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將桃杏送走後,凌紫兒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也不知是不是皇上龍體欠安的緣故,樑王近來常常會被派出去巡防,或者是去治理其餘事情,凌紫兒便趁着這個時機在府裡尋找着。
自然,她並沒有以自己王妃的身份去探索,而是每天晚上都穿着夜行衣在樑王府穿梭。
至於慶王,似乎並無動靜,只是偶爾進宮和皇上似乎談些什麼。
所有人都以爲皇上心中的候選人便是慶王,王朗一行人也不禁放鬆了警惕。每日想上朝便上朝,不想上朝便不去,似乎並不將皇上放在眼裡,自然,這些皇上都看在眼裡,心想,是時間了。
這日,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整個樑王府就只剩下把守森嚴的兵器庫沒有找過了,凌紫兒探頭出去,只見那裡有十個人直直的站在門口,不遠處還有人換防,凌紫兒想也許父親要找的東西就在裡面。
沒辦法,只能用蛇了,凌紫兒想着便將蛇放了出去,不一會,整個院子裡爬滿了小蛇,衆將士都嚇得臉色鐵青,有人用刀砍,有人則爬上了樹,凌紫兒則趁着輪混亂之際跑了進去。
兵器庫,裡面黑燈瞎火的,凌紫兒取了一個火摺子吹了吹,暗黃的燈光照亮着這個低矮的地方,突然,出現在凌紫兒面前的是一件頭盔和盔甲,凌紫兒以爲是個人頭,不由得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才發現不過是將軍的盔甲,便繼續往前走,只是這裡到處都是兵器,父親說那是一張羊皮卷,一張羊皮卷定然不會放在顯眼的地方,那會是哪兒呢?
外面,有人最終用火把將那些小黑蛇全部趕走,一切恢復如常,領頭的將士說:“剛纔有沒有人進去?”
“沒,不會有的。”有人說,對方皺了皺眉。
“你們幾個在這兒守着,你們兩跟我進去看看。”對方伸手指着,有兩個人便跟着他走了進去,凌紫兒聽到聲音,趕緊躲到房樑上,只見三個人朝裡面走着,這時候一個人突然說了句:“將軍,好像有腳印。”
凌紫兒大吃一驚,這才發現下面鋪着厚厚一層灰,腳印是那麼的清晰,真沒想到樑王竟有如此心機,該死。
孫夙自從答應流光盯着凌紫兒後便每天都會早晚各抽出兩個時辰來查看,今日到了凌紫兒的屋外卻發現裡面靜悄悄的,就連呼吸聲也沒有,等他推門進去,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想到流光之前說恐怕對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孫夙就不由得吃了一驚,但因爲身份問題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樑王府逗留,正要走,突然發現有一個身影從房頂掠過。
凌紫兒本想回房躲着,想來那些人是不會追到王妃房間的,沒想到卻發現門是開着的,裡面竟然有人,只好從房頂躍了出去。
孫夙很快也起身跟了出去,一黑一白在空中追逐,孫夙沒想到對方的輕功竟然這麼好,自己足足追出去好幾條街,一直到郊外,對方纔停了下來。
“大膽小賊,竟敢在樑王府這般放肆。”孫夙的聲音在凌紫兒身後響起,凌紫兒緩緩
轉身,烏雲將月光擋住,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既然跟了過來就是找死。”凌紫兒喊了一聲便衝了過去,兩人打得激烈,孫夙發現對方武功很一般,但招式很怪,看不出門派,甚至連身形也很奇特,凌紫兒發現再這樣爭鬥下去,自己一定會吃虧,於是手一甩,一隻小蛇從袖口飛出。
孫夙沒注意,竟被那小東西咬了一口,瞬間覺得全身麻麻的,最後竟動彈不得,在他倒下的瞬間,月光從烏雲裡努力的鑽了出來,凌紫兒不由得大吃了已經,雖然臉色已經因爲毒的緣故變得鐵青,但她還是看出來是那個人。
“怎麼是他?”凌紫兒自言自語道,在閉眼之前,孫夙心裡想的是以後再也不能幫助流光了,以後流光一定要自己保重。
“喂!你撐着點。”凌紫兒拍着孫夙的臉,隨後從袖口中取出一瓶丹藥餵了一顆進入孫夙的口中。
“你千萬不要死啊!凌紫兒再次拍了拍孫夙的臉,孫夙卻沒有任何反應。
該死,如果我不回去,會不會被樑王府的人懷疑,可是我走了他怎麼辦?閔府,對,閔非語是藥王谷谷主,一定會想辦法救人的。凌紫兒想着便將孫夙扶了起來,一步步朝遠方走去,月光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草地上,就如同一個人。
樑王府,所有地方都被衆人翻過,唯獨剩下王妃的房間,領頭的那個想了想,便說:“還是去看看吧!要是王妃出了事,我們可擔待不起。”
“好。”衆人應着,心中都擔心樑王妃被劫持。
“王妃……”敲門聲響起,凌紫兒正在換衣服,擔心那羣人突然闖入,便趕緊鑽入被子。
“王妃,你在嗎?”外面又響起陣陣敲門聲和人的詢問聲音。
“這麼大晚上的,怎麼回事?”凌紫兒的聲音響起。
“王妃,王府有賊人潛入,您沒事吧?”領頭的問了一聲,特意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着,然而裡面似乎真的並沒有什麼動靜。
“我沒事,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凌紫兒說,外面的人似乎是停頓了很久,在商量着什麼。
“王妃,要不要派人保護您?”領頭的繼續開口詢問,凌紫兒有些不耐煩。
“不必了,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聽到任何響動,哪怕是門外的呼吸聲,好了,沒事就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凌紫兒說着,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外面又是良久的沉默。
最終,凌紫兒聽到外面傳來一聲:“王妃,卑職等告退。”對方說完便退了出去,凌紫兒長出了一口氣。
外面,衆人走着,士兵甲問領頭的士兵:“大哥,會不會那個刺客就是樑王妃?”
