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站在窗口往下看,詹艋琛的身影正在葡萄架子旁,隨處看着。
然後她就踩着階梯一步步走下去,慢悠悠的,就像信步在庭院的俏麗。
“你怎麼會來?”華箏靠近幾步,看着那挺拔的背脊。
“你阿姨生病,來看她是常情。”詹艋琛望着別處。
如果是別個說這句話,華箏相信,出自詹艋琛之口,她一點都不信。
他對詹家人都是淡淡的,惜字如金,更何況對她的家人呢?
華箏不去挑其中的疑點,她知道詹艋琛這個人,就算問也得不到答案,說不定會得到他的冷臉。
“好吧!”華箏點頭。“那以後能不能經常來做一次有關‘常情’的事?”
詹艋琛緩緩轉身,看着她:“你是指你阿姨會經常生病?”
“喂!詹艋琛,你也不用這麼詛咒我阿姨吧?我會生氣的!”華箏將臉板着。
“你確定是我詛咒?”
“我說的話是有誤區,但是你知道我肯定不會詛咒自己親人的啊?”而且是你的心思太過深沉,一般人也不會從中抓到誤區的。
“這種事很難說。”
華箏氣極。
你當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和你一樣無情無義啊!
視線無意地轉到那些葡萄上,看着詹艋琛面無心緒的嚴冷表情,腦袋轉過靈光。
“好吧!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到這裡來。因爲我們結過婚後你一直不來,我阿姨都要懷疑我們之間的……和睦。”華箏說着,便走到葡萄架子下擰下一顆葡萄,邊剝邊說,“爲了表達感謝,親自給你剝葡萄。”
華箏將皮撕開,‘真誠’地遞給詹艋琛。
詹艋琛看着眼前的葡萄,又看向淺笑吟吟的獻殷勤者,並未接過。
“你不會是怕我下毒吧?這是現採的。我回老宅的第一天就吃了一顆,酸酸甜甜的。”
“就算有毒,我死之前,你活不了。”詹艋琛接過葡萄。
華箏腹誹,你想的還真多,心思也真夠惡毒。死也要拉個陪葬的是吧??
詹艋琛將葡萄吃進嘴裡,華箏纔敢將視線移過來,因爲她怕緊張而泄露內心的詭計。
葡萄一進嘴裡,詹艋琛的脣抿着,便不動了。
“怎麼樣?好吃吧?”華箏忍着內心的狂笑,問。
詹艋琛不說話,黑褐色的雙眸直視着華箏。
“不會是好吃到說不出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華箏實在忍不住了。再憋下去絕對會內傷,要人命的。
那酸爽。她感覺自己嘴巴里都有酸水在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華箏笑得腰肢兒都直不起來了。“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家獨一無二的酸葡萄。”
華箏再怎麼笑,詹艋琛都是一副冷度爲五顆星的面目。
“敢拿我開玩笑。你是第一個。”他溫淡卻透着陰冷。
“誰讓你啊——”華箏話還沒說完。
手腕上一緊一扯,雙手被反剪,整個背脊被壓在葡萄架子上。一氣呵成。撞擊的力度,使得些許青色的葡萄葉子飄落了下來。
詹艋琛捏着驚魂未定的華箏的下顎,薄脣敷了上去。
華箏瞠目,大大的眼睛裡還有剛纔狂笑出的淚水,彷彿也被靜止了。
觸感只有那熾熱的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還有不斷流進嘴裡的酸水。
“嗯!嗯!”華箏直擠眼睛,雙手用力推壓制着她的沉重身體。
不過那也是有如羽毛拂過牆的徒勞。
在樓上聽到下面的動靜,王憶從窗口探出頭來,然後就看到葡萄架子下糾纏的兩人,頓時收回腦袋。
她還擔心華箏在詹家一定沒有受到重視,連詹艋琛都不上門,甚至懷疑華箏根本就不幸福。
剛纔那一幕讓她稍稍放了心。
那就跟熱戀的青年男女似的,不然怎麼會情不自禁地親吻。
王憶臉上都掛着笑。
華箏要知道王憶這麼想的,定覺得委屈。什麼熱戀,什麼情不自禁,這是在‘用刑’。
詹艋琛將嘴裡的葡萄水全餵給了華箏,而且用舌頭抵着她的舌頭讓她嚥下去,直到一滴不剩才放開她。
華箏皺着五官,直咽口水努力把酸味給吞沒掉。脣瓣被詹艋琛*地發紅,更豔麗發亮了。
詹艋琛的眸光落在那脣色上,慢慢加深。他的胯處那裡已經有了明顯的棍棒形狀。早在雙脣廝磨的時候,反應就開始了。
只是華箏沒注意。
她擔心剛纔的行爲有沒有給王憶看見,仰頭望了望二樓,隨即回頭強烈控訴詹艋琛:“你……你惡不噁心啊?”
