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強撐着站了起來,朝門走去,從門縫內朝外看,一位身穿蓑衣的男子站在那,身上都是積雪,看不清人的臉,那人十分有禮的問:“主人在家嗎?在下路過,冒昧打擾了。”
羊獻蓉沒出聲,她就孤身一人,又剛經歷了之前那事,人還病着,更是不可能再收留陌生人。
只是,屋內的火光,從外面還是能看到的,所以,她雖然沒出聲,外面的人卻十分清楚,裡面是有人的。
他又重複說了一遍,依舊沒有反應,他轉身離去了,羊獻蓉鬆了一口氣,走了就好。
可還沒等她徹底放下心來,卻聽見後門那,一陣鬆動,她剛跑過去,便見那位男子直接走了進來,他解開了他身上的蓑衣,扯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了十分俊朗的臉龐,年歲看起來十分年輕。
“打擾了,我看後門沒關,便直接闖了進來,姑娘不會介意吧。”
神色溫潤,頗有謙謙君子之姿,看起來不像是個野蠻人,這人都進來了,她一個女子,又如何能將人趕出去?
她沉聲道:“來者是客,公子可以先坐下。”
她朝火爐旁走,並舀了一碗湯遞給了他,他接過了,並道了一聲謝,也不顧什麼姿態了,盡數將之飲盡了。
火爐的映照之下,她的臉顯得十分豔美,而他看了一眼之後,便沒再細看了,倒也沒失禮。
羊獻蓉沉默着,他也沒多話,只是問了一句:“這屋內,就姑娘一人嗎?”
“我夫君與哥哥上了山,估摸着,沒多久就該回來了,公子在此處可歇了歇腳。”
可以歇腳,但不能留宿,她透露的是這個意思,男子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
畢竟,一個孤身的女子,留宿男子,這本身就是十分危險的,男子倒也沒強求,點了點頭,又喝了一碗湯,之後,便留下了一錠銀子便走了。
親眼看着他離開,羊獻蓉這才安心,連忙將前門跟後門都鎖緊了,外面大雪紛飛,黑夜之中,只聽着呼嘯而過的風聲,聽起來有些駭人,她面色潮紅,就算喝了湯,身上出了熱汗,這溫度也沒降下來。
羊獻蓉燒的迷迷糊糊,整個人蜷縮在乾燥的草垛之中,用被褥蓋住了,而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她被吵醒了,可是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踹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之前那個來投宿的男人衝了進來,而他進來之後,又立即將門給關上,甚至還堵上了!
羊獻蓉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竟然有血跡,似是受了傷,她的神色沉了下來,冷聲問:“你在被人追殺?”
“實在抱歉,我如今走投無路,被人追殺,只有藉着你的地方躲一躲。”
看來是了,他這是將危險帶給了她!可是,這人已經進來了,就算現在要他馬上出去,也沒用,而且,還有可能會惹怒了他,這個人,目前來看,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