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箏,你別那麼激動,動作那麼大,一不小心拉出來就不好了。”
秋晨突然探下頭來,好心提醒着花凜箏。
她就不明白了,花凜箏拉肚子都虛弱成那樣了,哪來那麼大力氣踢牀板,還吼凌清。
“哈哈哈!”
聽到秋晨的關切話語,凌清更是忍不住了。
秋晨是擔心花凜箏會拉一牀大便嗎?
哈哈哈哈,笑死她了。
“……”花凜箏滿頭黑線,“靠!我沒病!”
她們看不出來她是裝病的嗎。
“啊?你沒病?怎麼可能,我看你都拉得冷汗直冒了!”
秋晨在黑暗中發出了驚歎聲。
“那是水不是汗!我洗臉沒擦乾的自來水!”
花凜箏覺得心累。
“原來你裝的呀?這演技也太牛了!”
貝雨還沒睡着,一個翻身趴在牀上,震驚的看着頭對頭睡覺的花凜箏。
她都被騙過去了,還以爲花凜箏真拉肚子了。
聽到花凜箏是在裝病後,其他女兵也七嘴八舌的小聲發言了,看樣子她們也都被花凜箏的演技給騙到了。
“牛什麼牛,她牛的話能被逼吃藥?”
雖然被誇的花凜箏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但凌清還是不客氣的潑了她一盆冷水。
“那藥應該沒太大的副作用,吃了就吃了,拿回來的那兩包藥別吃就行了。”
秋晨這時候才明白,花凜箏在醫務室的時候爲什麼遲遲不吃藥。
“既然都沒睡的話,你們餓嗎?”
凌清想了想,覺得有好東西應該要分享,畢竟她們班也挺不容易的。
“別提餓,越說越餓。”
秋晨哀嘆一聲,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無奈道。
天天水煮大白菜的喂,能不餓嗎。
“來,雞腿。”
凌清說着,就從被子裡拿出四包雞腿,一一丟到秋晨幾人的牀上。
“雞腿?”胸前的被子一震,秋晨伸手去摸,赫然發現真是一個雞腿形狀的真空包裝袋,“哇靠!凌清,你哪兒來的雞腿?”
“真的是雞腿!”下鋪的貝雨也傳來了驚呼。
“我這裡還有火腿腸。”花凜箏也順了四根火腿腸,從褲兜裡掏出扔到除她和凌清之外的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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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沒跟凌清一樣順雞腿出來,不然兜裡鼓鼓的被米君抓到,裝白血病都不頂用。
“我去!你們會魔法不成!從哪兒變出來的?”
秋晨摸索到花凜箏扔上來的火腿腸後,再次驚呼道。
“吃你的!這還堵不住你的嘴?”
花凜箏只負責給她們弄吃的,可不打算解釋零食的由來。
“不會是偷來的吧?”
秋晨早已經坐了起來,雞腿都拆開了,卻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美味在前卻怎麼也下不去嘴。
“不吃?拿回來!”
凌清和花凜箏意見一致,兩人都默契的沒打算解釋,她說着就要搶回秋晨的食物。
“吃!都給我了,怎麼能拿回去?”
秋晨往牀尾一躲,離凌清遠遠的,摸黑就大咬了一口雞腿。
都餓成什麼樣了,到嘴的食物怎麼能退回去。
不管那麼多了,先吃了再說。
其他人也聽明白了,花凜箏和凌清都不願多說食物的來歷,她們也不多問,自此學習了條令條例以來,她們就明白,在部隊,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既然有的吃就吃,反正出了事大家一起扛着。
日復一日的訓練枯燥乏味,新兵們的體能與各項軍事技能,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已經有了明顯的提高。
某日,連長刑兵聽到新兵在私底下抱怨,說軍營裡整日的訓練太過枯燥無味,要是能換個地方換種方式訓練就好了。
當然,新兵們說的時候,也只是訓練間隙隨口而出的聊天而已,並沒有真的想怎麼樣。
但是,刑兵聽到這件事後,卻是放在了心上。
這日,爲了響應新兵們換個場地的訓練要求,刑兵丟下了一個拉練項目。
270公里,共五天的長途拉練。
背上行囊,挎上95式突擊步槍,整裝待發的新兵們集合在操場上。
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這片軍營,出去外面的天地闖一闖了,被關押在新兵連兩個多月的新兵們,一個個歡喜至極,臉上全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不知道是不是連長擔心女兵掉隊,這次的長途拉練,女兵被安排在最前頭打衝鋒。
“今天天氣真好!”
走出營地兩公里後,秋晨仰頭看着藍天白雲,不由得感嘆道。
在軍營裡憋了這麼久,現在終於可以出來透口氣了,這種感覺簡直能從頭爽到腳。
“心情很好?”
米君不知何時從後面走了上來,目光嚴厲的看着秋晨。
“……”
一聽到米君的聲音,秋晨的笑臉立即一收,她都不朝米君的方向看一眼,就默不作聲的快速往前走。
她難得心情這麼好,米君能不來攪興嗎。
“希望你明天還能笑得出來。”
米君並沒有過多的爲難秋晨,只意味深長的說道。
秋晨不是很明白米君的意思,但她還是在心裡回了一句:
‘我當然能笑得出來,只要能行走在這廣闊天地間,我天天都能笑得見牙不見眼!’
然而,秋晨這番心裡話,在第一天天黑時就被她自己給打破了。
急行軍的速度一點也不慢,除了吃和短暫的休息時間,大傢伙的雙腳幾乎就沒停下來過。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大家停止了前進,在一片樹林裡休息過夜。
“天吶,我腳都走得起水泡了!”
一路不停的走到下午時,秋晨的腳就開始疼了,但她沒怎麼在意,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她也扛不住了,軍鞋一脫,赫然發現腳底起了一個大大的水泡。
“啊……我腳也起了水泡。”
貝雨也好不到哪兒去,和秋晨一起靠坐在樹下,同樣脫下鞋的她,也哀嚎了起來。
“急救包拿出來,用針挑破水泡。”
米君走到圍坐在一起的一班女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語氣特別平常,似乎對這種現象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新兵不論男女,每個人的腳底下都磨出了水泡。
“啊,挑破不會更疼嗎?”
一聽到要挑破水泡,秋晨就心裡一抖,這也太恐怖了。
“這是命令!”
米君懶得解釋那麼多。
這是爲她們好,這才走第一天,不挑破剩下的幾天還怎麼走。
花凜箏已經卸下背囊拿出了急救包裡的細針,她靠在樹下翹着二郎腿,昏暗中看着腳底的水泡,遲遲沒鼓起勇氣戳破它。
“不下去手?要不要我幫你?”
就在花凜箏糾結時,從她面前走過的趙盡琨,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