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打了個電話給劉姐,有些話我沒法說,只含糊的說我回來了,不繼續參加錄製了。劉姐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風聲,也沒問什麼,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收拾好一切。我有些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已經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這會兒閒下來,頭疼的要命。我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找了身簡單的衣服換上,拿起揹包出了門。
打車來到最近的商場,性感內衣,安全套。蠟燭,紅酒,還有一些食材,推着車子找了很久,終於滿意的出來。
回到公寓,把買回來的食材都放進冰箱裡,又從廚房裡翻出一條圍裙,然後開始準備晚飯。
我媽是個很賢惠的女人。每天去學校之前,就會把我們的早飯準備出來,午飯和晚飯也是她一手承包,我幾乎沒怎麼有機會做過飯。後來跟王晨鈞在一起之後。倒是爲他下過幾次廚,可是他嫌我做的難看又難吃,我就再沒有做過。所以今天這頓飯,我並沒有多少信心。
可是沈世林晚上要回來啊,我有些甜蜜的想,我得給他一個驚喜。我要讓他知道,其實愛情可以很簡單,原來只要我退一步,願意相信,就可以了。
費了一個下午的功夫,我做好了三盤菜,有葷有素營養搭配很?全,除了那黑乎乎的賣相,簡直完美。
鋪了白色桌布的桌子,我把炒的菜端上去,又把蠟燭插上。拿出高腳杯倒了兩杯紅酒,一頭一杯。看了看,那三盤菜確實不和諧。可是我沒有時間再來一遍了。
索性咬咬牙就這樣吧,反正到時候也不是真爲了吃飯。
廚房裡亂糟糟的,來不及收拾,我把廚房的門拉過來,裡面的一切狼藉都隔絕在視線之外,心裡總算舒服一點了。
脫下圍裙,走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換上買來的那身性感內衣。大紅色的內衣映襯的皮膚格外的白皙,外面罩着的那層紗似隱似現,看的我一陣臉紅。
在臥室的牀頭放了一隻安全套。想了想又放了一隻,然後拿了兩隻放到樓下的沙發旁。
收拾完這一切,已經快七點了。我摸摸有些發燙的臉頰,然後點起那兩支蠟燭。
晚上八點,我趴在沙發上,盡力的做出一副尋常的姿勢,顯得不那麼刻意。
九點,我捂住嘴,打了個呵欠。
十點,我坐起來,走到窗戶前往樓下看了好幾遍,沒有熟悉的車子駛進來。
十一點。紅燭已經燃到了最底部,燭淚氤氳了一大片,沿着燭臺流下去。還有一點微弱的燭光兀自搖曳。
終於,最後一點燭光也弱了下去,輕輕搖晃了兩下,倏忽破滅。屋裡頓時一陣黑暗。
爲了烘托氣氛,我沒有開燈。摸着黑一路跌跌撞撞的想走到門口開燈,卻在半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一下子摔在地上。
小腿疼得不行,骨頭被撞的酥疼,藉着這股疼痛,我悄悄掉了兩滴淚。
揉了一會兒,腿上的疼痛沒那麼厲害了,我抹了一把臉,觸手一片冰涼,我站起來,繼續朝門口走。
打開燈,房間裡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桌上那一桌黑乎乎的東西還擺在那裡,還有兩杯紅酒,沒有了紅燭和氣氛的烘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我咬了咬嘴脣,重新找了兩根紅燭插上點燃,心裡的希望也隨着那簇火苗忽的燃了起來。
也許,只是有什麼事耽擱的呢。他那麼忙。
凌晨四點。
我終於相信,沈世林今天不會來了。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眼睛微眨,一滴淚掉下來。我走進臥室。換上睡衣。
出來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拿進廚房倒掉,又把廚房裡該刷的刷了,該洗的洗了,把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條。才走進臥室,躺在牀上。
天色已經發亮,光明從窗簾裡透出來,我睜着眼,靜靜的看着天花板。
然後就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色大亮,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暖暖的,很舒服。
我坐起來,倚靠到牀頭上,倚了好久腦袋仍舊懵懵的,拿過牀頭的,上頭顯示已經過去了兩天。
肚子倒是不餓,就是頭暈暈的,應該是餓得腦供血不足,我打算下牀找點吃的先吃了,可是腳一踩在軟軟的地毯上,頓時無力的癱了下去。
頭暈的厲害,我在地上躺了很久,沒有半點力氣。我想,多半是生病了。
擡起胳膊,費勁的夠到不遠處的。通訊錄翻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打電話的朋友。
手指在沈世林的名字上遲疑了很久。才撥出去,電話嘟嘟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我掛了電話,又撥了一個,依舊是沒有人接。
最後給汪仲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地址,電話裡汪仲說,“你別慌,我這就過去。什麼都不要做,保存體力,一會兒給我開門。”
我說,“我知道了。”
然後就躺在地上靜靜的等着。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我已經快睡着了。
奮力從地上翻了個身,扶着牀站起來,走到門口給他開門,門外,汪仲穿了一身淺色牛仔,陽光,帥氣,和前幾次見他又不是一個感覺。
我衝他笑笑,沒來得及說句話,就往後倒去。
汪仲接住了我。
然後他把我攔腰抱起來往門外走去,砰的一聲關上門,很快就抱着我來到樓下。
他的車靜靜的停在一旁,我掙扎着想要下來,說,“我自己能走。”
汪仲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打開後座的門,把我放進去,說,“乖,別鬧。”
然後給我係上安全帶,自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緩緩的發動車子。
路上,我一陣一陣的迷糊,後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差不多沒有什麼記憶。再醒過來的時候,是汪仲停下車抱着我往醫院裡衝。
很顛簸,胃裡有點噁心,我卻咬着牙一聲也沒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