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走後,趙盡琨的視線便落到了窗外的後視鏡裡。
從後視鏡裡,趙盡琨可以清楚的看到車後四五十米左右的靠右位置,停着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快上車。”
趙盡琨的黑眸在勞斯萊斯的車上停留了一秒,嘴角輕揚了一下的他,扭頭就開始催花凜箏上車。
事到如今,不上車似乎沒地方去,花凜箏猶豫一秒,便拉開車門上車。
同樣靠邊停在路旁的寧宇,看到前方花凜箏上了趙盡琨的軍車後,他就氣得捶了一下方向盤。
“花凜箏上他的車幹什麼!”
寧宇有些懊惱,卻又不敢衝上前去攔截下花凜箏。
基於先前被花凜箏嚴重警告過,他現在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放肆打擾花凜箏的生活了。
今天偶遇到花凜箏,卻還同時遇到一個不識趣的趙盡琨,寧宇只能懊惱着被趙盡琨搶先了一步。
看到前方的軍車緩緩上路繼續往前開,寧宇立即尾隨着追上去。
不知道趙盡琨帶着花凜箏要去幹什麼,爲了花凜箏的安全着想,他還是跟上去安全點。
其實,寧宇也就是給自己找一個藉口而已。
趙盡琨身爲一個軍人,他當然知道趙盡琨不會對花凜箏不利。
但是,他擔心趙盡琨會耍什麼手段讓花凜箏喜歡上他,這纔是他擔心並且一定要尾隨上去的根本原因。
他追了花凜箏三年都沒追成,怎麼着也不能讓別人追了去。
花凜箏上了趙盡琨的車後,她也不問趙盡琨要帶她去哪兒,她看了眼時間快要十一點了。
“我餓了。”
飯點差不多要到了,花凜箏摸了下自己扁扁的肚皮,不緊不慢的說了三個字。
“嗯。”
趙盡琨也不多說什麼,只聲帶微震的輕應了一句。
車內再次沉默了下來,氣氛倒沒有顯得多尷尬,只不過沉默得有些壓抑而已。
“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約莫過了三十秒後,花凜箏率先扛不住的開口了。
趙盡琨微微偏頭,他就看到睜着清澈明眸定定看着他的花凜箏。
“說什麼?”
趙盡琨修長的食指輕輕敲擊在方向盤上,不答反問的回道。
“說什麼?”重複着趙盡琨話語的花凜箏,火氣隱隱有冒上來的跡象,“你讓我在家等你,結果兩天了你都沒來找我!”
放了她兩天鴿子不算,竟然還這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嘴臉,趙盡琨夠能耐的哈!
個王八蛋的!
她真是腦子秀逗了,纔會在家哪兒也不去的等了他兩天!
“這兩天我都在忙,這不剛忙完就打算去找你,結果你自己先跑出來了。”
趙盡琨並不覺得他有什麼過錯,只不輕不重的解釋道。
“半路上遇到,誰知道你是不是去找我!”
雖然趙盡琨的回答讓花凜箏心裡好受了點,但她嘴上依舊不饒人的冷哼了一聲。
趙盡琨這人太混蛋了,誰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我還正想問你,讓你在家待着你跑出來幹什麼?還遇到小偷了?你還挺會惹事的嘛。”
本來面上沒什麼表情的趙盡琨,說這話時特意看了花凜箏幾眼,臉色似乎不太好。
他在對街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偷手上有一把小刀。
雖然那把小刀對趙盡琨而言,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裡,但花凜箏不同。
花凜箏細皮嫩肉的一個小女孩,雖然有點三腳貓身手,但她又沒有真的和人搏鬥過,實戰經驗不行,萬一被小偷的小刀捅到出了事怎麼辦。
“你讓在家待我就乖乖待在家?憑什麼呀?還有,什麼叫我惹事?說得好像是我慫恿小偷偷東西的一樣!”
對於趙盡琨的質問,花凜箏非常的不滿。
花凜箏從鼻孔呼出的氣息都帶着怒火,她好心抓個小偷,結果到頭來還成了她的錯不成?
“好好好!你沒惹事!你最乖了!你乖得只在家待了兩天,這樣說你滿意了沒?”
趙盡琨被嗆聲得濃眉連挑了好幾下,他沒想到花凜箏會這麼激動。
他不就說了她一句嗎,至於火氣這麼大嗎。
果然年輕氣盛就是火大,但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好像火氣沒這麼大吧?
“哼!老狐狸。”
花凜箏重重的哼了一聲,趙盡琨說得一點誠意也沒有。
她本來就沒惹事!
趙盡琨的語氣,說得好像她強迫他說的一樣,混蛋玩意兒。
“喝點水,消消氣。”
被罵是老狐狸的趙盡琨,順手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花凜箏。
看到水還真有點渴的花凜箏,接過就喝,倒沒再繼續和趙盡琨擡槓了。
再次沉默下來的車中,趙盡琨見花凜箏喝完水無聊的看着窗外時,他適時的繼續道:
“我知道你抓小偷是好心,但你一個小女孩要量力而爲,看到小偷有刀你可以向行人求助,別自己一個人硬抗着,知道沒?”
以花凜箏的性格來看,除非非常必要,她肯定是有什麼事都自己扛着。
但花凜箏畢竟年齡還小,有點小身手卻又沒有實戰經驗,趙盡琨還是覺得花凜箏應該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且依照先前的情況來看,他不用多看都知道,花凜箏肯定是一個解決了小偷,沒跟行人尋求幫忙。
她這個獨來獨往的性格得改改,團隊協作肯定比單槍匹馬的硬拼來得效果好。
“別老說教行不行?整的自己跟個老頭子一樣。”
花凜箏把玩着礦泉水瓶的手一頓,明眸一轉就沒好氣的看着趙盡琨道。
她知道自己有多少水平,她肯定不會拿命跟一個小偷硬拼的,她還有很多大事沒幹,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不說也行啊,你做事別太魯莽我就不說了。”
停車等紅綠燈時,趙盡琨同樣沒好氣的看着花凜箏道。
看着花凜箏特別嫌棄他的小眼神,趙盡琨這時候突然發覺,他似乎對花凜箏管得越來越多了?
“你又不是我爸,就算我魯莽你也犯不着操心吧?”
花凜箏雖然年紀小,但她從小獨立慣了,做事向來有分寸,她越來越覺得趙盡琨像她老爸一樣喜歡叨叨叨的唸叨她了。
“你這話說得可不對!你爸可是把你交給我了,我操心是應該的。”
趙盡琨輕輕搖頭,笑得一臉溫潤的看着花凜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