“這是自食其果。”詹艋琛說完轉身就往鐵門處走。
“你要走了?”華箏問。
“回公司。”
華箏望着那車消失在遠處,不由皺了皺鼻子。沒禮貌!
華箏上了二樓跟王憶說詹艋琛已離開,王憶很驚訝地問:“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怎麼了?”華箏反問。
“你腳都好了,艋琛也過來了,你不跟着回去?”要不是看到剛纔那一幕,王憶絕對要懷疑並挑明瞭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的話的。
“我還要住幾天。”反正詹艋琛也沒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她就繼續裝聾作啞。
“你是擔心阿姨?”
“不是。”
“那爲什麼不回去?是因爲其他詹家人?可是按道理詹家老太太人挺好,又有着你爺爺的關係,應該不會太爲難你纔是?”
“就如阿姨說的,肯定是對我好。我不習慣的是詹家傭人一大堆,規矩一大堆。再好總感覺渾身不舒服。”
“再不舒服也是你的婚姻。結婚之前我可以給意見,現在誰也給不了。別使性子,艋琛對你好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那什麼時候走?”
“再過兩天嘛!”
“……”王憶無奈地朝華箏斜了斜眼睛。
華箏腿傷好了就去上班。一到公司就是各種關心。華箏就知道,讓冷姝守秘密,得先縫好她的嘴。
進入部門看到叢昊天在,就打了聲招呼:“總編。”
“腳好了?”
“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叢昊天就不說話了,面對着電腦。
華箏抿抿脣,也在辦公桌前坐下來。
茶水間,冷姝擠了過去:“還是你舒服,出版日剛過,你來上班了。我們忙地都腳不沾地了,個個熬夜黑眼圈。”
華箏也在臨近出版日加班加點,所以知道那份辛苦。
“真是抱歉了。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願做牛做馬。”華箏喝着水,眼睛都不眨地說。
“行,等我升職後絕對會好好使喚你。”冷姝眉眼笑着。
“要升職了?請客吃飯啊!”
“還用你說,部門的人都去。艾瑪,我的錢包。”冷姝心疼了下。
這時,叢昊天走進來倒水。
華箏身體一僵,感覺捧着水杯的十指都不對勁。她朝冷姝使了個眼色,便準備出去。
“華箏,你留下。”
華箏的腳步猛地頓住,不明白叢昊天叫她什麼事。心裡有些緊張。
冷姝在內心翻了個白眼,總編,我又沒說要出去,您這是趕我走呢?
想歸想,冷姝還是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叢昊天端着杯子,慢條斯理地喝水。那種高冷卻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很性感。
華箏望着,又垂下眼。
總編讓我留下來是要說什麼?工作?還是……
她與他之間還有除了工作的其他言語麼……
爲什麼還要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想都不應該想。
“有必要看見我就是一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的樣子麼?”叢昊天站她面前。
“我哪有?總編別冤枉人。”華箏眉一皺,嘴犟。
什麼叫對不起他?她什麼時候對不起他了……
“在詹家過的怎麼樣?”
華箏臉色一僵,說:“挺好的。請總編別再操心我的事了。”
“操心?這個用詞不好。”說完,叢昊天的眸光一凜,“說話的時候別總是低着頭,你是要讓我對着你的頭頂說話麼?”
華箏擡起臉,對上叢昊天的,眼神便有些亂閃:“總編還有事麼?我去工作了。”
“嫁入詹家叫好,真是謊話連篇。像你這種小糕點,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
華箏聽着一惱:“不夠塞牙縫,那就膩死他們。我去工作了。”
說完,身體一轉就出去了。
叢昊天嘴裡嘀咕:“脾氣見長。”
深夜,叢昊天使着牧馬人進入車庫,旁邊停着另一輛鮮紅奪目的車。
豪華的四居室,乾淨整潔,一推開門就會有一室的冷清撲面而來。
不過今晚來了不速之客。
“總算等到你啦!”歪在沙發上的女人坐直身體,言語有着抱怨,說明她等了很久都要失去耐心了。
“加班。”對於叢敏這麼晚還不睡似乎並不奇怪,叢昊天給了簡潔的兩個字,直朝着冰箱過去,拿出水打開喝着。
叢敏就知道會是這個回答:“整天工作加班,你累不累?”
