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忍痛割愛,那我要一盆好了。”孫夙說,王二見孫夙不像開玩笑,便有些急了。
“公子,小人準備賣完這些花就回家了,這鐵欄花太貴了,沒幾個人買得起,公子若將這些花都買了,其他的小人都是送的,分文不收。”王二笑着說,其他的花五盆也抵不上這個一盆。
孫夙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一般,其實他既然下定決心要買,又怎麼會不買呢?王二卻是真的着急了:“客官,小人親自送到您府上,您府上若是有多餘的土地,小人親自給您種上,您想想一年四季,花香滿屋。”
見孫夙沒有反應,王二又說:“到時候就放在外面,從您府上門口經過那都是香氣四溢,公子,您若是不買,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王二有些急眼了。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全部拿上吧!不過,種花種草這事就不勞煩你了,你給我送到府上就成。”孫夙說着付了錢就要走,王二拿着錢,自然是開心得不行。
閔府,流光正想差人去打聽打聽淑妃的身體狀況,還沒來得及說,就見孫夙帶着一個人進了院子中,只見那人黑黑瘦瘦的,手上推着一輛車,在孫夙的指揮下,男子將車放在了院子中央。
“這是?”流光有些不解的看着孫夙,孫夙笑了笑:“這些花味道清新,我看還不錯就買來了。”
流光微微蹙眉,想着這閔府種植許多藥草,這些花若是和藥草衝撞,那可不得了,便對孫夙說:“不然讓他將花搬到你那兒去吧!我這兒還種着其他東西呢!”
王二聽流光這樣說,明顯有些不高興,便擡起頭來看着流光,只見面前的女子清麗絕俗,又想這是閔府,是這人在安排,恐怕這便是天下第一美人閔非語了,本來不高興的他眼中翻出熠熠光芒,流光很討厭別人這樣看着自己。
“看什麼看?”孫夙沒好氣的說,本來自己是好心給流光送東西過來,沒想到流光不但不領情還說這樣的話,孫夙只覺得內心憋屈,自然只能拿這個人出氣,王二也不生氣,向來有錢人說話都是要重一些的,自己早就習慣了。
“閔大人,這些花可不會影響你其他的植物,再說能有什麼東西比這更貴重,就連樑王府也買的。”王二洋洋自得的說,流光卡擡頭看了孫夙一眼,孫夙點了點頭。
“就擺放在那邊。”流光說着伸出纖長的手指指了指院子的牆角,王二應了聲:“得嘞!”便將車推了過去,孫夙則被流光喊到了一旁。
兩人邊走邊聊,流光問孫夙:“樑王府什麼時候買的這花?”
“我回來的前一天。”孫夙想了想,確實是自己回來的前一天,那日自己回去見到有花就很驚訝,次日老夫人便讓樑王妃送幾盆入宮。
流光點了點頭,這時候流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花有沒有送到宮中?”
“你真是神了,這都知道,是送到宮中了,怎麼了?”孫夙笑着問,流光皺着眉。
“不好。”流光突然說,隨後便告訴孫夙:“我猜得沒錯的話是送到淑妃宮中了吧!”孫夙點頭。
“自然,難
道送給寧妃啊?”孫夙說,流光伸出手指算了算時間,三天,已經過去三天了,淑妃肯定出事了。
宮中,正如流光所料,淑妃在前一個晚上便昏迷不醒,太醫們紛紛診治不出病因,只說可能是毒沒有清乾淨,要去找閔非語,皇上卻認爲每次都找閔非語,會讓閔非語太得意,便讓太醫們自己想辦法。
沒想到,今日清晨,淑妃竟然口吐鮮血,神志不清,眼睛一圈都是黑的,宮中所有有身份的人都到了淑妃宮中去看望淑妃,寧妃自然也不例外。
“臣妾早就說過閔非語沒安好心,陛下竟然如此信任閔非語,閔非語前幾日一直在淑妃宮中,這幾日卻離開了,恐怕是逃走了。”寧妃冷着臉,趙歡這些日子也沒有對淑妃下毒,也沒有理由怪寧妃。
自然,寧妃這樣說,她也相信了,張楚本想替流光求情,但見皇上鐵青着臉,擔心自己話還沒說完就一命嗚呼了,皇上對身邊的人說:“來人啊!去把閔非語給朕送入大牢。”
寧妃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她知道皇上眼裡容不得沙子,閔非語確實過於能耐了,這會讓人覺得皇上離不開她,覺得皇宮中已經沒有能人了,這種感覺皇上是不喜歡的,偏偏閔非語不知深淺。
這時候,秋水拉住皇上的衣角對皇上說:“陛下,何不讓閔非語親自到您面前跟您說清楚呢?要是貿然送入大牢,閔非語肯定不服氣,到時候散步流言蜚語,恐怕對陛下不利。”
寧妃聽秋水這樣說,知道一旦閔非語出現很有可能會解毒,能將淑妃救回來,便勃然大怒的對秋水說:“秋水,你好大膽子,普天之下,有誰敢說陛下的不是?恐怕你猜敢說吧!”
