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槿一愣,點了下頭,“是了。”
“久仰大名,”花魁的眼睛都亮了,“我在京城聽櫻雪樓的姐妹們講過很多你的事。”
楊槿瞥一眼榮真,看榮真有些坐不住了,忽的想笑,“都說了我些什麼呢?”
“木樨,走了。”榮真沉着臉站起來,朝木樨擺擺手。
木樨其實一點也不困,還有的是精神,但榮真說話了,他也不能不聽,乖乖地跟在榮真後面。
自有小廝引着他倆去了客房,這客房裡脂粉味着實刺鼻,木樨用食指蹭了蹭鼻下,手語問,“爲什麼要我到這邊來?”
“嗯,”榮真想着措辭,“來這邊其實有個秘密任務,必須在這屋子裡才行。”
木樨的眼立刻亮了起來,指指自己,“還必須是我?”
榮真點了下頭,心想着一會叫雲蒼找個手下來演演戲。
木樨一下子激動起來,坐立不安,就等着密探來找自己了。
結果確實有個女人推開了門,卻不是榮真的手下,“二位久等了。”
榮真側頭,“你是?”
木樨眼睛閃着光,來了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密探了。
女人個子很高,並不像是南境的人,她款款走到榮真面前,行了個禮,“有人叫我把這封信交給公爺。”
“你認識我?”榮真眯起眼。
女人笑了笑,又走到木樨邊上,“小公子,我斟茶給你喝啊?”
木樨立刻緊張地看了眼榮真。
榮真朝他微微搖搖頭,意思是要他不要答應。
木樨正要準備拒絕,眼前忽然一模糊,頭立刻就倒在桌上。
女人手快,先捂住了木樨的額頭,好不讓他傷到,“公爺,我們談的事怕是不讓小公子知道纔好。”
“你究竟是什麼人?”榮真擔心木樨,卻也明白現在不可輕舉妄動,這女人的袖中怕就有迷藥,剛纔說倒茶不過是個接近木樨的幌子。
這是李嘯的人?
女人淺笑,“公爺,您先看信。”
榮真一展開信紙,手就止不住的抖,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
“李桓,”榮真擡眼看女人,“還活着?”
“不止活着,還活的好好的呢。”女人笑了一下,“而我此次來見公爺的目的是,”
她忽然撩開衣服下襬,正色道,“請公爺幫我主奪回江山。”
“他打算怎麼做?”
榮真沒有絲毫猶豫,他總算找到了自己最穩固的同盟。
楊槿一邊聽曲,一邊剝着青橘的皮,剛含進嘴裡就被酸的一個激靈,“啊……”
李嘯斜眼看他,“我喜歡吃這種,他們便只准備了一種。”
“呸呸,”楊槿把橘肉都吐出來,“你這口味也太奇怪了些。”
“哪及咱們狀元郎。”
“你什麼意思,”楊槿的眼色立刻冷淡下來,他要是聽不出來李嘯這冷嘲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好好的軟身子姑娘不喜歡,喜歡硬邦邦的男人。”李嘯沒有止住話頭的意思,“若是丞相大人知道自己兒子滿腦子想的都是……”
楊槿忽然站起來,揪起李嘯的衣領子,“你說夠了嗎?”
李嘯使了個眼色,屋子裡的下人都撤了出去,只剩了他們兩個。
李嘯反抓住楊槿的手腕,用力一扭,就把楊槿的整個身子都掰了過去,骨節交錯的聲音分外明顯。
楊槿咬着牙,強忍着疼,“我要是污了王爺的眼,王爺何必強留我在南境。”
“我就是好奇,把你和榮真分開了,你還能不能這般癡戀他。”
楊槿呼了口氣,他打不贏李嘯,難道還說不過他嗎,“是了,在下不如王爺,有了王妃這樣的美人,照樣能招惹到兩位側王妃,更可笑的是,你也不把另兩位當人。”
李嘯笑,“沒錯,這又怎麼了?”
“你還想着篡位,試問心中無愛,又怎麼能當得了一個賢君,”楊槿挑着眉毛,雖然看不見李嘯的臉,他傲慢的神情可做了個全,“怪不得成不了事。”
李嘯怒極反笑,扭曲楊槿的手更加用力,“你信不信,我現在掰斷你的胳膊,你那張嘴就只能叫疼了?”
“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啊!”楊槿覺得疼痛的感覺幾乎穿破他的天靈蓋,他整個身子都跟着抖了起來。
李嘯放開楊槿的手,看他在桌上抽搐了一下,心裡有種凌虐的快感,“這次便放了你,切莫再和我較勁懂嗎?”
楊槿莫名奇妙,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他了,但他沒力氣質問,只能抱着自己的胳膊緊皺着臉。
看來這南境也不能待了。
李嘯鬆了下肩膀,重又坐下來,“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他淡然道,“我不過是想你認清你的位置,若是成了我手底下的人就該只忠於我,別被那些小情小愛絆了手腳。”
“呵,”楊槿還是不肯認輸,“王爺,我不過是在你手底下做個閒散官員,你這要求未免太高了吧。”
“可我並不想你當個閒散官員啊。”李嘯嘴角勾起微笑,“我要你幫我起事。”
楊槿的表情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王爺,我看你纔要認清我的身份吧。”
“如果我說榮真也站在我這頭呢?”
楊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