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導演。”
“容耀你來了。”
還是橫惦，劉豔先一步到了。
容耀也是帶着黎若婼一起的，因爲聽說已經建組了。
人嘛，不管最後關係如何，肯定是從陌生到熟悉的。如今孔琛也不是見容耀就輕視了，通過幾次接觸後，有了大致的定位，還算很客氣。邀請他們進會議室。
“聽說建組了？”
容耀開門見山，詢問孔琛。
孔琛點頭，開口道：“所以要把之前的一年合同年限改一下。我們團隊還有其他的戲份，一年還是不夠保險，況且還有後續的審覈以及宣發。”
容耀開口：“肯定要改的。”
示意孔琛：“既然這麼說，反正建組之後，也可以和我們演員簽署選角合同了吧？”
孔琛一頓，看看黎若婼：“可以啊。”
容耀沒有以前那麼單純了，不動聲色示意兩邊準備合同。張婷不在，去國外了。不過還是安排一個其他律師跟着。
合同誰準備都行，只是要看清楚就好。
需要一點時間，而且這是兩份。更改版權年限的倒是無所謂，改個數字就好，其他都不用動。
演員合同要重新擬定，畢竟之前沒弄過。
容耀表示誠意，讓對方準備，然後自己這邊審覈。
律師很專業，一個眼鏡男，不到三十歲，但看着就很靠譜。其他都沒問題，只是輕輕碰了容耀一下，指着一個地方。
容耀看過去，眉頭微皺，擡頭對着孔琛：“導演。違約金……100萬？”
孔琛那邊也有律師和助理，一起看版權合同頭都沒擡：“怎麼？嫌多啊？”
容耀無奈：“孔導演啊孔導演，你簡直是有空子就鑽，一直當我傻是吧？我成長路上的磨刀石？”
孔琛擡頭，助理皺眉：“有話直說唄。”
容耀一頓，平靜開口：“沒什麼。”
示意劉豔：“那這樣，我們這裡的違約金和演員合同對接，從一年改成18個月。”
“容耀啊~”
助理馬上就要說話，被孔琛攔住。哭笑不得看着他：“誠意呢？你這又來了。搞事是吧？”
容耀失笑：“我又來了？我搞事啊？！”
看着孔琛：“過後你違約，丟個100萬就能把我老闆踢走。你當誰傻？我們是新人也不是說就差這100萬。你這麼算計，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孔琛一頓，看着容耀：“實際上就是這個區間啊。你老闆要是大咖，違約金肯定高到離譜的。她畢竟是新人……”
容耀點頭：“是啊。劉姐也是新人，版權年限也不用那麼久。”
孔琛皺眉：“這是兩回事。如果劉豔違約收回版權或者怎麼樣，我們建組後，找了演員付了預付薪酬之類的，肯定……”
容耀打斷：“編劇還怎麼違約？還能說版權給你了，過後不讓你用你就不用了？去法苑打官司馬上能贏。我們演員怎麼維權？除了收你100萬違約金，就直接得走人挪地方。”
不耐起身：“你這根本還是不想要我老闆啊。在這設套呢？！”
看着孔琛：“可一可二，不能再三。”
對着劉豔：“不要簽了，等一年吧。一年過後，如果他們拍出來，算他們本事，如果沒拍出來，就收回。重新賣出去，我保證你不少賺。”
劉豔爲難，也沒搞懂容耀是不是欲擒故縱又。
倒是黎若婼拽着他讓他坐下，容耀不坐。
孔琛嘆息，對着容耀：“你要走是吧？也別馬上走，咱倆去小屋談談，你們接着弄。”
容耀也不拒絕，跟着一起去了小屋。隔音而且就兩人。也沒人看得見。
孔琛倒水遞過去，容耀接過沒喝，平靜看着他而已。
孔琛沉默片刻，對着容耀：“你和韓糖……”
容耀失笑：“正常做事啊，幹嗎非得走後門呢？”
隨即不解：“你就這麼看不上我老闆？”
孔琛笑：“你一口一個老闆，那是你老闆。放我們眼裡就是個十八線，我也打聽了。乘天是雪藏她的，不知道惹了什麼事，沒戲拍才讓你四處去找。”
容耀不置可否：“那又怎麼樣？”
孔琛點頭：“是，這的確不關我事。”
看着容耀：“但是不是可以理解，劇本不錯。我們看中要好好拍攝製作，肯定演員找大牌的。即便不是大牌，也要找演技和知名度已經有了認可的？”
容耀失笑：“你找啊。誰攔你了？”
