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樑王騎在高頭大馬上,後面跟隨二十餘士兵,遠遠望去,黃沙漫漫,一眼望不到頭,風捲殘雲,沒有半點生機,樑王不禁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地方怎會有人煙?”
正感嘆着,突然一幫土匪從沙丘上衝了下來,衆人趕緊將樑王護在了中間,爲首的是一個穿着貂裘的男子,男子頭上戴着一個帽子,手上拿着兩把大刀,對衆人說:“想從這兒過,總要留下些什麼。”
樑王摸着眼看着對方,又看了看自己的人已經被團團圍住,山丘上還有許多人搖旗吶喊,樑王問:“你想要點什麼。”
“看你也不像普通人家子弟,五千兩……”男子伸出五個手指,樑王大吃一驚,自己出門只帶了五百兩,對方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若不給呢?”樑王冷笑着,手已經握住了劍柄。
對方見樑王竟然如此囂張,便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也想從我這裡出去,我告訴你,老子可是人稱沙漠餓狼的鐵三柱,在我面前,就是一隻鳥,不留下一根羽毛也是飛不出去的,你小子……哈哈哈……”
鐵三柱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人也紛紛大笑,樑王見狀,心中難免有些吃驚,又想起父皇交代的話,若這鐵三柱是個人才,自己也便收了他,只是見對方身強力壯,要想拿下對方,恐怕有些難度。
“鐵三柱,我問你,你憑什麼說着是你的地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沒聽過嗎?”樑王鎮定自若的問對方,鐵三柱見樑王這樣問,笑得更加放肆。
“哈哈哈,天高皇帝遠,你沒聽過嗎?皇帝老兒算什麼東西?讓老百姓拿錢給他蓋宮殿,多少民間妙齡女子被收入宮中,一生見不了爹孃,一輩子孤苦無依……”鐵三柱越說越生氣,突然一刀砍死了樑王的馬,馬兒還沒流血便倒了下來。
樑王也從馬上摔了下來,鐵三柱用刀指着他說:“我也不想傷你性命,你帶着這羣人滾吧!馬和物資全部留下,滾……”
樑王在衆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突然發現此行之艱辛,想到以後的事情,心裡就一陣失落。
這時候,只見土丘上跑來一個人悄悄在鐵三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鐵三柱眉頭緊鎖,隨後上下打量了樑王一番,對樑王說:“你姓唐?”
“是。”樑王不慌不忙的說着。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朋友,跟我來吧!”鐵三柱說着讓人去牽那幾匹馬,自己則在前面領路,樑王也無所畏懼的向前走。
閔府,木天南和流光相對坐着品茗,莫蘭坐在流光的旁邊,三個人久別重逢,心中都有千言萬語,莫蘭問流光:“你們兩什麼時候有聯繫的?我以爲你只聯繫了我呢!”
莫蘭明顯有些生氣,流光有些詫異的看着對方,沒想到莫蘭竟然會因爲這個生氣。
這時候木天南對莫蘭說:“這你可就冤枉流光……不,是非語了,我這次來全都是因爲孫夙,我在定州見到孫夙,孫夙問我知道師妹的事嗎?我好奇,一問之下才知原來你還活着,謝天謝地……”
木天南顯得很高興,隨後又對流
光說:“知道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放心的下,我現在是走鏢的,龍威鏢局,這剛好想在京中開個分局,現在是剛好有了機會。”木天南憨憨的笑着。
流光自然知道,他是爲了保護自己而來,見木天南已經有了幾縷白髮,流光便覺心裡寒涼,自己師兄妹幾人,死的死,苦的苦,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入了朝局,成了冤鬼。
木天南告訴流光:“其實這次來,也是爲了保護你,這樣,我鏢局的付鏢師,付嚴武武藝高強,我讓他在你府中保護你,那天那個小兄弟武功確實不錯,不過只有他一個人,你確實太危險了。
”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樹大招風,我府中有一個步涯已經讓人懷疑我的身份,如果您府上的鏢師再過來,到時候恐怕他們對我更加懷疑,到時候反倒有些不方便。“流光慢慢的給木天南分析局勢,木天南點了點頭。
胡媚兒每日都在流光的身旁徘徊,以期找一個能夠下手的機會,所以她隨時都會關注府中衆人動向,尤其是步涯的,只要步涯離開,自己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勝算,如果莫蘭和葉兒都不在流光身邊,那自己一定會成功。
這日,林晚從將軍府偷偷溜出來到了閔府,見四處無人,便知衆人都去休息了,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二狗子等人。
突然看到一座亭子,林晚便跑了過去,從橋上一路朝亭子跑去,只感覺自己熱得不行,剛到門口,突然發現這裡異常的涼爽,林晚興奮的走了進去,拉開簾子走了進去。
只聞見屋裡傳來陣陣香氣,畢竟跑得太累了,林晚索性上了牀上便睡着了。
流光將步涯,莫蘭等人送到門口對他們說:“此行千萬小心。”
