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立即道:“你想讓我怎麼辦?”
拓跋星道:“很簡單,明早田橫早朝必然要去皇宮,你幫我攔住他,其他的事我和皇上自有安排,當然你自己小心,我現在去趟皇宮準備一下。”
拓跋星季子文兩人剛剛分別,季子文從三星臺出來,忽然感覺陣陣冷意,他拎緊書生袍,矚目四周,只見一道拂塵突兀出現在眼前,一道光憑空而出,威壓如排山倒海般朝他涌來。
季子文心下大驚失色,莫非是剛纔拓跋星和自己的話語都被此人聽去,季子文才氣暴漲,漫天威壓對季子文傷害效果微乎其微。
季子文喝道:“何方賊子?”
夜空中繁星點點,彷彿什麼也無。
季子文屏息凜神,眼睛忽然閉上,那道光忽然乍現,一個聲音從夜空中傳來:“神說,要有光!”
“卑微的人類,堅定神的意志,帶領無知的人民,到達此之彼岸!時光裂縫!”
季子文聽到這種術法,便知道他是如意樓的人,當下再不遲疑,胸中金筆騰出,陰陽魚瞬間凝於體內,陰陽二氣吐息自如,季子文當下握住擎天金筆,在虛空中寫畫起來:
“曾散天花蕊珠宮。一念墮塵中。鉛華洗盡,珠璣不御,道骨仙風。
東遊我醉騎鯨去,君駕素鸞從。垂虹看月,天台採藥,更與誰同。”
陸游的《秋波媚》寫出,這首詞大氣包舉,別無枝蔓,一種不可得的無奈透出,季子文心中思念龍玉的感情抵達至境。
季子文書法狂亂入舞,一行草書寫來,雖鸞回鳳舞,卻一字見心,心中綿綿情意隨字跡揮散而出,不知在何時,他眼角已飽含淚水。
一道至強真氣,如裂縫一般從季子文身上割裂而過,季子文也毫無感覺,心海磨鍊的程度絲毫不比這真氣弱,甚至更強,季子文都承受了過來。
書生劍拔出,搖搖一指,渾身龍氣一震,萬千才氣騰涌而出,他一躍而起,手中書生劍募的朝虛空中一刺。
只見一個老道士立在樹杈之上。
那老道士面如貫玉,雙目陰鷙,手中捂着一根拂塵,他渾身散發一絲冷意,冷冽地盯着季子文,。
季子文道:“你便是那清虛子?”
那股凌厲無比的殺氣忽然被放大數倍,季子文只覺一陣顫粟、恐懼,渾身龍氣又暴漲起來,心裡閃過禾合子的話語,最強的防禦便是攻擊,他實力要弱於對方數倍,那便只有打破對方的攻擊,才能保證自己的不敗。
季子文心念一動,劍鳴如龍嘯,兀然朝那老道士擊去。
清虛子一陣愕然,發現自己的神術竟然對這人無用,心嘆這文曲星君實力不可小覷,卻是暗暗冷笑,見季子文持劍攻來,並沒有硬接,
他身形一閃,朝後掠過大樹飛了十來仗,避開季子文劍氣劍勢的攻擊,隨後腳下一彈,一團真氣忽地從腳底生出,身形如風般緊隨而上,手中拂塵一甩,交織成一張重重疊疊的鋒銳之網,欲將季子文籠罩。
季子文卻是從龍玉阿姨那裡見過這術法,名禁錮,能讓人動彈不得,季子文手中書生劍一揮,忽然斬出一道驚人劍氣,直逼巨大的禁錮之網,隨後又數十劍衝擊,一道道裂痕在網上出現,縱橫交錯。
金光龍氣一閃,季子文大喝了一聲,躍過禁錮之網,繼續朝清虛子擊去。
雙方的速度極快,只見兩道白光在天際飛快挪移着。
季子文的出劍速度極其迅捷,彷然禾合子的出拳,一會功夫便是揮刺了上千劍,而且並非盲目揮砍,每一劍速度,力量和角度的結合都極爲巧妙,一劍接一劍,後招連綿不絕,水勢騰涌之下,竟是讓清虛子一時找不到反攻的機會,左突右支十分狼狽,
季子文知道,自己若無法將他堵在死角,便無法取勝,根本不在乎詩意,口中隨意吟着各種詩句,才氣不斷突出,劍招不斷變化,讓清虛子摸不着一點頭腦。
季子文這一番猛攻,雖然耗費大量的才氣,還好有陰陽魚的吐息支撐,卻是依然氣勢不下。
清虛子微微喘息着,臉上和手臂已經多出幾道劍氣劃傷的血痕,肩部道袍被季子文劈亂成幾片,血奕奕流出,他竟也是毫無痛覺。
清虛子趁着一個季子文空擋,竄離出劍勢攻擊範圍,道:“文曲星君,着實厲害。”
他忽然又吟道:“若斬下邪惡的頭顱,象徵神之榮光的桂冠將置於我頂,神聖判決!”
季子文以爲清虛子和自己說話,聞言忽然一愣,卻發現自己雙手張開,雙腿打開,像是被四個大力士拉住了四肢。
季子文心中一驚,只見天空之中一道白光閃來,像是一隻審判裁決的斧頭,徑直朝自己的脖子劈來。
季子文手裡的書生劍卻沒有放手,雖然四肢被扣,劍意卻沒減弱一分。
季子文忽然想起龍玉,想來她當時也是被這樣抓住的吧,龍玉風華絕代的身影出現在季子文腦海,思念一起,季子文卻是又吟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李易安這首《聲聲慢》的語言通俗平易,雖是尋常語,但富有表現力,詞調可押平聲韻,也可押入聲韻,詞人選用了入聲韻,能夠很好地表達憂鬱的情懷,並多次運用雙聲字、舌音和齒音字,更加重了悽切悲苦的情調。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季子文與龍玉相處的一幕幕出現在季子文心中,沉鬱悽婉的柔氣忽然凝於季子文身上,他手腕蜿蜒着書生劍,柔氣擊出,與那道斧頭光影瞬間觸碰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