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神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非常難看。
現在他們的處境,比他們之前預想的還要糟糕。
看來,村子裡的人已經懷疑到了他們的身上,並且已經派人進行蹲守,似乎篤定他們一定會自動現身。
難怪一整個白天都不見有人進山來搜找,原來是村民們玩起了守株待兔的手段。
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太高了,相當於是將了狙神他們一軍,根本不需要廢多大力氣,只待狙神他們這些生長在城市中的人無法在野外繼續待下去,不得不現身的時候再去抓,必然輕鬆就能將狙神他們一網打盡。
大磊非常衝動,上前一把揪住老J的衣領,憤怒的質問道:“那你說說現在怎麼辦?”
老J面露驚慌的道:“現在咱們只能先回山洞裡再等待機會了。”
衆人已經在野外待了一天一夜,那樣飢不擇食並且擔驚受怕的生活,他們只要想想都要崩潰了,怎麼還願意再回去?
“實在不行,咱們就去跟他們說清楚,然後愛怎麼着怎麼着吧!”考拉說着,就要往斷崖村走,卻被狙神一把給拽了回來。
其實不用任何人說,他們都非常清楚,如果被那些村民抓住了,將會是怎樣的後果。
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因爲這件破事耽擱了時間,影響到後面的比賽。
想到他們渴望回到的賽場,想到他們曾經的生活,每個人此時都是眼眶溼潤的想要哭。
沒有其他辦法,雖然大家都非常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他們恐怕都必須要按照老J說的那樣,先回到山洞裡面躲避,後續再等待機會。
只要是人,都一定有個承受的底線。現在只期望,斷崖村的人再等一兩天,等不下去了,機會也就來了。
雖說大家第一天的過得還算勉強可以,大家都還能很團結,但連續的心理落差,讓他們所有人都恐慌無比,每個人的本性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暴露了出來。
相互埋怨、相互看不順眼、吵架、甚至打架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這一晚上所有人哪怕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哪怕精神都已經瀕臨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依然沒有人能睡上一個好覺。
老J也知道自己惹的這事不小,主動冒着危險摸黑出去找了些野果子回來給大家充飢。
野果子很難吃,並且也沒有條件清洗,但每個人都吃了不少,並且根本不夠吃。
沒辦法,六個成年人一天一夜一共就吃了一隻野兔,每個人餓得眼睛都快綠了,看到能吃的東西隨便嚼兩口就往下嚥,好像生怕自己吃慢了,就會被別人給搶走一樣。
艱難的又熬了一夜,老J想到了一個辦法,獨自一人跑了幾公里遠的鄰村,用大家湊出來的一些錢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回來。
這地方太偏,小店的老闆年紀很大,不會使用手機收款,買賣必須要現金。
他這一來一回就是一天,所有人都快要等瘋了,見到吃的東西之後,誰都顧不上其他人,一個個如餓虎撲食一樣衝上去就搶,真的是醜態畢露。
人,爲了生活可以捨棄掉很多,但爲了生存,真的是沒法控制的會釋放自私、貪婪的本性,能夠在生死之境還可以做到自我剋制的人,都已經成了聖人。
老J對衆人道:“現在咱們的處境,大家都非常清楚,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因爲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天。如果咱們天天吵來吵去,打來打去的,恐怕事情會向着咱們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
狙神問:“那你說怎麼辦?”
老J道:“咱們就當是要打一場持久戰,把有限的資源整合一下,把每個人的分工明確一下,然後進行合理分配。”
這一句話提醒了所有人,他們本就是一個團隊,在遊戲中就是這樣,將有限資源先整合再分配,每個人分工明確的同時,還會相互幫助,只有這樣才能戰勝一個個強大的對手,獲得一場場比賽的勝利。
衆人聽後都陷入了沉思,最後都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都各自壓下了情緒,開始聽從老J的調度,有人負責撿柴火,有人負責去打水,有人負責盯梢,每個人都齊心協力,愣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又生活了一天。
這天晚上,他們又一次來到離斷崖村不遠的地方向斷崖村方向張望,沒有意外,老J的家中依然亮着燈,看樣子依然有人在蹲守。
這一次,衆人只是面露失望,但因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相比前一天要冷靜和剋制了不少。
就這樣,他們在野外艱難的生活了三天,並在晚上再次偷偷去斷崖村那邊觀察情況。
但這一次,他們遇到了麻煩,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隻野狗。
野狗跟城市裡面常見的狗可不一樣,具有非常強的攻擊性,並且看那隻野狗也是餓了很久,所以在看到狙神他們幾人之後,都好像是看到了美味的獵物一樣,瘋了一樣撲上來就要對狙神他們進行撕咬。
衆人哪經歷過這種事,一個個都被嚇傻了,除了扭頭就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在野外這樣複雜的地形中,人類怎麼可能跑得過野狗?