孔琛皺眉：“你是真不懂，我不怪你。女一號什麼角色？你也不清楚嗎？男一女一最吸引人的，也是大牌匹配度最高的。其次男二女二和反派。你這上來就把女一佔住了，我請男一都不好請。人家一看女一居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人家願意來嗎？他不願意來，肯定別人也會覺得劇組投資不夠大，或者不夠實力。一系列的連鎖效應，就會變得越來越困難。”
容耀沉默，半響開口：“你只把演員當做一切，那我沒話說。劇本不算是基礎嗎？不算基本盤？我們打磨劇本的困難和努力，這些你忽略了？”
孔琛笑：“不要強詞奪理了。你自己不是不知道現狀如何，不然你幹嗎這麼揪着不放？”
容耀嘆息：“孔導演，我也是那句話。是，我願意接受現實，可是既然到你這我得不到，我試試去別的地方可不可以滿足我訴求即便……”
容耀打斷孔琛：“即便誰都不能滿足，我就真未必選擇正午了。你覺得呢？”
孔琛嘆息：“這不又繞回來了嗎？”
容耀也笑，坐在那裡：“那你說怎麼辦？這哪是我想繞啊？你要麼就答應了，有誠意一點。要麼就直接拒絕，我也不抱期望了。”
孔琛笑：“我能嗎？你說別人誰能這麼直接？直接接收我吃虧，直接拒絕我又怕劇本飛了。”
容耀驚愕：“所以嘛！我和你鬥智鬥勇，你還說我沒誠意說我繞，說我過分？！”
孔琛還是笑：“那話肯定要向着自己說，鍋推給別人背。你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
容耀點頭：“好。那現在怎麼說？”
孔琛猶豫片刻，再次開口：“韓糖……”
容耀皺眉：“導演。你就這麼在乎她？”
孔琛疑惑：“你不在乎？你不知道她什麼能量？”
容耀沉默，半響看着孔琛：“所以我忙活這麼半天，都不如她的威懾力？”
孔琛開口：“其他職場我不知道，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你有多少能量，人家就顧忌你幾分。如果沒有韓糖的成分在，你雖然聰明，但還太嫩了。最終還是我們會達到目的……你明白吧？”
容耀看着他：“是不是，你們自己肯定已經查過吧？”
孔琛皺眉：“還是本人最瞭解。”
容耀想了想，搖頭開口：“沒什麼關係。就是認識。”
孔琛深深看了容耀一眼，輕笑開口：“容耀。你以後會是個人物，但有些事還需要歷練。希望你堅守住自己，但我感覺如果不改變，你很難融入這個大環境。”
說完推開門走出去，容耀跟着一起。
助理都看着他，孔琛示意：“籤吧。”
助理不解：“怎麼籤？”
孔琛開口：“演員合同正常簽約，劇本不變。版權還是一年。”
劉豔神色複雜看看孔琛，孔琛也意味深長看着他。
而跟着出來的容耀沒看到兩人對視，坐在那裡詢問孔琛：“不是又有什麼套吧？”
孔琛開口：“有也不能告訴你啊。”
這麼痛快就妥協？但容耀也不知道套在哪裡。
不過不管怎麼樣，合同還是先簽了更保險。
“呵呵。”
一路回去的時候，容耀笑着對着黎若婼：“總之還是有保障了。”
黎若婼拿着簽署的演員進組合同，也是笑出來。只是她習慣了做老闆和做姐姐的感覺，還是要說幾句：“你太較真了。改一改……”
容耀瞪眼：“就知道說便宜話，我不較真你能拿到角色？是不是劉姐？”
容耀詢問劉豔，然而劉豔坐在車後面，發呆看着窗外。
容耀不解：“劉姐，怎麼了？”
劉豔回過神：“什麼？”
容耀疑惑：“出來之後就發呆呢？”
劉豔一頓，笑着開口：“沒什麼。這回……你放心了？”
容耀輕嘆：“放一半吧。”
看着黎若婼：“進去他一直問我是不是和韓糖有關係。抱歉老闆，我否認了。我還是過不去……”
“當然要否認！”
黎若婼出神看着容耀，輕聲打斷：“爲了幫我跑行程，你已經勉強自己太多。如果最終搭了那麼大人情，我寧可不演。”
容耀笑，輕輕握着老闆的手：“我知道你一定懂我。”
黎若婼平靜指着他的手：“懂歸懂你別總臭不要臉佔我便宜好嗎？”
容耀乾笑收回，畢竟單手開車還是不安全。
倒是劉豔在後面，輕嘆開口：“你不該否認啊。”
兩人都疑惑看着劉豔，劉豔又不說了。兩人也有點不懂，不過沒多說。因爲現在黎若婼真正已經是建組琅琊榜的簽約女演員，還是第一個。肯定要開始努力了。
至於容耀……有收穫還是要有付出。
他接下來，依然不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