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錢府,孔浩然裝作的“盧公子”輕搖摺扇,略帶慍意道:“錢大人,你一大早就把本公子給叫過來,不知是爲了何事?昨天不都商議妥當了嗎,難道又有什麼變卦不成?”
錢如貴擦了擦腦門的汗珠,陪笑道:“盧公子請勿生氣,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緊急請盧公子前來。走,走!我們且去宴廳去坐,那裡還有一位重要人物要給盧公子引見引見!”
“盧公子”輕哼了一聲,道:“什麼大人物,搞得這般神秘,難道來頭比我叔父還大不成,哼!”說歸說,他還是隨在錢如貴身後前往宴廳了。
寬廣的宴廳中,熱騰騰的酒菜已經準備好了。宴廳中並無其他人,只有八仙紅木桌的上首傲然的坐着一位黑衣老者,時不時從他眼中閃過的綠芒顯得其氣勢不凡。孔浩然方一跨入大門就感覺到一股魔氣朝自己涌來,好在他早有了準備且修爲更在他人之上,所以輕易的就將全身真元和諸般法寶隱蔽起來,而他那變幻了的容貌也不是普通的障眼術了,卻是剛剛練成不久的“化形訣”的功用。
那股魔氣從他體內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得又退了回去。孔浩然也配合的打了個冷顫,似乎一無所覺得自言自語說了聲:“怪了,怎麼忽然間冷了起來,看來是今天的衣服穿少了!”他看到了傲然端坐的黑衣老者,不由面色一變怒道:“錢大人,你所說的重要人物就是這位老丈嗎?他到底是誰,爲何這般無禮?”
那黑衣老者冷哼一聲,聲音如同雷鳴一般在孔浩然耳邊響起,兩扇廳門也無風自動的關了起來。“盧公子”似乎受到驚嚇一般的癱坐在黑衣老者對面的一張木椅上,那老者眼中幽幽綠光閃現出來,冷冷一笑伸指彈出一點魔氣進入孔浩然體內,陰沉沉的道:“本座乃是天魔宗冀北分壇壇主‘風魔’嚴同,現在你已經中了本座的戳血魔符,只要本座一引動魔符你將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嘿嘿!”
站立在一旁的錢如貴聽到戳血魔符的名稱時,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面現驚懼之色。孔浩然其實早在那點魔氣進入體內時,已經用道家混元心經的功法包裹住了那點魔氣,但道家心法無爲而爲,修爲遜色孔浩然許多的“風魔”嚴同並沒有發現這些奧妙。孔浩然故作驚駭道:“什麼天魔宗?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須知我叔父乃乃是戶部尚書盧懷玉,如果你敢對我不利,我叔父絕不會放過你的”
“風魔”嚴同冷笑道:“區區幾個俗世之人尚不在本座眼中,但你斗膽觸犯本座威嚴,說不得要給你點厲害嚐嚐!”他捏了個奇怪的手印,口中默默唸動什麼咒語。
頓時只見“盧公子”痛苦的摔倒在地,面容痛苦的扭曲着,全身也抽搐痙攣起來,大滴大滴的汗珠迎面而下,口中的慘叫也漸漸變成求饒之聲。錢如貴肥胖的身軀一陣抖動,顯然曾經吃過這種苦頭,他的面色急劇的變幻了幾下,好半晌才上前陪笑道:“嚴壇主,盧公子已經知道厲害了,您老人家還請高擡貴手暫且放他一馬吧!您老人家不是還有事要找盧公子商議嗎?”
錢如貴又轉首對“盧公子”道:“盧公子,想來你對嚴壇主的本事不甚瞭解,其實他就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根本不是我等俗人可以想象到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認個錯吧!”
“風魔”嚴同冷哼一聲,左手一擡一件放置着花盆的花架便飛到了半空中,“風魔”嚴同張嘴一吹一股黑風從他口中射出,眨眼間工夫那花架和花盆便在黑風中變成了齏粉,等黑風一散便如灰塵般的散落了一地。戳血魔符稍稍緩解些的“盧公子”,看到這一景象更是驚駭得面無人色,頓時如秋天的波菜一般的蔫了下去。
“風魔”嚴同看了看已經服軟的“盧公子”,得意的笑了笑,將引動戳血魔符的訣印收了。那“盧公子”這才身體舒展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驚懼的看着“風魔”嚴同。“風魔”嚴同冷冷道:“你只要投在我天魔宗下,聽從我天魔宗命令行事,那麼那戳血魔符便不會再犯,否則必讓你每日受那戳血截脈之苦。另外你那夫人和兩名侍女姿色倒是不錯,如果你敢違背本座之令,哼哼,想來本座座下兄弟也不介意好好慰勞她們一番!”
“盧公子”啊了一聲,連忙應道:“嚴壇主,在下願意投在天魔宗門下,接受您老人家的命令,只求您老人家萬勿在施展什麼戳血魔符了,也不要傷害我的夫人!”
“風魔”嚴同冷酷如冰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可是那如掛在冰川上一般的笑容卻比不笑還要難看。他道:“即如此,你且坐下吧!錢如貴,你也坐下,本座有話要說!”
“盧公子”拍拍身上的灰塵,連掉落在地上的摺扇也顧不上撿,一臉惶惶之色的半坐在木椅上,錢如貴應了一聲也虛坐在另一張木椅上。“風魔”嚴同依然用那冷的似寒風一般的聲音道:“兩位如今亦算是天魔宗的人,本座就有話直說了!昨夜,我天魔宗冀北分壇的寶庫和津門府金庫同時被盜,不僅損失了一大筆財物更丟失了一筆急需的重要物資。所以本座讓錢如貴請你前來,便是讓你速速聯繫你叔父讓他派遣戶部官員來此儘快購置軍用物資,然後我們再半途劫取,如此一來我們各得所需豈不甚好!”
“盧公子”猶豫半晌,爲難道:“嚴壇主,您老人家法力高深,想弄些錢財物資豈不張手即來,何須如此麻煩!況且如果丟失了物資,我叔父豈不也要受到牽連!”
“風魔”嚴同冷哼道:“你但這點本座不知嗎?只是現在正值關鍵時期,神洲正道修真者亦虎視眈眈的搜尋我等形跡,雖說本座並不懼怕他等,但若壞了宗主大事誰能擔當!如果通過正常途徑,以我宗門下俗界弟子劫取了物資財物,那不過是一般的事件還不至引起那些正道修真者的注意。等將這批物資送去總堂交了差事,本座再細細查訪何人斗膽偷盜津門府金庫和分壇寶庫中的財物,屆時非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不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