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被擊了一槍的感覺,差點沒吐一口血出來。我知道我跟吳啓泰的對話胖子都能聽到,可是胖子也應該知道,我答應吳啓泰的這個條件,只是爲了避免引起他的懷疑,和引誘他說出我們想要的信息,不是我的真實想法。
爲了把他這個愚蠢的想法掐滅在萌芽裡,我立刻對他說:“你誤會了。我之所以答應他的條件,只是爲了應付當時的局面,我不會真去執行這個任務。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達到了,知道了是誰跟蕭國林做的交易,我可以確信吳啓泰知道我們想要的信息,從他那裡下手吧,執行下一步計劃。”
胖子明顯死性不改,不甘心地說:“強子,你知道販毒和走私軍火的利潤有多大嗎?說出來嚇死你。他們放着這麼大的蛋糕,卻跑到中國這個他們沒有伸進觸角的地方,涉及的還是盜墓這個對他們來說完全陌生的行當,你覺得正常嗎?聽吳啓泰的話,他了解蕭國林,也瞭解你,他調查蕭國林就罷了,調查你是爲了什麼?你不覺得他們老早就在算計這件事嗎?告訴你吧強子,這件事要麼利潤大得驚人,要麼就跟蕭國林有關係,咱不能放棄這條線索。”
“行啊胖子,真應了那句老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特麼爲了那個墓啥瞎話都能編出來。我現在是相信你小子智商確實不低,這麼會兒功夫就說的一套一套的。不過沒用,權當我智商低,想不了那麼多事,咱就照準了一個目標來,從吳啓泰身上找出我們想要的信息。別的免談。”我一盆冷水給他澆頭上。
“別介啊。那個阿祥是吳啓泰的心腹對吧,咱從他身上一樣能得到信息,在這裡咱仨力量單薄,去了國內他們幾個還不任咱團圓搓扁了弄。到時候看情況,有機會咱就趁機撈一筆,不行的話直接從他嘴裡撬出信息,反正他們交易的東西不在咱計劃裡,什麼時候翻臉主動權在咱手上。”
“stop。在沒有弄到交易物信息之前,我們不離開這裡,不展開任何其他行動。”我兩手掌心向下向外一推,不容置疑地說。
他那點花花腸子我太瞭解了,在這裡我都鎮不住他,去了國內,等我跟阿祥這一夥人接上頭,後面的事我就更難起到主導作用了。雖然不至於把我甩掉,可是不把那個墓刨了他絕對不會罷休,恐怕什麼事都要等他從墓裡出來再說,我怎麼可能上他這個惡當。
胖子上來倔勁兒挺嚇人,特別是當他認爲那裡有一大筆錢等着他去撿,而我又攔在路上的時候。他呼的一聲把腦袋探過來,鼻子幾乎要撞我臉上,口水直噴大聲說:“你以爲從吳啓泰身上弄消息容易嗎?你不是不想跟這兒拼命嗎?”
我伸手把他腦袋往後推了一點,擦乾臉上的口水,不動聲色地說:“我改變主意了。”
胖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氣鼓鼓的看着我。真看不出來他是真生氣還是演戲,可是我沒有打算改變初衷,我倆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兩隻憤怒的小鳥般對視着。
盯着一個人,向他保持一定的壓力不難,可時間長了就很麻煩,臉上的表情容易僵硬。特別是面對胖子這種不招人待見的貨,看時間長了反胃。好在胖子首先在這場目光對峙中敗下陣來,我倆由一開始的怒目相向,變成了各懷心事的思考着。
沉默了大概一個小時,胖子撥了個電話。“大張,我們安全。你留在酒店繼續監視,特別注意吳啓泰和他那個叫阿祥的跟班。我倆晚上才能回去,有狀況隨時電話聯繫。”
聽到這個電話,我才放下心來,能讓胖子妥協真心不容易。爲了保持對胖子的心理壓力,我這都站一個多小時了,還要保持站姿筆挺,要不然起不到我不會屈服的心理暗示,兩條腿都有些麻木。
我走到沙發前,在他身邊坐下。“胖子,咱發財的機會以後多的是。等這事了了,哥捨命陪君子跟你下地做幾幢買賣。現在真不成啊,咱沒那個時間,你不是要幫蕭婷嗎?那就更不能在這件事上耽擱時間,人家姑娘心急火燎的要找她爹,你挖墳刨墓去發財了,人姑娘怎麼想。這不給洋鬼子創造條件嗎。”
胖子緩緩轉過頭,大眼珠子看着我。“你啥時候成我哥了。我記着以前你總管我叫哥。”
真不知胖子在想什麼,這時候計較起這個來了。不過能打消他的這個念頭,我還是很欣慰的,好歹把他掰直了。
我和胖子半夜回到酒店,我還略微畫了一下妝,不算太成功,大張一見就認出我來。我和大張都不適合出門,我是因爲語言不通,還有不能讓吳啓泰他們發現,屬於要隱形的人。大張則是因爲一個獨臂壯漢太顯眼,不符合我們的低調準則。其實胖子也不適合露面,他那身高體壯的身材和凶神惡煞般的相貌也很吸引眼球。好在他老撾話越南話都說的溜,還能蒙人,一般的涉外活動就交給他了。
有了大張這個幫手,我的工作輕鬆很多。他很有耐心,趴望遠鏡上一天都沒不耐煩,除了吃飯、放水不用別人替。還有就是我知道了他是一個狙擊手,眼力和觀察力比我好很多,這也是我不和他爭望遠鏡的主要原因。
一連兩天,監視的結果很讓人失望。吳啓泰沒有離開過酒店,走得最遠的一次是去了前面的小樓一趟,還是送阿祥出去。阿祥帶了三個人離開的酒店,從方向上看,是往中老邊境去了。胖子聽到這個消息,抓過望遠鏡看了半天,之後長吁短嘆了一番,好像到手的錢從手指縫裡溜走了一般。好在他沒舊事重提,不然又將會爆發一場爭吵。
我不知道還要監視等待多久,我也想知道傑克和蕭婷的情況,正好胖子給的電話有了用武之地,就給傑克打了個電話。
通話很清晰,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情況不對,如果他在梧桐樑,不應該有這麼清晰的通話質量。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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