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問司馬綰:“你想留下來?”
“是,我想留下來。”
留在他的身邊,這話司馬綰沒有說出口,她滿腹心思,卻終歸是有顧慮,她很清楚,他將她看作晚輩罷了,這也是瞧在那個女人的面上。
劉曜揉了揉額頭,沉聲道:“既然你意已決,那便隨你,過幾日,便爲你擇婿如何?”
司馬綰半跪下來,神色懇切道:“綰兒只想守在鳳棲宮,陪伴母后,皇上不必爲綰兒煩心。”
她這意思是不想要擇婿,劉曜不欲再說什麼,便揮了揮手讓她退下了。
司馬綰溫順的退了出去,走到殿門之時,回頭看了一眼,她將她的所有退路斬斷,只想留在他身邊。
就算是以先皇后女兒的身份,也在所不惜,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她看着那男人,心口悶疼,若她……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會不會能離他更近一些?
羊獻蓉神色複雜,綰兒……長大了,她虧欠她良多,如今,只以這種方式再遇,卻已經物是人非。
只是,她始終不能理解,爲何綰兒……會戀慕上劉曜?
“朕頭疼,替朕按按。”
羊獻蓉躬身上前,伸手幫他按了起來,力道適中,纖纖玉手,手袖之中猶帶着桂花的味道,他突然拽住了她的手,摟着她,朝他懷中一拉,羊獻蓉嚇了一大跳,忙要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
“皇上?”
“你身上故意抹了桂花,難道不是爲了勾引朕?”
“皇上誤會了,奴婢從來都不抹香,奴婢也從來都沒有任何勾引之意。”
劉曜皺眉看她,沉聲道:“你不想成爲朕的后妃?”
“奴婢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奴婢只想好好的伺候皇上,僅此而已。”
他審視着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而她臉上一片平靜,任由他打量着,劉曜的眸色沉了沉,一個並沒有任何圖謀的人,反倒令人可疑。
“在幷州的時候,你失蹤了,去了哪裡?”
她心一沉,垂眸道:“被石虎的人抓到了。”
“之後,又如何逃出?”
“趁他們守衛不注意的時候,奴婢這才逃了出來。”
這話……可信度並不高,她一個弱女子,在守衛森嚴的敵營之中,石虎那人親自抓了她,據暗衛說,兩人似乎是認識的,可從始至終,她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這就十分矛盾了。
“當真如此?”
“奴婢不敢欺瞞。”
“你只願意當個御前女官,不想成爲后妃?”
“是,奴婢不敢有任何妄想。”
她鬆開了手,羊獻蓉起身,半躬着身子立在一旁,劉曜閉眼,淡聲道:“朕累了,替朕揉揉肩。”
“是。”
她上前,輕輕替他揉捏了起來,力度是恰到了好處,嗅着她袖口上的味,享受着她的揉捏,劉曜總想起獻蓉,一閉眼,便彷彿看見了她。
五年了,從不曾放下,喝醉了才能偶爾在夢中見到她,最近,倒是入夢的多的,只是面目漸漸有些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