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華箏愣愣地看着他,蟄伏的危險戾氣在蔓延着,不由毛骨悚然。
她可不會傻到認爲詹艋琛真的想再聽一遍。
就像他挖了一個陷阱,告訴你陷阱裡面有好東西一樣的引誘,她纔不會上當。
便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要不要換個房間睡。”
“那就睡我以前的那個房間,走吧,一起去游泳。”
“我不要遊。”華箏拒絕。
教游泳不僅要手把手,肉貼肉着,危險時刻還要去抓住詹艋琛這根浮木。
她纔不願意呢!
“我抱你過去,你自己走過去。選擇。”詹艋琛溫淡中透着不可違逆的氣勢。
華箏恨得咬牙,說:“我哪個都不選,我飛過去。”
說完,自顧氣呼呼地就走出房間。
詹艋琛看着她那模樣,嘴角默默揚起,擡步跟上去。
叢敏在上次被華箏抓個現行後,都好久沒有去過老宅了。
而且她回國後就越加不想出國了,後來她父親叢珖百般無奈下,只好拿出條件,除非進公司上班。
沒想到叢敏一下子就答應了。
叢敏在公司被分配在了採編部,編撰新聞。她也沒意見。
不過待了幾天,她實在是心不在焉,心思自然而然就飄到了那處老宅,某個人身上。
被華箏發現自己的心思是羞澀的,但是回頭想想又沒什麼,知道就知道唄!
男未婚女未嫁的,順其自然嘛!
所以她忍來忍去,終究沒有忍住。
這天下了班就開着她的新車去了老宅。
在路上的時候她還在想,到時載着華胥出去兜風。
可惜,想得美好,現實卻總喜歡破壞美好。
車子還在老宅路口時停了下來。
因爲在通往老宅的那條路上,叢敏看到了華胥,也看到了華胥身旁的女人。
叢敏看着似乎在哪裡見過。記性還不錯,讓她想了起來。
那不是報紙上要和詹艋琛結婚的女人麼?她怎麼在這裡?叫什麼名字來着?
叢敏翻着手機查了下。叫荊雅媛。
華箏難道不知道麼?
叢敏透過車窗在路的深處張望,看到了華箏的阿姨。
那麼,毫無疑問,華箏肯定知道這件事。還允許了屬於詹艋琛的女人出現在這裡。
只是……爲什麼?
叢敏不明白。
她沒有立刻驅車離開,而是將車子停到了路邊,準備等着這個女人離開。
一邊觀察着那兩人的互動。
斜斜的黃昏透過枝葉懶懶地灑下來,落在他們身上。
叢敏只覺得非常刺眼。荊雅媛那溫柔微笑的樣子真特麼的噁心,隔夜的泡飯都要吐出來了。
還有華胥,你是自閉症,不是傻子,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在倒你胃口麼!
而且你不是討厭和別的女人靠近麼?
叢敏火的真想跳下車踹他幾腳!
所幸沒多久荊雅媛就離開了。
叢敏離開將車子開進去。
下車,一路進了庭院,上了二樓。
“叢敏?”王憶訝異。
“阿姨,剛纔那個女人你知道是誰麼?”叢敏即刻問。
王憶的臉色微變,她當然知道,但也知道那個女人能解救華胥。
可是叢敏不明白:“那時候就是因爲她詹艋琛纔將華箏趕出詹家的。好女人可是不會去破壞別人家庭的!”
“叢敏……這件事你就別管了。”王憶該怎麼說荊雅媛和華胥之間的事呢?
而且是他們的家事,旁人摻和進來未必是好事。
“阿姨,你們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叢敏急得直跺腳。
“叢敏,阿姨知道你的意思,擔心我們。但是這個女人能治癒華胥,她也答應只好華胥。這是我們的希望。”
“她是什麼人?心理專家?”
