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離高智清被斬首的日子也越來越近,高明想方設法想要破陣最後的結果都是可想而知,他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童,就算今日被困的是一個見多識廣之人也沒有辦法,更別提從前被高智清保護得極好的高明。
“你若是想要逃,可以將窗子打開,翻過鯉魚池就可以出去。”流光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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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是否有那個勇氣就不屬於流光管的範圍內了。
高明將信將疑的記在心中,不過他還沒有膽子大到在流光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雖然知道他不會殺他,但心裡對他恐懼一直都在腦子之中,她身旁的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
“谷主,悶在房中多日了,我們出去走走吧!”葉兒最近實在是心疼流光,自從去地牢看高智清後回來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就像老谷主將她從戰場上尋回來後那副神情,看着葉兒是膽戰心驚的。
外面的正值夏季,外面天氣卻一點兒都不悶熱。不時還有一陣清風拂面確實是讓人覺得內心的煩躁都隨着風兒去了遠方。
“好。”流光說完,站起身子就跟着葉兒出去了,完全沒有理會高明。
等到腳步聲離開屋子之後,高明才躡手躡腳的跑到門外查看是否流光留下人來監視他。看着空無一人的長廊,高明提着心還是沒有放下來,他走不出去,那翻窗真的可以出去。
對於流光的話半信半疑,他不明白爲什麼她要將他困在這裡,斷斷不是爲了好,大抵是爲了什麼他也說不出清楚。
他雖然才十一歲,但身子卻發育得比常人好,高智清在時什麼山珍海味都往他那裡送,自然地要比常人來得有營養。他尋了一個靠近鯉魚池的窗子就用尖銳椅角撬開了窗子,很快的就看見了流光口中的鯉魚池。
這兒應該是屬於後門,過了鯉魚池就是一道小門,不少商販吆喝的聲音從哪裡傳來,他這時才相信了流光的話。
推開窗子,半弓着身子爬上了窗架。不過高明不敢再多做一個動作,這幾日和流光的相處他也多少有些瞭解他,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讓對方輕易得逞。
他又折了回來,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小木盒就往水中扔了進去,卻看到一雙大嘴將小木盒咬在口中,高明心有餘悸的想着幸好沒有輕易地就跳進去的,要不然得現如今的就是羊入虎口,別說是去見高智清了,就連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那藥王谷的谷主當真是惡毒心腸!”高明忿忿不平的嘀咕了一句,卻沒有料到被暗中的流光和葉兒聽到。
葉兒氣的要站起身子來,她們家谷主收養他數日,現如今居然還敢說谷主惡毒,真是一匹白眼狼!
對於流光來說並沒有什麼,那時披上戎甲的時候就被不少人明裡暗裡譏笑,高明這句話對她沒有多大的影響。
穩住葉兒後,流光繼續半蹲在草叢之中,目不轉睛的就看着高明的一舉一動。
高明沒有察覺到異樣,看着水中冒出的一串串氣泡,鯉魚池底下那一雙明亮的眸子一直看着他,他不明白爲何樑王府會有這種奇怪
的魚類,他的腦中閃過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頰。
是她!她壓根就不想要他走,也不會讓他走。
他實在是看不清流光的心思,若他覺得他的礙眼可以一刀將她給殺了,府中那麼多的高手想殺他只需要一個指令而已。
一響的功夫,聽到長廊有腳步聲,高明知道若是現在不逃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頭上豆大的汗滴滑落,水中的怪魚興奮地用尾巴拍打着水面。
高明咬着牙猛地墜入河中,那怪魚朝着他那個方向遊了過來。巨大的咬合力咬住了他的手臂,他發現實在是這場戰爭絕不會是公平的,那怪魚速度異常的快,幾下就將她往深處拖去。
“啊!”
高明的叫聲讓怪魚越發的興奮,高明只覺得手臂上的傷口越發大,鋪天蓋地的疼痛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在水上的時候沒有發現這怪魚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但在水底下才發現冒着絲絲的綠光。
正值夏季,可鯉魚池之中的水卻冒着寒意,頭上的光亮讓他清醒着。
高家只剩下他一人,臨走前爹還不忘在暗中提醒人將她暗中送走,那般愛他的模樣,那般模樣他還記得。
高明的父親高智清投敵賣國,他都知道,只是他是他爹,他對他的愛不能因爲這些變了樣。
寒意的水涌入他的眼睛,處於劣勢的高明只能被動的被脫下了水面。
“谷主!那小子沉了下去,我們要不要去救他啊?”