“這話你該對叔說,他是社長。”叢昊天將沉重的身體陷入沙發。
“哥,我覺得你真該去談個戀愛,不然人生太無趣了。”叢敏說。
“你給我介紹個?”叢昊天問。
“你個花心漢子,我纔不會害我小姐妹呢!”
“那就閉嘴。”
叢敏隨即往前湊了湊:“我哥纔不花心呢,我哥是世界上最專情的男人了。”
“這句話很適合你的名字。”叢昊天說。
“哥以前都是隻*不戀愛,這纔看出來的。別人說哥花心,那純屬放狗屁!”
叢昊天看着她:“你半夜三更跑這裡來就說這些?”
叢敏嘴一撅:“我這做妹妹的總要關心下哥哥的私生活嘛!可是,我裡裡外外找了半天連女人的一根頭髮都沒找着!”
“再不說事情,出去。”叢昊天可沒跟她客氣。
“我表出國。”
“那你得跟叔說。”叢昊天站起身,去陽臺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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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敏立刻跟上去:“我要是跟他說有用,還要半夜三更跑過來求你?哥,拜託,你是我最好的歐巴了,好不啦?”
“我記得當初叔有問你想學什麼專業,你乾脆利落地選擇新聞編輯。即如此,這條道路就該走下去。”
“可是那也不一定非要出國嘛!”
“那就說服他。”
“他可是你們東方時刊的社長,拽出的理由那是一套一套的,我說不過他。但是如果是哥出馬,鐵定沒問題!”
“我忙了。”叢昊天扔了菸蒂回書房。
“喂!你是我哥麼?”氣死叢敏了。
就在她去拿茶几上的車鑰匙準備走時,看到一邊叢昊天隨手擱下的手機,便拿在手裡。
她想知道她哥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先看記錄本。因爲有戀愛的話都會將對方的稱呼編輯成特別的。
於是她各種翻。
“怎麼會有個‘廢物’?哈哈哈哈……”叢敏嘲笑了兩下繼續往下翻。
因爲沒人會喜歡廢物啊!
記錄本沒有看到苗頭。倒讓叢敏看到別的軟件裡的一張照片。
一隻受傷的腳。
“叢敏!”叢昊天突然冒出,一斥。
叢敏嚇了一跳,將手機還過去,並小心地問:“哥,你有戀足癖啊?”
問出後的下場是,叢敏直接被叢昊天扔出門。毫不客氣地甩上門。
‘砰’地一聲,叢敏身體一抖。
隔幾天就出現以下怪異的事情。一個陌生女人在公司轉來轉去,不看人,只看人的腳,還邊自言自語。
有的人是認識叢敏的,她是社長的女兒,先前來過幾次。但是後來收購了鳳凰雜誌社留下的冷姝那些職員就不認識了。
不過,想知道那還不簡單。
“叢敏,你在找什麼?要不要幫忙?”有編輯問。
“啊,你們知道這裡誰的腳受過傷?”叢敏乾脆就直接問。
編輯們面面相覷,隨即所有的手指指向華箏。
華箏一陣頭皮發麻。
就像在抗戰時期,日本鬼子問誰是特務時,所有人的手指指向她的感覺。考慮都不用。
叢敏走向華箏,上下打量:“原來是你啊!”那驚喜就像是總算在沙裡淘到金子的興奮。
“我……我好像不認識你?”華箏被她的熱情嚇到。
“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好了呀!”叢敏抓過華箏的手,緊握着。“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女人才配得上我哥啊!”
“我不認識你哥啊?”怎麼沒人管?不會是來了個神經病吧?
特別是叢敏又要求:“你的腳能給我看看麼?”
“啊?”這聲是華箏的。
“啊!!”這聲是叢敏的。
叢昊天凜凜目光駭人不已,直接拎過叢敏就走。
叢敏大叫:“放開我!”然後手朝華箏伸着,“嫂子救我!”