“其實是以前華胥早詹艋琛認識的……華胥只有看到她纔有反應,所以,華胥在她的幫助下一定會好的。”
“你說的是真的?”叢敏怔住。
“阿姨怎麼會騙你呢?華胥雖然現在不怎麼說話,但是和荊雅媛已經有了互動。叢敏,我和華箏已經看到了希望。你不知道,爲了華胥的病,我們都心力交瘁了。”
叢敏心事重重的。
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叢昊天的住處。
叢昊天工作到很晚纔回到家。打開門,見客廳裡的壁燈開着。
一小盞的燈光,幽幽的。
讓沙發上的人的憂鬱感映照出來。
“怎麼了?”叢昊天走過去。
叢敏緩緩擡起頭,看到是她哥,說:“沒什麼。”
叢昊天不再問,轉身:“那就回去。”
叢敏怒瞪那背影,腹誹,沒兄長之愛!
“哥,我失戀了。”
叢昊天正喝着水,轉過身看着她。
“是華胥。哥,你說我們兩個怎麼這麼倒黴啊?都載到同一家!”
叢昊天微愣,將水往旁邊一擱,順便說:“這樣最好。”
“爲什麼?”
“他有自閉症,廢物一個。”
“可是他只是心理病症,只要看好了就沒事了。”
叢敏不滿,心裡還在想,你手機裡存着那個廢物不也讓你神魂顛倒!
只是她沒說出來,怕觸動他的舊傷疤。
而叢昊天聽了她的回答後也不再說什麼。
叢敏自顧情傷着:“可是……我今天在華箏家看到那個荊雅媛,原來她和華胥是舊識,華胥看到她纔會有反應。這不明擺着華胥對那個女人戀戀不忘嘛!”
“你說,荊雅媛?”叢昊天的腳步停住,眉峰皺着。
“對!就是那個要和詹艋琛結婚沒結成的那個。”
叢昊天臉色一冷:“你不是採編部的?這點新聞嗅覺都沒有?”
“哥,我也想過,但是她能治華胥的病。”叢敏說。
“和你有關係?明天就將所有資料準備好。”叢昊天轉過臉,看着她,“擔心什麼?要想治療華胥的病,直接將荊雅媛的負面新聞刊登出來,說不定病就直接好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而且留着那樣一個女人在華箏身邊始終是個炸彈……”叢敏接受到叢昊天冷凜的目光,立刻縮了縮脖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提她了,不提了!我馬上回去準備!”
叢敏一溜煙地跑了。
荊雅媛在被綁架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突然間這樣出現,而且不是回到詹艋琛身邊,確實可疑。
而叢敏做的事很簡單,拍荊雅媛一天出入的地方。
當然,她沒有拍華箏的老宅,否則媒體新聞一定不會放過,說不定還要被警察盤問。
有多麻煩,她很清楚。
然後再回去撰稿,等着發行,輕鬆搞定。
在詹艋琛進了總裁辦公室後,陳沖直接將一份報紙放在了他面前。
正在閒着餵魚的詹艋琛沒擡頭,問:“什麼呀?”
“東方時刊報導了荊雅媛近期的活動範圍。”陳沖說。
詹艋琛擡起的手微愣,纔將魚食扔進水裡。
“我就說了,除了你,很難找到更好的秘書。”
陳沖沒說話。
既然總裁給了他機會,他會重新開始。
一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將所有的他不在的這段期間發生的事都瞭解個透。
當然,還有更多他不明白的事情。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的外人,根本就看不透總裁的謀勢。
否則看慣了權謀的詹楚泉怎麼會輸?
想必這也是要看天賦的。
而詹艋琛天生就是個謀略者。
綁架荊雅媛的人肯定是詹楚泉無疑,詹楚泉消失就更能證明。
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總裁沒有救回荊雅媛?
還是說在總裁的心中荊雅媛和詹氏,他選擇了後者?
詹艋琛的眼眸變得深沉:“看來催眠術失效了,否則她應該回到我身邊纔是。”
陳沖沒明白他說的‘催眠術’,也沒有過問,只是自己在沉思。
“那你說她回來後去了哪裡?她想做的又是什麼?”
詹艋琛似乎在問,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題外話:
更新完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