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疼就去醫務室,我又不是軍醫。”
司馬衍停下腳步回身,看着水煙捂着胸口的動作,眼中有着厭惡。
媽的!
他竟然開始對女人的胸有了厭惡的感覺?
真是日了狗了!
“我不知道醫務室在哪裡。”
水煙咬了一下脣,緊盯着司馬衍。
“少坑我!醫務室就在射擊場旁邊,去過射擊場的都知道!”
司馬衍的嘴角牽起一抹譏笑,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
司馬衍沒看到的是,司馬衍一轉眼,水煙的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嗚嗚……”
十幾秒後,水煙突然就蹲在地上,嚶嚶嗚嗚的哭了起來。
從最開始的壓抑的抽泣,到漸漸的放聲大哭,哭得特別豪邁,聽着似乎真挺傷心的。
花凜箏回到宿舍後,就氣憤的忙乎了起來。
她將書桌,衣櫃,牀,排列着全頂在了浴室門上,直接從浴室門頂到了對面牆壁,徹底隔斷了連接兩個房間的道路。
不出她所料的,她剛忙乎完,就聽到浴室門響起了敲門聲,趙盡琨推不開門,在叫她。
花凜箏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趙盡琨,她也沒出聲,轉身就出了房間。
尺素住在她對面,花凜箏下意識的走到了她門口。
擡手想敲門,花凜箏舉起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先前看到寧宇的時候,宗凡並沒有和他在一起。
宗凡很有可能在和尺素在一起,她還是別去打擾了。
腳步一轉,花凜箏就去敲響了凌清的房門。
凌清已經躺下了,開門就看到猩紅着一雙眼似乎還哭過,她忙把她拉進了房間。
“水煙那個賤人,她竟然倒貼上趙盡琨想親他!氣死我了!”
花凜箏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氣呼呼的罵道。
“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但老趙應該會躲開吧?”
凌清漠然了一秒,繼而道。
以趙盡琨的身手,水煙就是突然衝上去親他,也不可能得手的。
“他是躲開了!可他竟然維護水煙!”
花凜箏惡狠狠的說着,咬牙切齒。
這是觸發到她情緒的一個點。
“你打水煙了?”
凌清想了幾秒,問道。
趙盡琨不可能無緣無故維護水煙。
“我就揍了她一拳,外加踢了她一腳而已!”
花凜箏現在想想都覺得便宜了水煙。
這一拳一腳壓根就不夠她泄火的。
“……”
花凜箏的情緒太激動了,凌清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她就說嘛。
趙盡琨那麼疼花凜箏,要不是花凜箏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傷心。
“你把事情經過給我講一遍。”
花凜箏嘩嘩嘩的抽了一張又一張紙,忙着擦拭鼻涕眼淚,凌清可不想她在她房間哭一晚上。
“你走後,我翻來覆去睡不着,就去找司馬衍,讓他帶我……”
花凜箏將手紙重重的仍在垃圾桶裡,條理清晰的將今晚看到的講給凌清聽。
等到講完,花凜箏也不哭了,只是氣呼呼的傷心着。
“小箏,你有沒有想過,老趙是什麼身份?”
捋清花凜箏生氣的關鍵點後,凌清嘗試着開導她。
“隊長,基地三支中隊其中一隊的隊長。”
花凜箏連想都不想,張口就道。
“對,老趙是隊長,他不單只是你男朋友,還是一箇中隊的隊長。”
凌清附和着肯定道。
“……”
花凜箏擡眸看向凌清,沒說話。
這些她當然知道。
“老趙除了是你男朋友,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他是隊長,他手下管轄着一箇中隊,一天二十四小時,只要他在職一天,他肩上都擔着中隊,他得爲這個中隊負責,他得對手下的兵負責。”
“……”
花凜箏眉心一動,沉默的看着凌清。
她承認,被感情衝昏天的她,剛纔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
但是!
她問趙盡琨是不是在維護水煙時,他的沉默就是讓她很不爽!
非常非常不爽!
“我們是他手下的兵,你是,水煙也是,他對我們都有責任。從上下級關係上來說,你和水煙是一樣的,都是他的兵。”
凌清見花凜箏沉默,繼續開導道。
“滾犢子!本小姐和那賤人不一樣!”
花凜箏知道凌清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想和水煙扯到一塊去。
“私底下當然不一樣,你是老趙的女朋友,水煙什麼也不是,但在部隊,你、我、尺素都和水煙一樣,我們都是老趙的兵,這點你心裡清楚,想辯解也沒有。”
凌清逼着花凜箏正視這個問題。
“……”
花凜箏氣呼呼的繼續沉默。
“一年的訓練相處時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不管是訓練還是工作,老趙在正事上鐵血得一點情面也不講,他會因爲你是他女朋友就不罰你嗎?答案你也清楚,他非但沒放過你,相反的因爲你是他女朋友,他罰你罰得比誰都多,他想讓你跑得比別人都快。”
凌清回想過去一年的歲月,那簡直是苦不堪言,往事不堪回首。
“……”
花凜箏繼續沉默。
“老趙這種公私分明的行事風格,我想你是欣賞的。既然你欣賞,那當他把這種行事風格放在水煙身上時,你爲什麼要生氣?”
凌清道。
“……”
花凜箏繼續沉默。
“老趙對水煙的責任,也僅限於她是他的兵。如果老趙因爲你而不將任何戰士放在眼裡,將戰士們任意踩在腳底下,這可是暴君的偏執行爲,咱這裡可是一發子彈就能分分鐘要人命的軍隊,難道你想讓他變成那樣兇殘?”
凌清語重心長的說道。
“幹!我懂!你說得我都懂!我知道他肩上有着比生命還重要的責任!可我就是心裡不爽!水煙的胸都要貼的他身上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冷靜不了!”
花凜箏激動的一下踢開椅子站起身,怒得左右來回走動着。
‘叩!叩叩!’
房間裡花凜箏剛激動的咆哮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花凜箏心頭一跳,緊盯着房門:“肯定是趙盡琨!你別開門!”
凌清跨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冷眸落在有些緊張的花凜箏身上。
花凜箏心緒難平的瞪着房門,叩門聲一斷,趙盡琨醇厚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箏兒,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