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流光更是着急不知道怎麼安慰葉兒,葉兒那般老練的人曾經受過多少非人的對待都沒有哭泣,可今日卻因爲她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看着流光越發的手足無措。
“葉兒……你別哭了。”流光曾經安撫的人都是將士一遇到葉兒這般的小姑娘居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谷主,你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與葉兒說,可這次谷主卻沒有要與葉兒商量的打算,就這麼一直拖着嗎?”葉兒一下就調整好了態度,仰頭想讓眼淚重新回到眼睛裡,可卻只覺得眼睛一陣陣痠痛,那麼做眼淚還是會隨着流下來。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直直的看着流光,頓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流光也分不清到底那是眼淚還是葉兒對她失望的眼神。
“好了,流光你是不是瞞了我們四年,還是這是最近才復發的?”孫夙是個男子見到葉兒流淚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知道越發讓局勢這麼下去葉兒只會哭得越嚴重,倒不如找個藉口轉移話題。
“最近才復發的。”流光隨着孫夙給的階梯走了下來,葉兒聽到最近復發這句話的時候才安靜了一下,一會兒就擡起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一直盯着流光看。
確實真的和流光說的一樣,她只是在幾個月前復發的,要是是四年前復發的那也不可能瞞那麼久的。
最近一直壓抑着她的藥草早已消之殆盡,要不然僅憑葉兒的藥水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將那假象給毀滅掉。
陽光灑落在窗子上,突然被一個黑影給遮擋住了,流光和孫夙一齊看了過去,知道那人是步涯後流光繼續休息而孫夙卻眉頭緊皺,他不太放心寧皖就將步涯放在暗中窺探她的一舉一動,此時步涯回來了,那是不是寧皖也回來了。
步涯頭上冒着細汗,髮絲沾上了粒粒雪點,眼中的着急之色更是顯而易見。
孫夙找了一個理由便出去了,步涯是孫夙的護衛自然也要跟孫夙一同出去。
“出了何事?難不成是那寧皖回來了?”孫夙對於步涯的盡責還是很自信的,若不是出了在步涯掌握之外的事情,那步涯萬萬不可能一人肚子回來。
看來那寧皖還是覺得他的主子是樑王……這人真的不適合做暗衛,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寧皖回來。
她到底現在都還不明白嗎?除了她,慶王身邊還有其他的暗衛在,她這般冒冒失失的跑回樑王府,被她所拖累的可就不止是樑王了,還有孫夙,他實在是想不通那般的人樑王怎麼還會留在身邊。
“看來,寧皖我們必定是不能要了,這幾日更是要小心點。”孫夙可不認爲那齊朔是真的傻,據步涯說他還是將那些事情當着衆人的面說出啦。難不成那寧皖真的是太過着急嗎?
“等等……你暗中去阻撓寧皖,萬萬不能讓她回來。”
步涯不知道孫夙在想什麼,爲什麼的剛剛一副要捨棄寧皖的模樣這下又說要派人去告知寧皖,到底這人要不要救。
想是怎麼想,但他還是依照孫夙說的去做了。一路上他都在暗暗
的尋找着寧皖的身子。
果然和孫夙料想的一般,寧皖準備悄悄的回府,而後面跟着的人亦步亦趨的沒有在近一步的打算,而作爲一名密探的寧皖卻一點都也沒有察覺。
到底是真的傻嗎?
