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乘天之前，我就寫娛樂小說是不是？”
容耀開口，黎若婼恩了一聲，還是面無表情看着他。
容耀繼續：“然後呢，和乘天打官司，我就半隻腳踏入娛樂圈。而跟着老闆你呢，我就乾脆是娛樂圈的人了。”
挽着黎若婼手臂讓她轉過來，黎若婼倒是沒再抗拒，只是看着容耀：“想說什麼？”
容耀示意：“那之前我差點還被你公司當練習生挖掘，然後湯姐也勸我是不是去做練習生。練習生我是不做的，我又不想當偶像是吧。”
示意黎若婼：“可是你還帶我去藝校了呢。上戲逛了一圈，我突然有個想法，我要報考藝校學表演或者學什麼，你認爲呢？”
黎若婼愣住，別過頭發看着容耀，訥訥開口：“你……認真的？”
容耀皺眉：“我是想認真。但是你自己清楚的，藝校文化課成績不看重，但是才藝不行啊。我什麼都不會，今年就考，藝考估計都錯過了。是吧？”
黎若婼語氣一滯，看着容耀：“你是這麼打算的嗎？”
容耀點頭：“所以啊。正常來說一年專心複習學才藝就差不多了，但我還要工作的情況下，兩年後咱倆不拖不欠，我可以輕裝上陣，才藝也學差不多了，然後離開你去考藝校，正式上學以後畢業也踏入娛樂圈，咱倆做同行了就。”
拍手看着黎若婼：“不正常嗎？”
黎若婼猶豫：“可你考那麼高分……”
容耀呵呵笑：“你怎麼就一點不懷疑我是不是樹新蜜蜂呢？”
“什麼？”
黎若婼皺眉，手指支着他頭：“你哪來那麼多新詞？”
出神坐在那裡，黎若婼低頭：“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
容耀不耐打斷：“正常高校，差一分都可能兩個天上地下的選擇。但是考藝校，頂級就那麼三四個。文化課分夠就夠了，反正畢業也是做藝人，不是搞科研。高考成績重要嗎？在已經確定以後的路線後？”
黎若婼不確定看着他：“你……真的要報考藝校？上戲？”
容耀笑：“這個再說了，不是還有苝影嗎？”
黎若婼面無表情看着他又。
容耀一愣，拍手叫着：“上戲！！就上戲！！上戲好啊上戲妙，上戲是我老闆的……”
“呵呵。”
黎若婼笑出來，捶他手臂一下。
容耀拽着她：“可以了吧？是不是不要再重複糾結高考的問題了？是不是？！”
黎若婼看着容耀：“反正，如果你的外形，要考藝校，其實的確很輕鬆的。而且文化課也夠的話，就是學才藝。”
黎若婼想了想，別過頭發：“小品表演、朗誦（臺詞）、演唱（自備歌曲1-2首）、形體（自備舞蹈、武術或體操等）、命題表演、藝術特長展示、綜合素質。”
看着容耀：“對你來說，兩年時間準備，應該不難。”
詢問容耀：“對了你會唱歌嗎？沒聽你唱過。”
容耀嗤笑：“我當然……不會。”
差點沒把舌頭咬掉。嗎的，前世他可不是會唱嗎？而且不止一首，不止當代的。還跨代呢，往前跨。
但是這一世金手指文抄都被撅折被禁用的情況下，他跟不會是一個樣的。這個空間和世界的任何一首原創歌他都不會。
雖然偶爾聽過，都是好歌。
“歌你都不會？”
黎若婼驚訝：“我就算是不太會的了。至少也會一兩首。”
容耀輕咳一聲，目光波動，似乎要落淚但卻倔強晶瑩。
“我是孤兒，我去不了KTV，我沒有娛樂活動，我也……”
“可以了可以了。”
黎若婼不耐打斷：“就不用賣慘了。反正兩年，不會就學。”
容耀呵呵笑：“好尷尬啊，現在賣慘人家都不觸動了？”
黎若婼撇撇嘴，嗤笑看着他：“就你？值得誰可憐？”
容耀推着她坐在飯桌前：“我不可憐，我可恨。快吃飯吧。”
黎若婼拿起筷子嘀咕着撥弄，隨即筷子拍桌上：“都涼了！！！”
“呵。”
容耀笑着端盤子：“好好，我給你熱。”
黎若婼忍着笑看着容耀背影去熱菜，容耀還嘆息嘀咕：“哎。我老闆得吃熱的啊，盒飯都吃不下去，涼的飯菜怎麼行？”
黎若婼比了一下：“你罵誰呢？”
突然敲門聲響起，容耀疑惑去開門，結果臉色就撂下。
於鐵剛在門口下意識後退，畏縮看着容耀：“落……落下東西了。”
“你……”
容耀敢要指着他開噴，正好對面門打開，婷姐站在那皺眉：“差不多行了。”
容耀語氣一滯，突然笑着攬着於鐵剛：“你……怎麼這麼沒有儀式感呢？你應該在門口罵一陣然後開門取東西是吧？做人不能沒有氣節……落下什麼了？我幫你找找啊？”
就這麼攬着於鐵剛進去了。
婷姐笑了一聲，關門回去。
樑媚正好洗澡穿着浴袍出來：“又打人了？”
婷姐無奈：“沒有。人家看到我之後，可熱情了，給人勾肩搭揹帶進去的。”
“呵。”
樑媚笑着坐下，也放鬆的蜷縮在沙發上。
婷姐一頓，看着樑媚：“話說真的有點……要是真考了六百多分，居然放棄高考也回來？”
樑媚笑了笑：“考多少分不重要，沒人理解我爲什麼看重一個小毛孩子，還是和我打過官司的。”
