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啓奏無事退朝。”接到皇上指令的太監有捏着嗓子大喊道。
慶王瞧着嘴角掛着笑容的皇帝知道定是奏章的內容讓皇帝欣喜了,不過到底是怎麼樣的奏章可以讓一直陰晴不定的父皇笑了出來。
心中縱使有那麼多疑惑但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在皇上的一個手勢下隨着大臣們退出了金鑾殿,而樑王卻被皇帝帶去了御書房。
慶王看着兩人的背影,心中的危機感越發的重,同樣一頭霧水的齊朔也瞧着兩人。不過在扭頭看到對方那一刻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樑王揣着一顆擔憂的站在御書房內,看着陰晴不定的皇帝莫名的有些怯場,但對流光的信任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皇帝故意晾了他片刻,發現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超出了他對樑王的認識,他的映象中樑王急躁做不成大事,可眼前如沐春風的男子和之前那個樑王判若兩人。
自從樑王長大以來從來沒有時間靠近皇帝,生在皇家不用擔心衣食住行,可卻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麼叫愛。
或許這就是代價吧!
兩父子之間只剩下臣子關係了,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對於皇帝來說,這江山要比他的任何兒子重要,可他終究是老了不可能守着江山了,臨死前必須要看到有一人可以扶起大西朝。
“那奏章可是你寫的?”皇帝開門見山的說道,樑王的聰明讓他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樑王知道父皇找他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他在路上就已經想好了如何解釋來源。不過這過不過得了皇帝那一關還是個問題。
“父皇,這並非是我所寫的,不過是我與一人所想的。”
“那那人呢?”
“那人早已離開了京城。他說他的志向並不是做官而是能像百姓一般平淡的生活就足以。”樑王在這點上是明白的說出流光內心所想,他知道谷主曾經和她身邊的丫頭提過。那一次竟然陰錯陽差的記下來了。
樑王並沒有說謊,所以一雙眸子沒有絲毫閃躲之意。那堅定的模樣更是讓皇帝開不了那個要帶那人入宮的那個口。
既然人家志向不在此,那身爲一國之君萬萬不可以強人所難,若是那般做了只會遭天下人恥笑。
“那這件事就交由你來辦把!”皇帝說完後就扶着額頭去看奏摺去了。
樑王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了,就拱手離去了。獨留下皇帝一人獨自想着一些歷史久遠的事情。
一到府邸,樑王就往流光的房間走去,立馬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而皇上將權力交予他之事也一起說了出來。
流光心裡雖然歡喜但是臉上沒有什麼反映,他清醒的知道如今這個計謀帶來的後果也會越來越明顯。
樑王羽翼還未豐滿,這麼做太過冒險,但是是一個鍛鍊樑王的好機會,他若還是學不會處理這些事情,那流光當初就是瞎了眼。
流光的冷靜就像一味醒酒湯般將樑王喚醒,他發現如今鋒芒畢露,他會成爲所有人的
靶子,但也有好處,皇帝他對他越發的信任。
恰逢五月,京城的桃花開了,滿城都被一股桃花的香甜所覆蓋着,對於一直悶在樑王府邸的孫夙等人是個可以出去走走的好機會。
樑王特地交代了幾名暗衛跟着他們幾人,但都在途中被孫夙給打了回去。他可不希望有人在暗處盯着他,雖然是爲了流光好,但保護流光他一人就行了!
孫夙好久沒有陪着流光出來了,此時京城是最繁華的時候,一出了樑王府就可以見到各地的販子都在擺攤,各種稀奇的玩意都有。
葉兒看得那是一個眼花繚亂,小孩子的心性又出來了,而流光則是笑着搖搖頭。
一路上都有一股花香,突然一個粗曠慘叫聲響起,流光原本不想多管閒事,但還是鬼差神使的走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不是高丞相的兒子嗎?”
圍觀的百姓嘈雜議論聲中,只有一句話被流光聽到了。高智清的兒子?她撥開人羣,果真看到了一羣人圍着高智清最小的兒子。
此時他身上的傷痕都觸目驚心,流光頓時覺得心中有些難受,見到他就像見到當年的齊朔一般,果真還是忘不了他……
“非語,你要救他嗎?”孫夙警惕的觀察周圍,連對流光的稱呼都改變了。
“不救!”流光正準備離開,就聽到了一陣陣劃破空氣的拳打聲,出此之外沒有其他聲音。回頭看着捱打的少年倔強的咬着牙愣是沒有吭聲。正準備離去的步伐頓時停滯了下來。
“想不到高智清的兒子還這麼皮糙肉厚!”百姓之中有人高喊道,眼中露出對少年的不屑。
孫夙是個愛恨分明的人,高智清是高智清,他是他,就因爲他是高智清的兒子就可以這樣對他嗎?