尖叫聲由近及遠,最後辦公室歸爲平靜。華箏被那句‘嫂子救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轉頭問同事:“這人是誰啊?”
冷姝說:“總編的堂妹,社長的獨生女。”
“社長是總編的……叔叔??”華箏驚愕。
“你不知道?”好幾個聲音同時問。可見比她還要驚愕。
華箏真不曉得。
有同事問:“不過叢敏爲什麼要叫你嫂子?你和總編?”
“很閒是不是?”總編如鬼魅出現,厲聲,“李芬,稿子通過後再吃飯。”
李芬同志癟着嘴,委屈卻不敢言,只得趕緊寫稿。
辦公室一陣工作的氛圍中。華箏偷偷將視線移向叢昊天。
他居然是社長的侄子。而他什麼都沒說。還有那個社長的女兒,怎麼那麼奇怪?
中午用餐,冷姝和華箏一桌。
冷姝笑她:“你居然都不知道社長和總編的關係,你外太空來的?”
“你又沒說。”
“我以爲你知道啊!社長姓叢,總編姓叢。百家姓裡都沒有這個姓,這麼稀少的姓都不會展開聯想麼?我告訴你,這可是編輯的一大缺失。沒有想象就沒有完美的稿子。”
“他們的感情很好?”
“誰?”
“社長和總編。”
“好吧!接下來的事你肯定也不知道。總編在很小的時候他父母就各自*離婚了,也有了各自的家庭。覺得總編是個拖累,誰都不要。後來是社長照顧大的。不過社長早就將總編當成自己的兒子了。”
華箏聽得怒火中燒:“這也太過分了吧?就算離婚,那可是自己的孩子!”
“這有什麼?擔心孩子影響自己的前程,狠心的父母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冷姝不以爲意。
華箏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她以爲自己很瞭解總編,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看他的瀟灑,原來心底也有陰霾。
華箏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疼只能放在心裡。
情緒被壓制下來,默默地吃飯。
“這樣的父母不如不要。”冷姝又說。
華箏擡頭仔細端詳着她:“冷姝,你父母也離婚不要你了?”
“……”冷姝。
“真的啊?”華箏心驚,如果真是,那她也太不關心朋友了。
“真的你個頭啊!再和我胡說八道,當心我廢了你!”
華箏低下頭繼續吃飯。沒有就好。
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怎麼了?”
“小腹有點不舒服。連着胃也不舒服了。”華箏揉着小腹。
“你這什麼邏輯?到底哪裡不舒服?我去給你買藥。”
“不用。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的月事推遲了。以前都準時。現在就感覺一直在隱隱作痛,就是不來。”
“推遲幾天了?”
“一個多星期了。搞什麼鬼啊。”
冷姝腦子超級靈活,立刻湊上前小聲問:“你上個月有沒有過性生活?”
“幹…幹什麼?”不會這個都被你看出來了吧?你有透視眼啊!
太可怕了。
“你看,月經推遲,胃裡不舒服,可不就是懷孕的症狀?老實交代,誰的種?”
華箏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當機。
“還真有啊?*,還是長期關係?”
華箏回神,否認:“胡說什麼啊?我在想除非我是雌雄同體,否則懷什麼孕啊?那肯定是工作壓力導致的。”
冷姝‘嘁’了聲。
而只有華箏自己明白。她再怎麼受外界影響,月事從來沒有這樣推遲過,最多痛地厲害些。
更明白,她是有性生活的,詹艋琛給的……
華箏感覺自己手腳發冷。她沒想過去懷詹艋琛的孩子啊!不牢靠的婚姻,一陣風都能颳走的危險。還有什麼意義……
華箏有些心事重重,一天的工作做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叢昊天的眼睛。不過他什麼都沒問。
華箏準時下班,打電話給詹艋琛。那次他的號碼也被記錄下來了。
“什麼事?”
“你幾點回詹家?我有話要跟你說。”
華箏本來想什麼都不問。但是如果是詹艋琛該負的責任他就必須要知道。
真那麼倒黴懷了孩子的話,她除了任命,難道還能把孩子弄掉不成?這也是不負責任的。
開飯的時候,詹艋琛回到詹家。
華箏從沙發上站起:“你回來了?我們吃飯吧!”
“我不太喜歡吃飯的時候說話。現在說。”詹艋琛將手臂上掛着的西裝外套給了女傭拿下去掛好。
華箏腹誹,你可真講究!
