闡便道:“大哥,我想去東宮玩。”
“好。”
一旁的秦芮則有些緊張道:“太子學業繁重,你去了,也是打擾他,就留在景恆宮好了。”
劉闡撇了撇嘴:“景恆宮一點都不好玩,二哥也經常去東宮呢,再說了,東宮有太傅、少傅,還能教騎射,我總一個人玩,膩味的很。”
秦芮還想說什麼,劉熙看了她一眼,淡聲道:“夫人可是不願三弟來找我們的?”
秦芮臉色微變,他身量比她還高,甚有壓迫之感,眼神犀利,在他的眼神逼視之下,她那辨解的話又咽了下去。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闡兒也大了,不可長於婦人之手,母后死之前,雖將三弟交給夫人照顧,但還望夫人記得母后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