大磊跑得最慢,被那隻野狗從後撲倒在地。
那隻野狗下口相當的狠,直接奔着大磊的脖子就咬了下來。
大磊慘叫一聲,以爲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那隻野狗並沒能咬得下來,因爲老J從一旁及時撲了上來,抱着那隻野狗翻滾成了一團,最後竟是扭打在了一起。
“快跑!”老J一邊跟那隻野狗肉搏,一邊大聲喊着。
其他人本能的扭頭就想跑,但狙神卻喊住了所有人,然後當先扭頭衝了回去。大磊等人見狀,也都恢復了理智,想到自己這麼多人剛剛竟然被一隻野狗追着跑,真是感覺臉上臊得慌。
衆人隨手在地上抄起木棍和石塊,一同大喊着衝了回去。
那隻野狗正在跟老J肉搏,忽然看到這些“獵物”竟然去而復返,並且一個個都殺氣十足的紅了眼,頓時嚇了一跳,從老J身上跳開後夾着尾巴就跑了,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濃密的夜色中。
老J受了傷,身上多處被咬破,流了不少的血,看起來簡直令人觸目驚心,但老J卻說都是皮外傷,沒有事。
可是,他們現在是在野外,剛剛咬傷他的是隻野狗,什麼病菌都可能感染,處理不好說不定會有生命威脅。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相對比較,其他所有的事都必須要靠邊站。
狙神主動站起來道:“今天這樣,不管那邊還有沒有人,我去賣一波,無論如何必須要把他送到醫院去。到時候一定就有機會了,你們其他四個人去把東西帶上,趕緊回魔都。”
這個決定意味着犧牲,可不像遊戲中,賣死一次幾十秒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並且在當前這個階段,誰也不確定這樣做最後到底會是多大的犧牲。
狙神對此卻不以爲意:“大不了就是退役唄,沒多大個事。兄弟們,如果我沒法很快 回去,你們一定要帶着我的那份一起打下去,把銀龍杯賺回來。”
其他人也都被點燃了熱血,一個個吵着要去做犧牲,但狙神卻不給其他人機會,扶起老J一瘸一拐的向着斷崖村走了過去。
那一刻,所有人都哭了,哭得一塌糊塗。
在野外過了這麼多天,他們哪怕再苦再難,都努力堅持着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此時卻一個個都哭成了淚人,如發泄一般,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老J有意造成,至少剛剛在大磊被野狗撲倒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不顧生死的撲了上去。不管接下來這件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至少狙神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咱們一起吧!”不知過了多久,大磊忽然站起來說道:“咱們五個人以前不總說,贏了一起狂,輸了一起扛嗎?現在事情擺在這裡,狙神已經去了,咱們不跟着去一起扛,還在這邊哭鼻子,跟垃圾有什麼區別。”
大磊的提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相應,衆人紛紛擦乾眼淚站起身,一同向着斷崖村走去。
他們都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都已經有了去面對所有可能的心裡準備,但他們卻沒想到,在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了狙神。
“你怎麼回來了,他呢?”大磊急忙上前問道。
狙神表情複雜的道:“跟你們說一件事,他家裡的燈雖然亮着,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沉默,一個個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老J呢?咱們的行李呢?”大磊問道。
狙神道:“在馬路邊,等咱們過去,看看能不能等到過路車。”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然後由狙神帶着,一同向着老J所在的位置找了過去。
真是的,早知道到會是這樣,他們哪還需要在野外這麼艱難的過三天,早就可以找到機會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