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橋面聚集大量平民這一情況的羅伊斯上尉不得不向航母飛控打擊中心發出請求取消任務的呼叫。畢竟誰也承受不了攻擊平民的各種罪名和壓力。
“天鷹1,執行命令,摧毀橋樑”良久,無線電裡傳來冷冰冰的回答。
“該死,這是屠殺平民”尼森中尉發出抱怨的叫罵,透過無線電羅伊斯上尉能想象到那個愛爾蘭裔小夥子憤怒的樣子。
“天鷹,執行摧毀命令,再次重複,執行摧毀命令”
“這些狗孃養的東西,他們只知道坐在遠離危險的空調艙內,卻總是把爛事推給我們,shit”羅伊斯上尉抱怨着,但軍人的天職還是讓他猶豫着按下發射鍵。
兩枚AGM-86C型空射巡航導彈從機翼下的導彈滑軌下掉落數米,接着發動機點火,拖着尾焰閃電流星一般的衝向目標。兩架F/A-18E一個大角度俯衝,拉轉機頭急轉而去,擔任僚機的尼森上尉還是從坐艙後視中看到了遠處那道爆炸衝起的火焰。
戰後一直爲這次轟炸而內心不安的尼森上尉向媒體披露了當時指揮官要求他們轟炸平民目標並造成大量手無寸鐵的無辜平民死亡的細節,經過報道後尼森上尉的戰爭回憶在所謂講求人權至上的西方世界裡引發喧然大波,美國國會戰爭委員會後來還曾經派人來華與中國政府共同調查過此事。當然這是戰爭結束多年的後話。作爲轟炸命令的執行者,羅伊斯上尉後來卻沒有像尼森上尉那樣遭到調查組或者媒體記者的反覆詢問,因爲在後來攔截中國空軍對聯軍艦隊的蜂羣攻擊中,他的座機被一架中國戰機發射的飛彈近距離擊中,連人帶機成爲遊蕩在西太平洋近海上空的一個孤魂。
爆炸的氣浪翻滾着肆虐的火魔突然的膨脹擴散而開,將堵塞滯留在大橋上的車流轟然的吞沒,接連的爆炸聲中夾雜着撕心裂肺的慘呼,亂成一團的人們甚至來不及逃生,便被火光所吞沒,點燃的車輛發生着連鎖的爆炸。破碎的車體騰雲駕霧而起,被驟然膨開的氣浪卷翻到運河之中,打破微波泛泛的水面,四濺起翻滾的浪花。
整個大橋已經成爲了一個人間的煉獄,破損的橋體上橫七豎八的交錯着汽車的殘骸和燒成焦木一樣的人體。
許君容上尉一面指揮着武警部隊和預備役人員搶救受傷人員,一面組織疏導,同時命令防空陣地加強對空警戒。
一輛笨重的推土機轟鳴着撞開堆堵在橋面上的車體殘骸和大塊大塊的碎落倒塌的混凝土塊,掃清狹窄的車道,殘存的車輛在嚴重破損的橋面上開始緩慢的移動起來。
橋南的防空陣地裡突然發出淒厲的防空警報,照亮夜空的探照燈光柱割裂開黑幕,對空火力立即處於戒備狀態,兩臺防空車的雷達也輪流開關以防止聯軍的反雷達導彈。“下車,快下車”武警們不顧自身安全的引導着車裡的平民儘可能的離開車輛,下車徒步過橋,以免在空襲中落得困於車廂中被燒死的厄運。
北岸的95式彈炮綜合防空車最先開始的射擊,緊接着南岸的高射炮也‘嗵嗵’的開火了,一枚接着一枚的防空飛彈騰起翻滾的羽煙,攜風帶火的撲向夜色中的殺機,四聯裝高速防空炮嘩啦拉的向空中噴吐着金屬風暴,射擊的炮口焰在夜空下清晰可見。
然而聯軍空襲的強度是誰都沒想到的,二十架‘AH-64D長弓阿帕奇’鬼魅一樣的從西南方向的一片建築後爬升而出,直升機懸翼拍打空氣的聲音沉悶在黑夜的寂靜中,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無數的火龍竄涌着離開機翼下的火箭巢與發射滑軌。僅僅一個回合,兩臺95式防空車就都冒了煙。三個設立着的高炮陣地被連人帶炮炸成了一堆彎曲變形的廢鐵。
原處傳來了了聯軍重裝甲戰車巨大的轟鳴聲,沉重鏗鏘的履帶敲擊着大地,嬌嫩的柏油瀝青路面被經受不住沉重的壓力,竟然條條道道的裂開。
哭泣驚慌成爲一片的平民們亂糟糟的向橋北涌去,場面顯得更加的混亂,不時的有人被紛飛的彈片所擊中,巨大的爆炸此起彼伏的響成一片。
清理橋面殘骸的推土機也被一枚‘九頭鳥‘火箭彈給揍趴下了,燃燒了起來,巨大的鋼鐵的推土鏟在殉爆的氣浪中如同落葉一般被卷飛。
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聯軍重裝甲部隊,缺乏有效反裝甲武器的預備役人員和武警士兵們還是義無返顧的擔任起了狙擊聯軍、掩護平民撤往北岸的任務。
隨着聯軍的‘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羣從高空一頭紮下來,在數十門‘M-109A6’155毫米自行榴彈炮的掩護性炮擊下,三十輛‘M1A2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分成兩個梯隊掩護着後面的尾隨的步兵戰車狠狠地切進南岸的防禦陣地。武警和預備役人員組織起的抵抗,很快就在聯軍的坦克履帶下崩潰。缺乏反坦克武器的輕裝步兵在野戰情況下,根本無法抵禦在優勢火力掩護下衝擊的重裝甲部隊。有限的PF89火箭彈擊中了一些戰車,但並不能阻止聯軍鐵流滾滾向前推進到大橋的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