“恩,谷主放心,我們三人定當竭盡全力。”三人拜首作揖,轉身離去,
葉兒有些捨不得的看着流光,又對胡媚兒說:“媚兒,你一定要照顧好谷主,我可能要出去幾天。”
“放心吧!葉兒姐。”胡媚兒走上去拉住葉兒的手,兩人依依不捨的分別。
胡媚兒一路沉着臉和流光一起到了紫雲閣,在到門口的時候,流光轉頭看着胡媚兒說:“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服侍我了。”
“谷主,可是葉兒姐交代過我,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您。”胡媚兒看着流光一臉委屈的說,流光微微皺了皺眉,點了點頭。
“那你進來吧!你在這兒呆着,我去屋裡休息一會。”流光說着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胡媚兒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屋裡,發現屋裡並沒有任何人,又走了出來朝外面看了看,依然沒有半個人影。
心想流光向來是信任府中之人的,有時候帶着春桃也能走一天,所以她並沒有多想,認爲這一定流光已經信任自己的表現。
流光進了屋,只見自己被子裡好像有人,不禁嚇了一跳,伸手揭開被子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林晚,流光的嘴角不禁帶出一絲笑意,這孩子膽子可真夠大的,隨便就睡在這兒了。
流光見林晚的額頭上還有些許汗珠便伸手給林晚擦了擦,林晚伸手打了一下流光,繼續呼呼
的睡着,流光呆呆的看着林晚,接着窗外的光,發現林晚的眉眼越發像杜清輝了。
“姐姐,姐夫,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這孩子平平安安長大。”流光深吸了一口氣。
步涯和莫蘭還有葉兒三人走在街上,莫蘭心裡總有些擔憂:“我總覺得會出點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啊?谷主料事如神,她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步涯一臉滿不在乎的說。
葉兒接着說:“放心吧!谷主說着只是測試媚兒是否真的忠於閔府,我相信媚兒一定不會做出傷害谷主的事的。”葉兒很自信的說,步涯和莫蘭搖了搖頭。
“要我說信誰也不能信你 。”步涯對葉兒說,兩人便吵了起來,莫蘭心中越發擔憂,流光說就算媚兒真的有問題,自己也能保護自己,可現在的杜流光哪兒還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閔府,流光慢慢也睡着了,天色越來越暗,胡媚兒在門外來回徘徊,心中越加緊張和害怕,殺人,這是自己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可是不下手,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就會殞命。
再三思量後,胡媚兒決定殺了流光,然後自殺,製造成一個流光被人襲擊的樣子,那樣的話一切就妥當了。
胡媚兒從袖子裡取出匕首,隨後朝屋裡走去,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屋裡有着均勻而微弱的喘息,接着月光,她看到牀是鼓鼓的,也是,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除了在牀上,閔非語還能在哪兒?
胡媚兒想着,閉上眼睛刺了過去,這時候,她的手卻被人踢了一腳,匕首落在地上,不一會,她的喉嚨就被扣住了,林晚喊了一聲:“師父,快起來。”
林晚的喊聲驚醒了流光,月光下,流光看到胡媚兒被林晚制住了,流光點燃了燈,只見林晚踮着腳,一隻手拉着胡媚兒的手,一隻手扼住了胡媚兒的頸部。
胡媚兒見屋裡有人,嘆了一句:“原來我上當了,早就等着我上鉤呢!”
流光用繩子將胡媚兒的手困住,隨後讓她坐着,流光對胡媚兒說:“我的確懷疑過你,不過這一次我並沒有防備你,我想你在閔府也呆了一段時間,我以爲你會不忍心……”
流光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心慈手軟,於是又說:“我本來想給你一個機會,沒想到……這個孩子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林晚好奇的看着流光,問:“師父,這種人跟她廢話什麼,我直接把他殺了。”
“不可以,放她走吧!”流光伸手阻止了林晚。
林晚不服氣的問:“如果她下次還來傷害你呢?這次還好我來你們家晚,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林晚嘆了一口氣。
“放了她,我看她也是有苦衷的,而且,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流光冷冷的看着胡媚兒,林晚起身將她手上的繩子解開,隨後說:“你走吧!放你一條狗命。”
胡媚兒走了出去,並沒有感激流光,反而突然趁着林晚沒注意,提着匕首再次衝了過來,林晚忍無可忍,從她手中奪過匕首,一下子穿入對方腹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