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我還在這裡坐着,早去算命了。”大海說道。
“算命還要有人信呢,這麼一點的小事。小王今天在吧?他在隔壁管普通旅客是吧,讓小王去說一聲不行嗎?他幾步路的事情,我都在辦公室了。”我說道。
“忘了和你說,這幾天小王老婆要生。預產期送醫院了都。想你給他替班的,讓我給你打電話。你的尿性我知道的,一百個不同意。所以我連電話都沒給你打假裝打了個電話幫你拒絕了,你懂意思吧?樑子已經結下了,你不去誰去呀?”大海說道。
“還帶這樣的?”我說道。
“當然,你還可以用給他替班當藉口,讓他再幫你招呼一下頭等的客人,反正也就是他老婆要生了你就頂一陣子的事情。”大海說道。
“換班是不可能換班的,今天上班的還有誰來着?”我說道。
“還忘了說,不止是小王。老李、老陳、胖子、瘦子找你的代班。斷斷續續我都幫你直接拒絕了,現在除了我所有人跟你都有代溝了。”大海說道。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全部都不會答應的?”我說道。
實話,換班是個好事情。做一休一的換班,一下子就等於休三天。
但相對地換班也是連上三天,曾經有老員工合作過上十五休十五。
但我試過一次連幹三天就放棄了,三天沒辦法正常閤眼有多難受不是輕易能嘗試的。
“那好,明天那組小隊長也有事。這樣你明天來幫忙看着顯示器指揮,我算你跟我換一天。下次你有事情我幫你跑VIP?反正我在VIP翹着腳也能指點江山,沙發還比這破板凳舒服。”大海拍了拍座位說道。
“得,你贏了。替班是不可能替班的,永遠不可能替班的。下次誰還找不到人要換班的,你繼續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說道。
“還和我貧嘴,趕緊去看你VIP客戶。萬一投訴了,你還想喝茶嗎?”大海說道。
我撒腿就跑出了辦公室,其實辦公室離休息室的直線距離只有一百米不到。
有一扇兩米高的玻璃門,翻過去就進去了。
但因爲只有機場進門的地方有安檢,所以哪怕就隔了一堵牆。
也需要跑到五百米外過安檢再折回來,當時我氣喘吁吁地跑入了休息室。
打開門看着裡面唯一的那位VIP客戶,剛看見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半夜的頭等客戶居然是個女客戶,長得很漂亮。衣服還是旗袍,半開叉到了大腿根。
大過年的天氣很冷,看不出旗袍是不是加厚的。
對方就是上身披了一小搓貂皮的坎肩,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還好機場內都有暖氣,應該是絕對的有錢人了。
畢竟出入靠轎車二十四小時待在恆溫室內纔敢這樣穿呀,那個腿肉色的絲襪挑不出一點毛病。
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微微側身看着氣喘吁吁的我說道:“是工作人員嗎?”
“您好,我是頭等的接待員。您的航班是深航的九九六四吧?這裡很抱歉地通知您可能要晚點兩個多小時了。”我連忙說道。
“哦,我剛好要問的也是這個事情。是延誤對吧,不是我遲到了對吧。”對方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說道:“不好意思,您說話不像是溫州人。大過年的這是現在纔回家過年嗎?這延誤的話十二點是可能都到不了廣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