“別胡說八道,樑王妃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可能是刺客,走吧!這件事誰也不許說,說出去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回去吧!以後千萬要注意了。”領頭的叮囑,衆人應着。
閔府,流光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樑王被派了出去
,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如果樑王出事,那就一切都百搭了,自己不能再猶豫了,一定要快一些。
這時候外面響起一陣紛沓的腳步聲,流光開門走出去,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着?”
“谷主,外面似乎有個死人。”一個小丫頭說,流光皺眉,衣服也沒穿便跟着衆人走了出去。
門外,孫夙靜靜的躺在地上,全身青紫,一看就是中了劇毒,有一個人正要去碰,流光大喊一聲:“別碰他。”那人趕緊收了手,見到流光的時候趕緊行禮。
“大人,您怎麼出來了?”男子問。
“去把步涯和葉兒喊醒,對了,還有明大夫,帶上幾雙手套出來,誰也不許用手碰孫夙。”流光說着,自己卻走過去摸了摸孫夙的臉,衆人大駭。
“我是藥王谷長大的,不怕毒。”流光解釋,當然,他沒敢說自己在那場戰役中被一把帶着劇毒的劍刺穿,那是她此生見過最毒的毒藥,那個毒藥在漫長的歲月裡早進浸入她的血液,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她不畏毒。
步涯和葉兒出來,見到孫夙的時候都不禁吃了一驚,因爲步涯本身也中過毒的原因,而且是相同的毒,所以在見到孫夙的時候並不覺得什麼,倒是葉兒,臉已經嚇得慘白。
明大夫走過去扶住了孫夙的手腕,隨後對衆人說:“已經服用瞭解毒清丹,步涯,將他揹回你屋裡。”明大夫命令着。步涯上前將孫夙抱了起來,便朝自己的屋裡走去,所有人都跟在身後,流光走在最後。
她想,或許是自己害了孫夙,不過,爲何孫夙會中毒,難道孫夙也遇見凌月天了嗎?這毒幾乎是同出一轍,一模一樣。
明大夫給孫夙扎針放血,又讓葉兒熬了天山雪蓮給孫夙喝,才說:“看樣子那人並非想要他的命。”
“怎麼說?”流光有些好奇的問明大夫。
“他口中服用的那個解毒藥丸比平日你們服用的還有效,看來是放毒的人給他吃的藥。”明大夫分析,流光皺着眉頭 ,能這樣做的要麼就是孫家曾經施恩於他的人,要麼就是個女人。
女人?難不成會是樑王妃,算了,還是等孫夙醒來再問問好了。
次日,凌紫兒一大早便起來,正要出門,卻見樑王和寧溪已經回來了,對樑王行了行禮,樑王便問:“王妃這是要出門嗎?”
“殿下,我想出去走走,近來天涼,想添置些衣物。”凌紫兒說,畢竟兩人的婚禮過於從簡,所以兩紫兒確實沒幾件衣服,聽凌紫兒這樣說,樑王不禁有些內疚。
“讓人和你一起去吧!”樑王說,凌紫兒皺眉,還是答應了,不多一會,兩個丫頭便跟着她身後,她卻一直想着要怎麼擺脫這個丫頭。
“殿下,有句話,卑職不知當講不當講。”寧溪開口,雖然不知道凌紫兒學的是哪路武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有功夫的人,走路的時候身姿異常的輕盈,甚至不知道爲何,寧溪總覺得這樑王妃並不是江南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