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三年的牢,哪裡來的背叛?我只知道,我下獄後,無人問津,不過如此世態炎涼罷了。”陳沖說。
“那麼我問你,詹老太太養你幾年?只止一個3年嗎?養育之恩大於天,原來是這麼算法的?是你的父母再大又如何,沒有詹老太太,你早就死了,跟你的母親餓死在街頭。回過頭來,你是怎麼報答的?不僅沒有報答還要反咬一口。”詹楚泉就拿陳沖的過往來說。
除了過往,沒有什麼能制的住陳沖,他心裡很明白這一點。
陳沖沒有說話,因爲詹楚泉說的是事實。
“或許,你覺得詹老太太收養你是帶着目的性的。我承認,確實如此。但是那又如何?我剛纔說了,養育之恩大於天。再說我們傷害的又不是你,你急什麼勁?”
“那我也用同樣的道理說給你聽。養育之恩大於天,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你們讓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哪怕是我的性命,但是,我不會再做之前的事情。”陳沖斬釘截鐵地說。
他不會再背叛詹艋琛,這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了。
“你這算是棄暗投明嗎?還是要在我面前,證明你的忠心侍主呀?如果你實在是背叛不了詹艋琛,那就離開詹氏集團吧,如何?”詹楚泉說。
“等總裁纔回到公司,我就會和他提。”陳沖眼色沉下,短暫的思考之後,如此回答他。
然後說完之後,不等詹楚泉說話,直接擦肩而過。
對於陳沖如此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詹楚泉是非常意外的,都讓他微愣了一下。
畢竟他覺得陳沖不是個簡單的人,不會那麼容易聽人擺佈。
也只不過是隨口想刁難他而已。
如果這樣一來的話,陳沖真的離開詹艋琛,倒真的是幫了他大忙了。
如此簡單他們之前還大費周章的想要離間陳沖和詹艋琛,實在是浪費時間。
後來還是詹家別墅裡,詹老太太身邊的女傭過來傳的話。
才知道華箏已經渡過危險,已經沒有事了。
詹楚泉以爲自己居然才鬆了一口氣。
好像那緊繃的弦並沒有斷,鬆懈了下來。
他可不覺得自己是在爲華箏緊張,更不是因爲害怕詹艋琛,他也害怕詹艋琛的話,就不敢這樣子跟他鬥了。
他只是覺得少了華箏這枚有利的棋子,對詹艋琛來說是失去,對他來說更是沒有好處。
而且此時此刻他非常的清楚。李明田這顆棋子已經用不着了,他已經在死亡名單裡面了,早晚的事情而已。
他何必再去招惹,給自己惹上麻煩。
就算詹艋琛能算到和他脫不了干係,不也是沒有證據嗎?猜疑的事誰不會做。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做着自己份內的事撇開與自己以前有關的嫌疑就可以了。
華箏在24小時之後,沒有了危險,已經穩定下來,就直接轉入了高檔病房內。
詹艋琛也不可能讓華箏住在那種和別人一同擠着的病房。
他要絕對的安靜,乾淨的空間。
可是華箏雖然沒有了危險,生命指數一切正常,但是依然沒有醒過來,還在沉睡着。
程十封說了,華箏這樣子元氣大傷,容易睡在昏迷中也是正常的。
一直守在旁邊的只有詹艋琛一個人,不用女傭不用看護,更不用朋友什麼人過來輪流看守。
他對任何人都不放心。
他就一直待在華箏的病*旁邊,看着她,守着她,寸步不離。
只有用餐或者上廁所的時候,纔會暫時離開病*旁,就算如此,華箏也是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已經到了上廁所都不關門的地步。
“什麼事?”在重重敲門進來之後,詹艋琛濃墨的的眉就能緊蹙,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除了不得不讓程十封給華箏做例行檢查,任何人進來,他都特別排斥。
好像任何人靠近華箏,都會讓她消失一樣。
所以,本來陳沖想讓他去休息否則身體吃不消的話,就吞進肚子裡了。
“沒事,我只是經過這裡。”陳沖如果關心的話已經沒有必要說,那就無話可說了。
詹艋琛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沉默了幾秒說:“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只要將那件事情辦好就可以了。”
“是。”陳沖本來還想跟他說李明田的事。
但是視線落在昏迷的華箏身上,他又什麼都沒有說。
好像在這尊貴的病房裡做任何事情,說任何話,都是一種忌諱。
於是他並沒有停留,轉身離開了病房。
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打來的電話。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對方說了什麼後,陳沖如此說。
掛斷了電話,立馬驅車離開,往他要去的地方趕去。
電話是詹艋琛的屬下打過來的,李明田已經抓到了,就在他現在所住的那個房子裡。
那是他朋友的一個鄉下的住處,條件並不好,不過倒挺適合養老的。
陳沖走進去後,李明田就坐在那張椅子上,被保鏢壓制着。
臉上都是一點懼色都沒有。
如果他是一個軍人,面對危險還能保持這樣的鎮定,是最優秀的。
“後悔嗎?”陳沖在他面前坐下,問。
“我後悔的事,當時在夜總會沒有立即殺了你。還有這次,沒有能殺得了詹艋琛,就連他妻子中彈,都活了下來。”李明田簡直要被這樣的結果,氣的發瘋。
被抓住也就算了,居然一事無成。
這對他來說是恥辱,怎麼能甘心?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爲什麼你沒有?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不會死?”陳沖表現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死了,詹艋琛也不會有好下場,你也不會有好下場,自然會有人對付你們。”李明田憤怒。
“我們是什麼樣的下場,我想你應該也看不到了。你考慮的太過長遠,我問的是現在。”
“現在你想知道的是什麼?如果你不是清清楚楚,會找人來抓我?”李明田說。
“其實你不死也可以,告訴我這件事還有誰參與。”陳沖說。
“我好好的李家,被你們害成這樣。我恨不得你們都死。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們嗎?”李明田憤恨地說。
“你自己做壞事也就算了,還拉着別人。一位軍部的大好青年,有着似錦前途,就這樣被你們毀了。一個軍人要做的是保衛國家、家園,保護每一個人,可是你卻叫他去殺人。你所擁有的權勢和財富是怎麼來的,自己心裡清楚。李家沒有人害,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李晉元殺人是別人害的嗎?我父親進監獄是我們害的?”陳沖問。
“沒有你,沒有詹艋琛,一切都會好好的。怎麼會到如此的地步?不是你們害的又是誰?”李明田憤怒的就想朝陳沖衝去。
可惜剛站起身就被保鏢壓制住了,動彈不得。
陳沖沒有立即接下他的話,而是環顧了一下屋內的四周。
“其實上次夜總會的事之後,你逃掉了。如果你安分的待在這裡。說不定還真沒有人能找到你,可以在這裡安度晚年,不被打擾。可是,你把自己的路逼絕了。”陳沖看着他。
“是我自己逼的嗎?是你們逼的!”李明田激動萬分。
那身下的椅子都被他撞的哐哐響。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來着?汪星峰我們對他動了私刑,不過好歹留下了一條命。如果你能老老實實的說出,另外一個謀劃的人,你這條老命也可以報下來。”陳沖給他機會。
陳沖說的是實話,汪星峰被動了私情之後,確實給了他一條命,讓他回去了軍部。
但是事情會這麼簡單嗎?當然不會。
汪星峰不同,他畢竟是軍部的人,有檔案在。
讓他死的話,詹艋琛或者詹氏肯定會被查上。
到時候就會惹麻煩。
但是如果汪星峰在出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那就另當別論了。
“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那些當官的有很多都是我的老朋友。我死了,你們也不會好下去。”難道這就是李明田的自信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