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裡有淡淡的血腥味溢出,我拼命地想要擡起手指,抓住來人。卻發現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根本不聽我的使喚。
就在這時,一道近乎天籟的聲音在我耳旁緩緩響起。
這聲音,依舊是黯啞而磁性的,甚至帶着一絲冷凝和漠然。於我而言,卻彷彿沙漠中乾渴已久的旅人遇到了綠洲;寂靜中聽到的花開的聲音;抑或者絕望的黑暗中見到第一縷陽光。動聽到了極點!
“如果我說,今天這個閒事我管定了呢?”
大約是沒想到男人根本不受自己的威脅,劉製片的聲音裡便多了一絲強弩之末的惶然,“那恐怕你今天就要站着進來,躺着出去了!”
男人冷笑了一聲,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藐視。“那就試試吧。”
緊接着,包廂裡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打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劉製片殺豬似的求饒聲。
意識到自己終於逃過一劫,我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終於斷掉了。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感覺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彎腰將我抱起。
這個懷抱似乎格外的寬厚舒適,帶着一點淡淡的青草香氣和陌生的男性氣息,格外的讓人迷戀。
我拼命地睜開眼,果然看到了那張帥得讓人髮指的冷峻容顏。
果然是他!
我微微地勾了勾脣角,想要將男人細看清楚。然而鬆懈的神經卻再也扛不住了,我終於陷入了徹底的昏迷之中......
......
等我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之上。
精緻卻不乏大氣的裝潢、處處彰顯出主人不凡的品位。整個房間雖然只有黑、白兩色,卻並不顯得生硬冷漠,反而有種低調的奢華。
幾乎是一剎那,我就判斷處這是一個男人的臥室。
不過,這臥室的主人是誰呢?
劉製片?
我實在無法將眼前這樣有格調有品位的臥房與劉製片那個大老粗聯繫在一起。可除了他,又會是誰呢?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被窩下的自己,預期中的狼狽並未如約而至,我身上居然套着一件長及我大腿的男式襯衫......
我認真的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不舒適的感受。
難道說我昨天走了狗屎運,竟然逃過了劉製片的必殺之劫?
腦海中驀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我迷糊的大腦終於清醒了過來。
昨天在我昏迷之前,我似乎好像看到有個身影衝了進來?
而那個人,竟然是對我厭惡到了極點的裴天琛!
所以,我居然被裴天琛從劉製片那個老色鬼的魔爪下救出來了嗎?
因爲迫切地想要見到我的救命恩人裴天琛,所以我很快地掙扎着起了身。
纔剛剛坐起身來,我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腦袋上也有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我一下子跌坐回了柔軟的大牀之中,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才發現我頭上竟然纏着一圈紗布。
昨晚的情形像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中回放。想起我臨昏迷前劉製片砸過來的那一酒瓶子,我忍不住生生地打了個寒顫,這纔開始後怕起來。
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遇到了裴天琛。昨晚最後會有什麼樣的結局,我真的無法想象!
只是,裴天琛昨天已經旗幟鮮明地表明瞭他對我的態度。像他那樣的性格,怎麼會突然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呢?
基於這個原因,我心中越發好奇起來。休息了片刻之後,我再度起身朝臥室外走去。
穿過鋪着地毯的長長走廊和雕花旋轉樓梯,我來到了別墅的一樓。纔剛剛走下樓梯,我就聞到了一陣誘人的食物香味。
我尋着香味朝廚房走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挺拔如玉的身影。
男人身着一件白色的手工高定棉質襯衫,袖口微微卷起;外面套着一件米色的英倫風針織衫;外加一條淺咖啡色的休閒褲,將男人本就修長的身型襯托得優雅而高貴。
流線型的背脊、寬厚的肩膀和精窄的腰肢。光是憑着這道誘人的背影,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足以被稱爲是極品男色!
只可惜,裴天琛卻白瞎了這麼一副好皮囊。性格冷漠得令人髮指!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融化他這座萬年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