“自古明君都聽得見人民的聲音,老百姓才幹說話,昏君纔不讓人說話,寧妃娘娘,臣妾的心蒼天可鑑,但娘娘呢?在您心裡,陛下難道是昏君嗎?”秋水反問道,寧妃沒想到秋水說話竟然如此一陣見血,只覺得自己無力回擊。
“你不過是個婢女,出生低賤,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寧妃恨恨的看着秋水,眼看就要動手,突然,皇上一個耳光打在寧妃臉上,寧妃不可思議的看着皇上,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對自己動手。
“皇上,你打我?”寧妃咬着牙看着皇上。
“作爲一個皇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秋水現在跟你一樣,都是朕的女人,你說她低賤,是不是說朕也低賤?”皇上狠狠的看着寧妃,寧妃臉色煞白,跪了下來。
“都別吵了,去將閔非語請入宮中。”皇上說着甩手離去,寧妃始終跪在地上,淑妃的宮中只剩下一些並沒有什麼用處的太醫。
閔府,十幾個侍衛將閔府包圍,走了進來,流光已經準備好一切,步涯見狀,覺得這些人不懷好意,便走了上去攔住了流光:“你真要去嗎?”
“必須去,我再不去,淑妃娘娘就沒救了。”流光異常堅決的說。
“可是儘管你去了,你也未必能救淑妃,也許你根本就沒見到淑妃就會被冤下獄。”步涯說,木天南和孫夙也走了出來,見狀,孫夙皺緊了眉頭。
“我
不會有事的,如果我有事,幫我好好照顧林晚。”流光咬脣,直直的看着孫夙,似有千言萬語要交代,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我和你一起進宮。”孫夙說。
“陛下只請閔大人入宮,其餘人等一律不得進宮,違令者格殺勿論。”其中一個侍衛說。
“放心吧!”流光說着朝衆人笑了笑,便走了,林晚追了出來。
“你們憑什麼抓人?”林晚氣呼呼的問。
“晚兒,你要聽葉兒姐的話,還有孫先生,木師伯,步涯師父,我不會有事的。”流光安慰着林晚,林晚眼眶紅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很悲傷的哭了。
“知道了。”林晚伸手擦了擦眼淚,流光伸手將林晚扯住自己衣角的手掰開,決絕的轉身離去,此時,閔府所有的人都已經下了決心,若是流光被冤入獄,那就只有劫獄了。
宮裡,流光徑直被帶到了皇上面前,兩個男子將流光壓着跪在地上,流光擡頭看着皇上,眼神異常的堅定:“微臣閔非語參見陛下。”
“你爲何要害淑妃?”皇上詢問,流光突然冷笑起來。
“陛下,如果微臣真的要害淑妃娘娘,又何必給她解毒,如果淑妃娘娘真是微臣害的,微臣還會在閔府等着皇上派人去抓嗎?如果逃走,微臣至少可以多活一些日子的吧?”流光眼裡沒有絲毫恐懼,皇上只覺得那雙眼睛是那樣熟悉。
“閔非語,你……”皇上伸手指着流光,她的眼神像極了三十年前的那個女人,那個自己得不到的女人。
“閔非語斗膽,請陛下給非語一個機會,讓非語去看看淑妃娘娘,若是微臣無力迴天,甘受陛下懲罰。”流光說着重重的垂下了頭,皇上皺着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流光,不,怎麼會?
“陛下,您積就答應閔大人吧!淑妃娘娘現在情況危急,陛下不能再等了。”秋水說着看了流光幾眼,流光衝秋水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皇上想了想,揮了揮手:“去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淑妃的生死和你的生死就是掛在一起的,若是淑妃出事,別怪朕翻臉無情。”皇上說着轉過身不再看流光,越看越覺得她像,但除了眼睛,容貌卻是不像的。
而且杜家的人早就死了她的子女沒有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這定然是一種錯覺。
淑妃宮中,淑妃已經昏迷不醒,流光進門便見兩盆鐵蘭花就放在淑妃的牀頭,流光不禁皺緊了眉頭,隨後讓人將鐵蘭花丟出去。趙歡卻阻止了要將花送出去的人。
“我看誰敢。”趙歡說着又對流光說:“這是娘娘最喜歡的花,閔大人治病就治病,跟花有什麼關係?”流光眯着眼看着趙歡,隨後站了起來。
“你若是還執迷不悟,就別怪我無情。”流光說着喊了身旁的太醫:“各位幫個忙,將這花丟出去,將這女人也丟出去。”流光看着趙歡,趙歡嘴裡喊着,腳踢着,手打着,卻還是被送出去了。
“閔非語,我姐姐不會放過你的。”趙歡大聲喊着。
“閔大人,這樣對淑妃娘娘的妹妹會不會不太好?”張楚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