“救他。”聲音太過輕連流光自己都分不清是否是她說的。
但孫夙確實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頓時衝進人羣,不由分說的帶走那名少年。
那幾名大漢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到孫夙抱起少年就離去臉上頓時沒有什麼光,但還是撐着面子罵罵咧咧了幾句就離開了。
流光看了一眼百姓就離去了,步伐比平時快了一些,甚至連流光他自己沒有察覺。
孫夙抱着少年回到了樑王府,可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省事的料,不停的想要跑走,雙手被他擒住又用嘴咬。
少年被狠狠的丟在流光的房內,孫夙還體貼的把少年打暈了過去,生怕他會對武功盡失的流光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得不說孫夙不管劍耍的好,這打暈人的時間和人醒來的時間還掐得準。
流光剛到房內,這少年就剛好醒了過來,一臉警惕的看着流光。
“你叫什麼名字?”流光沒有時間和他大眼瞪小眼,坐下爲了她自己倒了杯茶。
見少年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也沒有去理會他,
少年警惕的看着流光,不時打量着屋子,發現這兒不是普通的房間,不管是擺設都是極其奢華。
高智清那些個仇家都
可以組成一個城了,今日在街上流浪時所遇見的那些個大漢都是,高志清生前惹過的人。父債子還,天經地義的道理。
不過,少年沒有絲毫想放棄的念頭,他不斷的摸索着,發現房門沒有關,正打算趁着流光不注意的時候跑出去。
恰好流光擡頭看着銅鏡便道“你可想好,外面的可都在等着你出去。好將你殺了”
少年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但留在這裡還是會死倒不如出去拼一把,說不定……說不定還可以離開這鬼地方。
“別妄想外面的人會放過你,別抱着僥倖的心裡”流光的話戳破了少年所有的希望。
確實像她說的那樣!
少年回到了流光的屋子裡面,安安靜靜的等待着流光對他的處罰。
夜晚黑得可怕,外面的丫鬟都各自回房去了,連一個打更的人都沒有,安靜得蹊蹺,不知道暴風雨下到底洶涌着怎麼水流。
今日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不僅是流光察覺到了,連少年也感覺到了。
夜晚靜的可怕,窗臺一躍而過一抹黑影,少年畢竟沒有經歷過,嚇得縮緊了身子,而流光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一個黑衣男子提着一把泛着冷光的怵頭就往少年走去,不難看出是針對少年來的。
少年有些害怕但卻沒有在退縮而是掄起旁邊稱手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了過去。兵器交錯時爆發出的響聲讓巡邏的守衛聽到了急匆匆就趕過來了。
“什麼人!”領頭的人呵斥道,生怕他們傷到流光,她可是樑王請來的門客,若是被人所傷他們都脫不了干係!
黑衣男子聽到呵斥聲更是下了死手,誓有不殺了少年就不離去的念頭。
流光一直眯着眸子觀察着兩人,只見少年拎起青寶劍就和他打得不分上下。
那青寶劍並不是常人都能拿得起來的,看來高智清沒少培養他吧。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來,守衛紛紛涌了進來,看到牀上安然無恙的流光頓時鬆了一口氣。
“救那個少年。”
細長的女聲響起,守衛們不得不領命,上前將少年救下。
而那黑衣男子見到已經少年安然無恙頓時暈了過去。
“他死了”領頭的人十分平靜,他聽過這些人叫做死士一旦不成功就會咬舌自盡。前些年不少這樣的死士來到樑王府拜訪。
樑王聽到動靜連外衣都還爲穿好立馬奔了過來,見到陌生少年和一具屍體並沒有多大表示,權當是死士來錯了地方,不過驚到了谷主確實是該死。至於那個少年,谷主不想解釋那也就當他不存在。
“谷主您受驚了!”
少年聽到谷主二字,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實在想不到藥王谷的谷主居然就是眼前的女子。
仔細看看那傾國傾城嬌滴滴的模樣和英姿颯爽沾不上邊。
世人都說藥王谷的谷主巾幗不讓鬚眉,可沒人說藥王谷的谷主是個傾城的女子!
她今日將他自己帶走,難不成也和他爹有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