看看婷姐：“包括你在內。”
婷姐搖頭：“不包括我了。”
輕嘆開口：“我也有點佩服他。至少我這個年紀，估計扎個辮子可哪跑着玩呢。哪經歷這麼多事。”
看着婷姐，樑媚開口：“不侷限哪個職場和娛樂圈，就具體到個人。前途和情誼哪個重要？”
婷姐猶豫：“不好說吧。”
樑媚點頭：“只能選一個的時候，怎麼選呢？”
婷姐搖頭：“以前可能人淳樸，選情誼的多。現在不好說了。”
樑媚開口：“你錯了。任何時候都是前途更重要，選前途的也更多。和人品質無關，而是社會壓力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生存甚至家庭責任要揹負。選前途沒有任何意外，而且註定普通人更多。”
婷姐恍然：“這時候如果突然冒出一個選情誼的……”
看着樑媚：“不是一般人。”
樑媚笑：“當然了，兩年還可以再考嘛。但那只是說說而已，考不考他自己決定，但是現在她義無反顧選了回來，顯然高考在他心裡，肯定比不上他老闆。”
“呵。”
婷姐開口：“你居然也煞有介事的說兩人是老闆和員工關係？”
示意樑媚：“我就覺得這小子，對小黎的情況不正常。”
樑媚點頭：“不可能正常。親朋好友對你好，爲你付出犧牲，都是正常邏輯該有的。一個非親非故的，對你這麼好。爲你犧牲一些，你讓他怎麼單純對待這個非親非故的人？”
眉頭皺起：“倒是容耀還是不瞭解小黎。看着誰都能欺負一下，不爭不搶不吵不鬧，然而很多事是很倔強和較真甚至死性的。以後感覺容耀頭疼或者心疼甚至傷心的時候，會有。”
婷姐驚訝：“這你都能預判？”
樑媚白她一眼：“不過也不一定，看容耀自己了。明顯他再次回來，比以前更強勢……”
讚歎開口：“他怎麼那麼能打架？罵人還能罵死人，天生事精戰鬥人員。呵呵，去做保鏢吧笨蛋。”
“哈哈。”
婷姐也笑，沒再多說。
而被稱爲笨蛋的，正在對着另一個更笨的蛋，灌輸什麼。
————
“來你坐……頭沒事了吧？”
“沒，沒事……不坐了。”
黎若婼正在吃飯的時候，正好看着容耀將於鐵剛攬着進來，不由放下筷子。
於鐵剛想了想，對着黎若婼開口：“若婼，剛剛對不起……”
黎若婼沒等迴應，容耀皺眉拽着她：“跟誰倆呢？若婼是你叫的嗎？”
“容耀！”
黎若婼叫了一聲。
容耀瞪她：“吃你的飯！”
黎若婼咬着嘴脣，瞪他一眼，繼續吃飯。
容耀拽着於鐵剛坐下：“就你們做那些事啊，道歉已經沒意義了你知道嗎？”
於鐵剛低頭，容耀沉默片刻，語氣溫和拉着他坐下：“但是呢。這筆賬啊，不會記你身上。而是以後找張翠桃算賬。”
於鐵剛沒說話，容耀拍拍他肩膀：“你看啊，你比我大。可張翠桃是個二貨，是個賤人……”
“容耀！！！”
黎若婼瞪眼：“說話注意點！”
容耀恩了一聲，看着於鐵剛：“你比我懂，你也該比她聰明。你分析一下啊。不管張翠桃和我老闆最後怎麼鬥，她依仗的就是孫正孫經紀。你別看媚姐不管我們老闆，那也是因爲老闆有別的事，需要得到懲罰。不代表她願意讓人去欺負她親自挑選進來的新人。”
指着於鐵剛胸口：“你除非以後改行，不然的話你就這麼跟着她一溜邪氣的，最後吃虧的是你。”
後退看着他：“你至少比張翠桃聰明，你自己分析一下利弊取捨。”
於鐵剛一頓，下意識揉揉頭髮，無奈開口：“我就是一個小助理……”
“我也是啊。”
容耀開口：“我也是。你放心吧，我沒要求你怎麼樣，比如說以後見到我們躲着走之類的，我只是說啊，你哪怕爲了你自己，以後不要跟着張翠桃一起針對我們。如果她暗中又有什麼壞點子，你能勸住就勸住，不然吃虧的第一個是你。你勸不住呢，你給我透個風，我也有所防備是吧？”
嘆息開口：“不管怎麼說，目前還不是我們主動反擊的時候。我們有自己的難處，但是你一個助理當炮灰，像今天這樣，你認爲有必要嗎？你能撈到什麼好處呢？回去即便告訴孫正，他最多不還是打壓我老闆不給資源？”
示意那邊吃飯的黎若婼，容耀開口：“實際上現在也就是沒給嘛。是他應該躲着我們，再變本加厲欺負人，我們是光腳的，你們是穿鞋的，今天誰丟臉你自己沒數嗎？”
於鐵剛低頭沉思，半響起身：“那個……我還要回去。不打擾了。”
容耀笑着相送：“沒打擾，以後我們都是同行，之前不瞭解互相，就有了衝突。之後勤溝通，沒問題的。都是給公司給老闆做事是吧？”
於鐵剛訥訥點頭，就離開了。
偶爾還回頭，發現容耀一直站在門口，笑容滿面揮手相送。
一直到走廊盡頭，容耀居然還站在那，都快看不見了。
於鐵剛打了個冷顫，這不是一般人。打人的時候那麼暴力，然後笑容滿面和你和藹聊天又那麼親切禮貌。
自己這是遇到個什麼人啊？
惹不起惹不起……
趕忙敲門進去，但是容耀剛剛的話，他卻已經聽進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