“我想說的是……”華箏有點膽顫沒勇氣說下去了。話語卡在一半。詹艋琛看過來蹙眉不耐煩時,華箏硬着頭皮,“我……我有可能懷孕了……”
詹艋琛沒什麼表情,似乎在等着華箏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麼做?”華箏看不懂詹艋琛了。
您老好歹給點反應啊??要麼興奮,要麼憤怒,現在面無表情,誰看得懂?
“要是懷孕,我會比你更意外。”詹艋琛眼眸深邃。
是指意外的驚喜?可是詹艋琛只有意外,沒有驚喜,這讓她摸不着頭緒了。
“那你說,你會不會接受?”孩子有了母親,總要有個愛他的父親纔好。至於父母相不相愛就是次要的了。
詹艋琛說了,豪門婚姻沒有感情纔是正常的。
“爲什麼不接受?”
華箏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覺得道路就應該如此發展讓她沒有煩惱纔是正確的。
晚上華箏洗澡的時候,脫了白色襯衫,鏡子裡平坦的小腹和以往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裡面卻住着一個可愛的小生命。這好神奇。
華箏用手在上面輕輕地撫摸着。
她記得荊淑棉的孩子有三個月了,上次見她肚子就有點凸了。那她三個月的樣子也會明顯了。
一種嚮往,一種恐慌,自己都不知道該喜該悲。
或許她該嘆息一聲:原來我的未來是從這裡開始的。
不過華箏覺得真不應該在背後拿荊淑棉做比較。這不,女傭跑過來,說荊淑棉找她有事兒。
華箏說:“你去告訴大嫂,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
“可是……”女傭一臉爲難。
“知道了,我過會兒就去。”華箏這樣說,女傭才離開。
華箏沒有過去。她知道今天老太太和詹楚泉不在家。自己要是過去,說不定就被她算計了。
荊淑棉簡直就是個可怕的生物。
她慢悠悠地洗澡,洗完穿着睡衣坐電腦面前寫稿子。再催稿。那些作者不催就沒東西,精明地很。
什麼時候她得跟冷姝學學該怎麼挖稿子。
稿子剛寫了個開頭,門被敲響,不,那應該是砸吧?
華箏開門,見荊淑棉披散着頭髮,還穿着睡衣,臉色充滿着怒氣。
“大嫂,你有什麼事?”
“女傭難道沒有跟你說,我找你有事?”
那咄咄逼人的樣子,華箏真想說我又不是你的下人,用這種態度做什麼?
“我想晚點過去的,我有篇稿子沒寫完,在加班。”
“我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你陪我睡。”
“大嫂,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華箏真想笑,這個藉口好爛。真害怕也不會找‘眼中釘’陪睡吧??
“人比鬼可怕。”
那你更不應該讓我陪你睡啊?
或許華箏能猜到點荊淑棉的用意。不就是怕她和詹艋琛發生點什麼麼?每次都恨不得要吃人喝血的樣子。
不過她還真猜中了,荊淑棉就是這個意思。她無法承受詹艋琛和華箏*,能阻擋一次是一次。
不是說腳受傷回去住麼?那她應該永遠別回來。
“知道了。過會兒我就過去。”
荊淑棉冷冷地走了。搞得好像別人求她似的。
走廊上,華箏碰到從書房回來的詹艋琛。
“大嫂讓我陪她睡。她說害怕。”
詹艋琛只用深邃的雙眸看了她一眼,眸光變動地黯沉,抿着不動聲色的薄脣,隨即回房了。
華箏是抱着電腦去荊淑棉房間的,她打定主意*不睡。
她無法想象跟荊淑棉同*共枕的感覺,而且那*詹楚泉睡過。想想都惡寒。
不過,貌似她想多了。
“晚上你睡沙發,我不習慣和外人睡。”荊淑棉說着去倒水。
華箏看着。你不會又要給我喝摻了避孕藥的水吧?而且上次說不定自己已經懷孕了。幸虧奶奶有所發現,不然孩子在肚子裡一定會變成畸形的!
反正現在不管如何,她是不會吃荊淑棉給的任何東西的!
“不用緊張。這是給我喝的。”荊淑棉將水放在桌子上,然後去拿*頭櫃上的白色瓶子。
親們,更新完畢。爲昨天給的月票,今天多加更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