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有的人在想。
“李綱,本公子又不是與你對決,什麼時候兌現諾言也不是你說了算!”顧玉清怒道。
顧玉清這麼一叫,衆人這纔回過神來。
是啊,顧玉清又不是與李綱對決,當事人簡青書也在現場呢!
大家轉頭去看簡青書,卻見他雙目赤紅,臉頰鼓出,印堂一陣金一陣紫,像是在辛苦的忍受着什麼一般。
“青書,你怎麼了?”李綱焦急地問道。
“李夫子,有什麼不妥嗎?”宋別徑也是一躍而出。
“宋……宋大人,能不能借我一間書房或密室,我……我可能要破境了!”簡青書辛苦地道。
“破境?”宋別徑一怔,連聲道:“有有有,快,跟我來!”
說着,也不理周邊的喧囂,拉起簡青書,一個縱躍便回到了縣衙之中,李綱、屈通幽等人隨後跟進來,屈通幽甚至吩咐衙役將大門緊閉。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咦,怎麼都進縣衙了,發生麼什麼事情?”
其他的人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顧玉清盯着縣衙大門,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衆人進了縣衙,宋別徑將簡青書帶進自己日常處理公務的書房之中,便吩咐屈通幽、盧明軒去處理其他事情,自己和李綱守在書房之外。
簡紅鯉則抱着明月,和段小蟲在外廳焦急地等待着。
簡青書進了宋別徑的書房,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恍惚恍惚,感覺聖竅之中就像灌滿了開水,一層一層的氣浪不斷從聖竅之中衝出來,不斷地衝向身體四肢。
隨着這聖竅氣浪的衝擊,簡青書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管都要爆裂開來、骨骼都要碎裂開來,自己的心臟像是一面大鼓,砰砰砰的跳動特別劇烈,簡青書知道,這是士子養氣境界向養心境界突破的徵兆。
事實上,在雷鳴聖音宣佈簡青書成爲“大唐第一秀士”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聖竅之中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當時外面紛紛擾擾,他也沒空去查探聖竅,他以爲能夠忍受過去,但是沒想到這種變化越來越劇烈,直到最後突然想到是不是要破境了,這才讓李綱幫忙尋找密室。
成爲與國同休的大唐第一秀士,再次名傳天下,而且千古之作《字經》得到了朝廷與諸聖人的認可,以傳音邸報的形式頒行天下,這樣的動靜和影響力,絕非之前登上《唐刊》可以比擬的,因此引動了簡青書的聖竅之中,匯聚了大量的天地源力,造成了他的破境之象。
但是,簡青書對此沒有任何心裡準備,他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
智慧障?心魔?還是更加奇特的東西。
“聖人有云,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
簡青書念出一句聖言,坐到宋別徑的椅子之中,挺肩拔背,頷首沉胸,就像一口鐘一樣,心底不斷默唸自己“士不可以不弘毅,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開竅聖言,任由聖竅之中的天地源力衝擊出來。
簡青書一開始所念的,是士子突破養氣境界、進入養心境界的一句訣竅,這句話不知是誰所作,但其內涵卻是源自於《易經》,之後又被記載於儒家四書五經中的《大學》之中,這句聖言的作用就是要打開士子的心扉,將聖竅中的天地源力和浩然之氣分流一部分到心胸之中。
在分流的過程中,士子有可能遭遇智慧障和心魔,若成功破解智慧障、降服心魔,則分流成功,踏入養心境界。
若無法破解智慧障、或者無法降服心魔,引起心神震動,則破境失敗,也許不會有什麼變化,但更多的可能是變成白癡或者身死智消。
簡青書徹底放開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從聖竅之中衝出來的那些氣浪,慢慢地匯成了一股溪流,向着自己的心臟位置慢慢流淌過去。
說是流淌,其實更形象一些來說的話,更像是一把爬犁,慢慢地犁開自己身體裡的血脈,向着心臟的位置突進過去。
這種感覺與之前運用天地源力與浩然之氣戰鬥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是在身體表面流動,而這個時候則是深入血肉,這種感覺,除了痛,還是痛!
雖然已經儘可能放鬆了身體和精神,就當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但簡青書的牙齒還是咯咯打顫,汗水一下子就流滿了全身。
士子養氣境界破境進入養心境界之時,按道理是比較溫和的,不該如此劇痛,但也許是自己的破境來的太過突然的緣故,纔會造成了這樣的情況。
簡青書咬緊牙關,努力不發出痛楚的聲音,就這麼死死地堅持着!
好幾次,簡青書差點就要昏厥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山泉衝破阻礙流入江河、江河衝破大山流入海洋一樣,從聖竅之中流出來的那股氣浪溪流,縱終於衝破了心壁的阻礙,一下子灌入了自己的心臟之中。
霎時間,心臟不再劇烈的跳動了,全身也不再劇烈的疼痛了,一切迴歸了平和,一個玄之又玄的通道在聖竅與心臟之間搭建起來,一股溫水般的感覺流過全身,簡青書覺得舒爽無比,差點叫出聲來!
就這樣破境了?
簡青有些不敢相信!
除了身體的劇烈疼痛之外,傳說中的智慧障,傳說中的心魔都沒有出現,自己就然就這麼破境了!
“轟”地一聲,一股浩大無邊的氣息以宋別徑的書房爲中心爆發開來,書房之外的桌子椅子紛紛向外炸飛,遠處沒有聖道力量護身的簡紅鯉也被這股氣息推得東倒西歪。
“這是?”
李綱和宋別徑對視一眼,轉身便往宋別徑的書房中撲去。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一道磅礴的七彩光芒從簡青書的身上陡然升起,穿過書房房頂,直衝九霄!
“咿!咿!”
簡紅鯉懷中的明月一躍而出,以箭一般的速度跑到簡青書身邊,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道道小小的七彩光芒被它快速地吞進肚子之中。
“氣貫長虹!”宋別徑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