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綰和石虎雖然是夫妻,但是兩人卻十分的陌生,司馬綰甚至沒有待多久,便離去了,只是囑咐羊獻蓉多照料着他。
羊獻蓉神色靜默,將司馬綰送了出去,心緒複雜,看得出來綰綰其實一點也不喜歡石虎,所以,纔會這麼毫不在意。
那以後怎麼辦?石虎是她的夫君,妻以夫爲綱,她又如何度過那漫漫人生?
良久之後,羊獻蓉纔回了房中,石虎卻已經睜開了眼,俊朗的臉上盡是殺意。
“你說的不錯,石勒想要殺我。”
“其實,也未必是他的人。”
石虎冷笑:“那四個都是一流高手,差點就取了我的性命,石勒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我下手,所以纔會暗殺!”
羊獻蓉淡聲道:“石爺,你現在還受着傷,先養好傷,之後再好生籌謀。”
石虎臉上已是一片陰霾,這一次,真的是惹毛他了,削權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取他的性命,他若是再不好生籌謀,只怕,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身首異處了。
羊獻蓉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個兒房間,關緊房門之後,宋九便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看了宋九一眼,淡聲道:“做的不錯,石虎懷疑是石勒下的手。”
“接下來,需要屬下做什麼?”
“暫時不需要,闡兒呢,可將他安頓好了?”
宋九回道:“小公子現在在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不會被人打擾,胭脂與小允子照料着他,主子不必擔心。”
“那就好,辛苦你了。”
宋九低頭看她,溫聲道:“這都是屬下該做的。”
她慵懶的躺在軟榻之上,閉着眼,滿心疲憊,懶聲道:“沒有什麼該不該的,你一直很忠心,算起來,是我欠了你許多。”
“主子切莫這麼說,一切都是宋九願意的,主子能夠活着,已是上天的恩賜。”
羊獻蓉的臉上卻劃過嘲諷,自厭道:“恩賜?不,是懲罰纔對,劉曜、熙兒都死了,我活着,只不過是行屍走肉,爲了他們報仇罷了。”
“主子……”
宋九看着她這副樣子,有幾分心疼,她這輩子實在是太苦了,旁人無法爲她分擔半分。
“那琴師查的如何了?”
“他住在城南的一個小宅院中,每日來府中兩個時辰,之後便會回去,沒有親戚朋友,最多會在街角的小攤子前吃一碗陽春麪。”
羊獻蓉皺了皺眉頭:“就沒有別的異常?”
“另外,似乎有人暗中盯着他,還不止一兩個。”
“能查清楚,是誰的人嗎?”
宋九擡頭看了她一眼,頗有些遲疑纔回答道:“是……司馬綰。”
綰綰……她派人盯着一個琴師幹什麼?
“盯着他的人,武功都不弱,主子,公主……手下似乎有些勢力。”
這倒讓她有些意外,綰綰竟懂得培植自己的勢力,她雖是石虎的正室,與石虎卻無半點情分,倒是石勒常宣召她入宮。
“繼續派人盯着那琴師。”
“是。”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