步涯冷哼一聲,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後頭齊朔派來的人又跟得那麼近實在找不到辦法,眼看離樑王府越來越近了,步涯突然心生一記。
趕在寧皖的前頭想到那個地方,買通一小販子正是正午時,冬日的陽光還帶着些光暈看着實在讓人容易放鬆警惕。
寧皖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了,她想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原先就知道後面有人跟隨,不過她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快到了府門口了。
“寧皖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可是想了你許久了……”一臉醉暈暈的步涯憑着他的視線一下就看到了寧皖,一下就開口道。
突然闖出來的人一下讓後面跟着的人吃了一驚,他想不到會突然殺出一個醉漢來。眼下就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衝出去就寧皖可若是看着她那般被人拖進弄堂裡頭實在不一個好漢該做的。
況且他們可都是京城之中鐵錚錚的漢子,遇見這一事情咬着牙就想出去。
突然一雙大手阻止她的行爲,剛想要說話就聽見齊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說不上的細長。
“將軍,你怎麼會在這兒,您不是去慶王府了嗎?”那名將士瞥見那雙閃着精光的眸子壓低聲音說道。
難不成是怕他不夠盡責?還是說那名姑娘是將軍看中的人?可是實在不像阿!當年將軍看着杜流光的時候那般的眼神他可在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看見過。
“噓!”齊朔還不想太早的暴露他的身份,後者聽到那聲音就乖乖的閉了嘴。
儘管他知曉齊朔不會做的對他做些什麼,但若是再這麼唧唧咋咋的說下去難保會發生點什麼連他都不敢預料的事情。
“你要做些什麼?”寧皖曾經在孫夙身邊見過眼前的癡漢,不過到底只是一面之緣也不敢保證眼前的人真的是那笑裡藏刀的男子。
步涯在暗中用嘴型說出了他的目的,寧皖一聽更是不滿,她可是樑王的一等密探,如今被送個一個白衣男子就算了,可那人卻絲毫不信任她居然還暗中派人來監控她。若不然她可不知道到底那白衣男子還能有什麼把戲。
其實孫夙的把戲多着呢不過不想用在寧皖身上罷了,儘管他舞刀弄槍的但他也是一個文武齊全的人。
“我不要認識你!你快些走開!”寧皖無意瞧見樑王府派來的同樣身份的人,不過恰好也被她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不過眼下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孫夙現在對她瞭如指掌了,必定要找一個機會走另外一條路,後頭的人想必就是齊朔派來的,這是不容置疑的。
“不認識……哈哈哈,那沒關係,我認識你就好了。”步涯輕輕咀嚼着不認識幾個字,在外人看來確實一副情深的模樣,但齊朔覺得那種人反而得不到寧皖。
“將軍,你說這到底是誰?”隨從有些疑惑,
瞧着原本是醉漢來調戲寧皖,可看局勢好像那醉漢早已對寧皖姑娘上了心,但他看着實在是讓人覺得心疼,不管是裝束還是爲人處事都相差甚遠,就像將軍那個時候和流光姑娘一般。
隨從雖然像是這般想但臉上沒有什麼神情,他習慣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齊朔看見步涯的那一刻一下就認出來,那一日在藥王谷谷主身邊的隨從就是他,但他有些不知所云了,這人怎麼會和寧皖扯上關係?還是說孫夙和藥王谷谷主閔非語有些牽扯,可那一日看來兩人卻不像是老相識的樣子。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齊朔沉思着,手指輕輕的敲着膝蓋,這是他往常沉思最喜歡做的動作。
還沒來得及反應,步涯就已經抱住了寧皖,臉上帶着大幅度的笑意,眼角的眼淚也隨着滑落了下來。
風捲起沙子吹過樑王府的石階,莫名的下起來小雪,想必是老天爺憐惜二人吧。
“若非我派人說我快死了,你還會回來嗎?”
那話語中的滄桑和無奈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似醉非醉的模樣讓寧皖莫名的有些面紅耳赤。
“我……”寧皖配合站在他身側,拽着袖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眼中的餘光確實看着暗中的兩抹身影。
見到兩人之間的拉扯,在聽到步涯所說的話,齊朔大概了結了兩人之間的過往。
想不到笑裡藏刀的步涯居然會喜歡一個江南女子,齊朔對於走南闖北的戲子沒有歧視之意。不過內心卻十分震驚她們之間的趣事。
當年他與流光當年也是如此,可卻顛倒了過來,是流光醉酒後找的他,那一次她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袖,那一雙白皙的手襯得他的衣服越發的好看。可那一次皇命在身他只能將她的手佛開,轉身離去。
“寧皖,寧皖……”步涯已經不知道唸叨了多少聲,看到那一隻半蹲着的黑影終於有移動的意思,心知齊朔已經動容了。
確實如步涯想的那樣,齊朔確實有些相信了,但齊朔還是疑惑爲什麼寧皖會與步涯相識。
寧皖也感覺到那氣息有移動的意思,靜靜的等待着那人離去,忽然身體被一雙大手拉到流光壞中,滿身酒氣蓋不住一股香味。
寧皖沒想到他一個男子居然身上有那種糯糯的味道,實在是太過好聞了。
“我在這裡。”寧皖輕輕的說道,感覺胸口有什麼要噴涌而出,壓抑了那麼多年的情根似乎壓抑不住了。
步涯心裡沒有多想,權當是寧皖在配合她,抱着懷裡軟香的美人頭有些暈。
“走吧!繼續下去慶王不知道要想什麼了?”齊朔從地上緩慢的站起來,腿部有些痠麻,不過只是蹲了半個時辰,看來他如今身子實在是不行了。
“隨我一同前去吧!”待到那兩人消失在視野之中,步涯那雙朦朧泛着情絲的眼睛一下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放開懷中依偎着他的姑娘,轉過身就朝着樑王府走去。沒了支撐的寧皖一下就有些站不穩,好在她身上敏捷還不至於摔了個狗吃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