流光沒有任何的話語,他知道高明這麼多日和她相處讓她已經習慣了高明的存在,葉兒原本冰冷的心在下山之後漸漸的有了些溫度。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沒有動靜的水面。
高明的手臂已經被他咬在口中,劇烈的疼痛加上原本就不乾淨的水面變得雪上加霜起來。沉到水底,下面有各種密密麻麻的蟲子,看到高明的一瞬間都圍了上來。
曾經是高智清的掌上明珠被他保護得很好,哪裡見到過這些。水底下被掩蓋住一把利器,最後的求生意志讓他拖着那一頭比他身子還大的怪魚慢慢挪動着步伐,每一次讓他的手更大體積的靠近它的牙齒。好在他的水性極好,才能在水中游如此長的時間。
那怪魚興許覺得高明已經沒有力氣在做反抗了就鬆開嘴想咬住他的手上,就見那一瞬間,高明舉着手中的利器向它的眼睛刺了上去。
怪魚的身子都被一層脂肪所覆蓋,要是想要傷害她就必定有千金錘一般的力氣,那種離去怎麼會是高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應該擁有的。他只能在它身上最軟的地方刺。
怪魚被刺中之中,眼睛上猛地噴出了鮮血,那一刻怪魚張着血盆大口就想將高明吞進去,卻在離他的半米之時就渾身都噴出了鮮血。
溫熱的鮮血向他噴涌而來,他只覺得一股的腥味包圍着他。
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流光看到浮在水中的血心裡暗叫不好,不顧她的身子跳入水中尋找高明。
卻見到他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面前,只不過昏厥了過
去,流光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連她都不知道爲何見到鮮血時會如此緊張。
葉兒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到流光沉入水中,她站在岸邊有些手足無措,她不識水性,斷不敢貿然下水去。不過見到那鮮血之時眉毛不禁狂跳,正準備跳進去就見到一個身子懷裡抱着高明就浮了起來。
溼漉漉的頭髮粘着流光的皮膚,渾身一股腥味讓她不免的皺眉,醫者最忌諱的就是血腥味,見到她將高明放在岸上就往房內跑去。
微風吹得流光有些微冷,身子莫名的使不上力氣,不過她眼中都是渾身腥味沒有顧及高明等人。
葉兒有些無奈,只好抱起被流光遺忘在的地上的地上的高明朝着房間內走去。
樑王貼心的爲流光安排的是一件附帶廚房的房間,也投其所好的給了一件偏僻,平日裡沒有多少人會來到此地,葉兒也不喜歡麻煩別人就卻廚房內燒水準備給流光洗漱。
剛用打火石點燃了枯草就聽到了屋子裡面的聲響,以爲是高明醒過來纔有悶哼聲的動靜就沒有前去查看。
等到她提着的木桶回來的時候,見到流光躺在房裡面的地上,皺着眉看起來不是的很安穩,臉色蒼白的可怕。葉兒連忙的將流光攙扶到牀上,拿着鐵盆爲她擦拭一番。
正好孫夙辦完了事情就回來,見到此景就立馬拉着葉兒問東問西,葉兒原本還在疑惑,但見到流光衣襬上有些微紅,立馬紅着耳根子將孫夙給趕了出去。
她劇烈起伏的身子才微微的平靜下來,原來是谷主來葵水,日後還需要注意一些。
不知所措的孫夙就被葉兒趕出來了,心裡莫名其妙,好在流光沒有注意到他。
孫夙掩住手中的傷痕,好在他穿的是紅色的衣裳,寬大的袖袍剛好遮住了他的傷口。怕流光擔心他立馬飛了回來,不過這樣流光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做的事情。
“流光,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回報我。”孫夙鮮紅的血與衣裳染成了一色,沒有人注意到她身上多了一股胭脂的味道,沒有人知道他爲何沒有穿他素愛的白衣裳。
孫夙的溫柔不禁讓人覺得溫暖,可流光心中已有了另外一抹陽光,自然是不可能迴應孫夙。
待到流光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漆黑一片了,空中偶爾有幾顆的星星不至於讓月亮那般落寞。
“谷主你醒過來了?”
流光感覺到身上清爽了許多,那股味道也消失了,不可能是其他人幫她清洗的身子,葉兒的存在讓流光有了家一般的感覺。
“高明呢?”她掃了一遍屋子卻沒有發現高明的身影就朝着葉兒問道。
“哦,他呀!他在側屋裡頭,今日我端去了膳食見他也沒有要吃的念頭。”葉兒覺得說出這番話來是因爲她覺得谷主對高明的關心,高明那人和谷主太過的像,她也拿他沒有辦法,只有谷主纔可能勸得動那頭倔驢。
流光剛要掀開被子,但感覺到身子有一陣暖流,臉上少有的紅暈,一臉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谷主……你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