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馮啓堯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身體退了下,擡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距離拉開。
擔憂的看了看她的額頭:“小心點,會碰到傷口。”
沈沐妍紅着眼眶,這好一會兒了,她都沒有情緒上面多大的波動,隱忍着,默默的嚥下了苦痛。
像個知書達理的大小姐。
可現在,沒有陸依芸和林漾,只有馮啓堯,她必須將所有的委屈都展露出來,讓他知道,自己真的很辛苦。
“啓堯,你陪我好嗎,我真的很難過。”
她低垂着眼眸,楚楚可憐的訴說着:“我沒想到林漾還是這樣不肯放過我,哪怕她是衝着馮阿姨去的,可那麼近,她不可能看不到是我,就算知道是我,她還是狠狠打了過來。”
沈沐妍摸了摸額頭的傷口,越發的傷心:“我知道她年紀比我小,要處處忍讓,可她未免欺人太甚了。”
她耷拉着肩膀,彷彿受盡了委屈。
“爲什麼你要和她結婚呢?”
一句一句,一層層的傳遞上來,最後一句,纔是她真正要問的,她確實善解人意,確實通情達理。
但她也確實想不通,馮啓堯非要和林漾結婚的理由。
馮啓堯是心疼沈沐妍的,她今晚確實受到了不應該有的傷害,他可以接受沈沐妍對林漾一切的指責,畢竟林漾是那樣的衝動。
他掌心收攏,握了握她的肩膀:“沐妍,如你所見,我與林漾結婚是利益需要,無關愛情。”
這話就像一盞燈,頓時點亮了沈沐妍的心。
她揚起頭有些驚喜,但又完美的表現着詫異:“真的僅僅只是這樣?”
不是因爲愛,更不是因爲想要保護那個壞事纏身的林漾?
馮啓堯溫吞着神色,暖黃的燈光下柔和了面部線條,像個謙謙君子,緩緩點頭:“就是這樣,所以她纔會不分青紅皁白,行事衝動莽撞。”
提起林漾,確實讓他頭疼。
可眼前的女人,卻也不是那般脆弱不堪。
他看着沈沐妍,有時也會想到三年前的種種,畢竟曾經有過還算美好的回憶,但回憶裡,沈沐妍僅僅只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女孩,不像現在這樣,會小心翼翼的探尋他的內心。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沈沐妍閃了閃眸光,抽噎了下,才說:“既然你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那麼啓堯,那麼……”
她目光虔誠,充滿了期待:“你還愛我嗎?”
即便早先時候,馮啓堯也從未對她說過那三個字,但她總是有一種自信,覺得馮啓堯是愛她的。
因爲愛她,纔會這樣對她好。
纔會時隔多年,依舊如此的保護照料。
她是特別的,一定是特別的。
但在預料之外的,是馮啓堯冷漠如斯的臉龐,他毫無波瀾的看着她,沒有思考沒有等待。
“沐妍,我們都是成年人,愛與不愛沒那麼重要。”
沈沐妍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激動的說:“當然重要,如果你愛我,不管是什麼身份,小三還是情人,只要你還愛我,我都可以接受。”
她又一次抱住了馮啓堯,臉緊緊貼着他的胸膛。
那顆心,撲通撲通強有力的跳動,難道不是爲她?
時間彷彿過了許久,這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慢條斯理不帶一絲情緒:“但我不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